雅魯藏布大峽谷:三月 一條巨大無比卻熱鬧非凡的深溝在等你

雅魯藏布江發(fā)源于阿里的杰瑪央宗冰川,是世界上海拔最高的河流。匯集萬千溪流一路奔來,在進(jìn)入林芝地區(qū)這片未開墾的處女地時,用它特有的能量,把大地硬生生的撕裂出了深深的口子,造就了世界上最長最深的大峽谷。由于其特殊的地質(zhì)結(jié)構(gòu)和濕潤的氣候特點,其森林覆蓋率居全國之最,有“植被天然博物館”和“生物基因?qū)殠臁钡拿雷u。

不知聽多少狂人說過獨自穿越雅魯藏布大峽谷的事了。每當(dāng)他們在我家書房安坐,喝著鐵觀音翹著二郎腿侃侃而談時,那些行走在原始森林里的驚險故事便會凝結(jié)成一副副讓人無限向往的圖畫,揮之不去。于是,看他們的眼光便有點高山仰止的味道。

我們也喜歡行走,不過不是“餓其體膚勞其筋骨”的那種。也許是年齡的原因吧?那些今天說走明天就出發(fā)累到極致一覺醒來照樣生龍活虎的日子不再屬于我們了。又或許是骨子里天生就喜歡安逸?任何一次行走都按照自己的喜歡方式把起落安排得舒舒服服。

在雅魯藏布大峽谷沒有通車的那些年,每次路過,明知那片蒼莽的大山足以秒殺心臟卻只能遠(yuǎn)遠(yuǎn)的注視一番,不無遺憾。幸好,大峽谷終于通車了,那片神秘的原始森林不再藏于深山。

我們平常意義上所說的大峽谷,指的從派鎮(zhèn)到直白村的深山峽谷。而驢子們所走的大峽谷,包括了大拐灣,而最深處到達(dá)加拉村。加拉村是大峽谷里最后一個村子,往里就是無人居住的原始森林了。

僅止于直白,我們是去過的。而直白到加拉的一段才是我們心向往之。只是那段路需要徒步穿越原始林區(qū),熊出沒的青鋼林子,必須有人帶領(lǐng)才能平安到達(dá)。

所以,很多年來都只是想想而已。

派鎮(zhèn),大峽谷的入口,也是去墨脫的口岸。喜歡暴走的驢子當(dāng)知道,進(jìn)出墨脫有兩條路:一條是從波密進(jìn),派出;另一條是從派進(jìn)去,從波密出來。起點不一樣,過程卻是一樣的。

這個因為驢子而出名的鎮(zhèn)子,喧鬧只是一季,夏天一過便變得異常的寧靜。我們到時,僅只見幾個回族人站在街口閑聊,一問才知他們是青海的,不過春節(jié),所以還守在這里。

派最大的特色就是一家挨一家的客棧,青一色的木質(zhì)加卵石結(jié)構(gòu),古樸中帶了明顯的現(xiàn)代痕跡。好友阿度就在這里開了一家叫“谷客”的青年旅社,生意不錯,夏天說了無數(shù)次要來看看,拖到這個春節(jié)終于成行。只是阿度不在,回內(nèi)地過年去了,聽說在濕潤的成都街頭享受麻辣的四川火鍋。

“谷客”青年旅社,在派的下街,挺大的兩幢樓外加一個大院子,只留下一個服務(wù)員和一個看門的中年男人,極熱情的招呼我們,再三申明給我們準(zhǔn)備了房間,只是水管凍了,衛(wèi)生間不能用。

其實在出發(fā)之前,我們就把車弄得非常舒適了,完全不用住旅館,只是需要外接電源。因為在鎮(zhèn)子里不好用發(fā)電機,怕那“轟轟”的聲音撓民。

那一晚很暖和,我們在車?yán)?,穿著夏裝,喝著鐵觀音閑聊。星空下,狗兒們在鎮(zhèn)子邊的田地里追逐,偶爾一兩聲“汪汪”聲破空傳來,打破了小鎮(zhèn)的寧靜。

不趕時間的旅行是最舒服的。三個閑人,一把時間,睡到自然醒。當(dāng)然,攝影的興致來時恰好又有動人的風(fēng)景,我們也會早起,就像大峽谷。南迦巴瓦就在眼前,如利劍一般的山峰常年難見真容,今天卻恩賜一般露了出來,感恩,感動,怎能不早起?

大渡卡,是離開派鎮(zhèn)后第一個值得停留的地方。雅江就是在這里被擠成了瓶頸,寬闊的江水突然間被收縮進(jìn)峽窄的谷里,畫面感十足。不過,冬天江水干沽,表現(xiàn)不太明顯。記得七月份來時,瓶頸的效果就非常好。

懸崖之上有處遺跡,斷垣殘壁十分壯觀,據(jù)說是昔日工布王的一處莊園。當(dāng)年工布王跟波密王爭戰(zhàn)時,此處被炮火摧毀。置身其中,諾大的古堡殘跡,曾經(jīng)有過多少風(fēng)花雪月的溫柔和推杯換盞的交換,今天只用一句話就表現(xiàn)出了它氣數(shù)盡時的無奈。

“古今將相今何在?荒草一堆草沒了。”

朝霞冉冉而起,荒草中的殘堡在默默地訴說著歲月的滄桑!

離開大渡卡,再往前,什么古桃樹,什么兩石夾樹的圣跡,只要有人住的地方,都會聽到這樣那樣的傳說,人們不過是把不明白的自然景像想當(dāng)然地加工,不看也罷。

近距離地仰視南迦巴瓦才是我們的目的。

公路在半山腰上盤旋,懸崖之下的深谷里, 江水的千萬年沖刷而隆起的臺地上,不時見到三兩戶人家,或紅或綠的鐵皮屋頂掩映在綠樹叢中,雅江就像一條綠色綢帶,蜿蜓舞過。

“這么深的大峽谷是怎么形成的?”同行的小馬哥問開車的金勇。

“會是地殼抬升河水下切嗎?”我也有些疑惑。

“僅僅是河水下切不可能這么快的。大峽谷形成的直接原因應(yīng)該是地殼的迅速抬升和地球深部的地質(zhì)變化在起作用,據(jù)專家考證,這個地區(qū)抬升的速度每年達(dá)到30毫米,在地球上算是抬升最快的地區(qū)了。”

“什么原因造成了地殼這么快的抬升速度?”我仍然有些不明白。

“軟流圈地幔上涌?!遍_車的金勇說出一個極專業(yè)的名詞,卻讓我更加摸不著頭腦。

“什么是軟流圈?”

“地殼巖石圈以下的部份,在地表下70到1000公里之間。地震時,地震波到這部分時速度變得很慢,所以也叫低速帶。據(jù)推測,軟流圈的溫度大約在1300度左右,壓力約3萬個大氣壓,差不多接近巖石溶點。物質(zhì)在這么高的溫度和壓力下,以半粘性狀態(tài)緩慢流動,所以才叫軟流圈。地質(zhì)學(xué)家們所說的地球板塊構(gòu)造理論的地幔運動,就是在軟流圈中進(jìn)行?!闭f到這里,金勇看了看? ??窗外連綿的群山,“大峽谷的形成就是因為軟流圈上涌而慢慢形成的,跟美國科羅拉多大峽谷形成的原因是一樣的。國際上所說的水氣通道沿著布拉馬普特拉河、雅魯藏布江河谷一直向東南方向延伸,這段是其中最重要的組成部份。專家們不是說西藏南部是全球的氣候啟動區(qū)嗎?這兒的點滴變化可關(guān)乎全人類的生存環(huán)境。哈哈……”

我們就這么一邊閑聊著一邊前行。車速極慢,遇到合適的風(fēng)景就停下來“卡嚓”幾張。

不知轉(zhuǎn)過了幾個彎,眼前募然開闊。農(nóng)田、民房、雪山相映成趣,牛羊閑庭信步,一輛載滿游客的“金杯”鳴著喇叭從我們旁邊呼嘯而過,在前方不遠(yuǎn)處停下,一群年輕人撲下車來,對著南迦巴瓦興奮地尖叫。

南迦巴瓦在藏語里有多種解釋,“直刺天空的長矛”、“天上掉下來的石頭”、“雷電如火燃燒”等等,海拔7782米,在世界高峰中排名15位,不過在它前面的14座高峰全都是8000米以上,也就是說,在7千米級的山峰中,南迦巴瓦是居首位的。 其主鋒如一把利劍直插天穹,三面被冰雪切割成了陡峭的巖壁,加上風(fēng)化剝蝕,巖石裸露,讓職業(yè)登山人也望而生畏。峰頂常年云遮霧繞,很難見到真容。雅魯藏布大峽谷在南迦巴瓦的東北面,山水相依,珠聯(lián)壁合,構(gòu)成了一副舉世罕見的絕美畫卷。

我們把車停好,拿著各自的相機走下車來。先到的游客已經(jīng)散落在觀景臺上。剛才還你呼我喊的年輕人突然間安靜下來,靜靜地仰視前方藍(lán)天下的雪山,有人開始雙手合十,喃喃自語。

一抹淡淡的旗云飄在主峰一則,如絲如綢。

雅魯藏布江在它腳下靜靜地流過,千年萬年,不離不棄。

山腳的村莊升起幾縷青煙,淡淡的似有若無。

農(nóng)田、森林……

這樣的山水是需要膜拜的,這樣的山水是值得膜拜的。

載滿游客的車子呼嘯而來又呼嘯而去,大峽谷的冬天并不寧靜。

突然間不想離開,想看看夕照南迦巴瓦是怎樣的一種壯麗。當(dāng)觀景臺上只留下我們一行和兩個賣雅江石的漢子,我跟其中一個閑聊起來。他說他叫西熱,家就在前面的村子里。聊起他的生意,他的老婆孩子,家里的牛羊……話里話外十分滿足。他說沒通公路之前,出山得走好幾天,買什么東西都得人背馬馱?!昂苈闊┞铩,F(xiàn)在好了,搞旅游了,來的人多了,我們夏天賣煮玉米和炸土豆片,冬天賣石頭,生活好多了嘛。我這個拖拉機就是夏天掙的錢買的。”西熱說著,不無驕傲地拍了拍他的拖拉機?!坝盟錾?,很好嘛?!?/p>

“是啊,有公路了,出山再不用走路了,是方便多了?!蔽艺f。“夏天來的人多嗎?”

“多嘛,每天都有兩三千人嘛。那時我的石頭也好賣,這么小一個要賣一百塊錢?!彼f,遞給我一個石頭。

我接過撫摸著,圓潤光滑。這種石頭產(chǎn)于西藏山南朗縣,被喜石之人稱為雅江綠。最近一年,市場上熱炒,全國各地的石商相繼趕來,不少人就是靠這種石頭發(fā)了財。筆者有個朋友,前段時間就一趟一趟的往朗縣跑,屯集了不少這? ?的石頭。

“你自己去撿的?”

“不是,我們?nèi)グ艘慌l(fā)的?!?/p>

“好賣嗎?”

“嗯。有的人喜歡,一次買好幾個。七月份就有個游客買了我五個石頭?!?/p>

西熱在跟我聊天的當(dāng)口,峽底上來一車游客,其中幾個圍住了西熱的拖拉機,經(jīng)過討價還價,買走了三塊石頭。

西熱收起錢,眉開眼笑的。問一邊看熱鬧的我。“加拉村的路修通了,你們不去嗎?”

我吃了一驚,記憶中加拉村藏于原始林中,除了那些喜歡冒險的“驢子”,很少有外人到過?!巴妨??公路?”

“是啊,才修通。土路,你們的車可以開進(jìn)去嘛?!?/p>

心里一陣狂喜,詳細(xì)問了去加拉的路況,叫回正對著南迦巴瓦狂按快門的先生,開車往山下去。

說句實話,一路上對西熱說的“你們的車可以開進(jìn)去”心里是沒底的。因為西熱的普通話實在算不上好,用詞巔三倒四不說,還時不時的夾雜些工布土話。在大峽谷里開車不比別處,上下四五千米的落差,公路還極窄,彎道多且急,如果是越野車,只要小心問題還不大。問題是我們這次出來,考慮舒適開了新買的房車,車身長又重而且還在磨合期,所幸是柴油車,動力還勉強,就壯著膽子殺到了溝底。

我們在直白大橋邊上停了車,從這里看南迦巴瓦又是另一番景像。感覺那山那云就在頭頂上,向你直撲下來。過去每次來林芝,都會在色季拉山口停車,遠(yuǎn)遠(yuǎn)的看一眼南迦巴瓦成了習(xí)慣。不過多數(shù)時候它都云遮霧繞,偶爾一次看到其真容,便會久久回味。

如此近的距離仰視南迦巴瓦,就連它身上因雪崩造成的黑色溝漬都看得清清楚楚,真像做夢一樣。

去直白的路上碰到一群內(nèi)地游客,他們的把車停在直白大橋的另一頭,走路去直白村。不是因為直白村有什么好看的,而是因為去直白的路上可以跟大峽谷來次短暫的親蜜接觸。

峽谷兩邊的臺地上,散落著三三兩兩的人家。翻新的鐵皮屋頂涂了色彩艷麗的防水漆。林芝地區(qū)夏季多雨,特別是大峽谷一帶,空氣潮濕,過去老百姓都用木板做屋頂,上面壓上石頭防風(fēng),最多三五年就腐爛了?,F(xiàn)在在某些偏僻的地方還能看到那樣的房子,不過很少住人,老房子一般用來關(guān)牲畜。

柏油路只通到直白村,再往前就是土路。村民在出口處拉了一根繩子,收費十元。西藏是沒有收費公路的,所有的公路都是國家投資。此處為何收費不得而知。因為過年,村民們都集中在旁邊的土壩上玩臺球看錄相。收費的小伙子看到我們停車便走了過來,展開笑臉,極熱情,生怕我們不去。反復(fù)說著前面的路才修通的,很好走你們的車肯定沒問題之類讓人放心的話。

公路就在峽谷的懸崖上,彎彎曲曲如蛇身盤旋,極窄,下面就是懸崖,江水咆哮,每隔兩三百米會有個寬點的地方供匯車。

一路上很少碰到來車,到是看到好幾位徒步的“驢子”,全國各地的都有,風(fēng)? ?撲撲,看到我們,卻是極開心地露出笑容,驕傲地介紹著前面有什么看的,哪里可以停留。相比于我們,他們是值得驕傲的。畢竟,他們用腳步一點一點的量過了大峽谷,把不為外人知的密秘烙在了腳底下。

樹林漸行漸密,有的地方已經(jīng)看不見深谷里的雅魯藏布江。而南迦巴瓦和加拉白壘一直在我們身邊。休息時,抬頭看看已皚皚積雪的南迦巴瓦;累了,轉(zhuǎn)過頭去,加拉白壘就在另一邊俯撖著我們。

這種感覺是很奇怪的。南迦巴瓦在人們的心里一直是神秘的,它是大峽谷里掩藏著的夢幻,川藏線上鼓舞人心的標(biāo)志物。因為離得太遠(yuǎn),隔得太開,看南迦巴瓦,與其說是看一座雪山,不如說是欣賞一個神話。

走在大峽谷里,南迦巴瓦時時刻刻伴在身邊,就連峰頂一側(cè)的旗云都看得清清楚楚時,突然覺得,這是我們心里的那座神山嗎?那些神仙就住在皚皚白雪的世界里嗎?懷疑之余,少了些神圣、多了些親切。

青鋼的林子越來越密,陽光不再是白晃晃的一片,而是變成了一束一束的光柱,穿透密林,落在鋪了厚厚腐葉的地上,斑斑駁駁。林子里極安靜,大中午的,連鳥兒都懶得叫了,只躲在某個樹枝上,車過時驚起,“卟嗽嗽”的飛遠(yuǎn)。

偶爾,原始林里會突然出現(xiàn)一塊平地,過膝的荒草在微風(fēng)的吹拂下?lián)u弋。草地邊上會有木頭搭的小屋,只是屋頂已榻或是門窗不在,只有那干裂的馬糞告訴你,這里曾經(jīng)是行路人駐足的地方。

過去十多天才能走出的林子,我們僅僅用了兩個小時。

峽谷里突現(xiàn)一方平地,幾株老桃樹,蒼老的枝干在藍(lán)天下兀立著。

加拉村,一個藏于大峽谷深處的傳說。暴走族們無限向往的終極夢想,就這么突然地、沒有任何預(yù)兆地出現(xiàn)在了眼前。南加巴瓦和加拉白壘兩座雪山成了它絕妙的背景。

還沒進(jìn)村,就吃見響箭穿透空氣時“咻咻”的響。

工布年早就過了,而藏歷年又還沒到,怎么會有響箭比賽?我們心里疑惑著,把車停在古老的核桃樹下,見周圍已經(jīng)擺了好幾輛旅游車,身穿沖鋒衣的游客不時晃過。

這個大山深處的小山村,不再平靜了。

我們把帶來的衣服和生活用品交給村長,托他轉(zhuǎn)交給村里需要的人家。然后往人群里走去。

幾個漢子正在村口的空地上舉行射箭比賽,邊上的石頭上擺著打開的啤酒。

響箭,是工布特有的一種箭,沒有我們平常所見到的尖利的頭,只有一個空心的木頭連在箭桿上,射出去后會發(fā)出“咻咻”的聲音。這種箭既不能打獵也不能防身,過去林區(qū)人用作信號。現(xiàn)在雖然用不著了,但仍然留傳了下來。每逢節(jié)假日,各村還組織響箭比賽。

射中目標(biāo)者拿起酒瓶狂飲,沒有射中者自我解嘲說只偏了一點點,下一箭肯定贏。箭尖利地響著,旁觀的人不時發(fā)出叫好聲或是幸災(zāi)樂禍的聲音。

“沒有射中目標(biāo)的給射中了的二十塊錢?!迸赃呉粋€小伙子告訴我說,“最后贏了的人把錢拿出來買酒喝。”

“你們也過春節(jié)嗎?”我看村人都穿著節(jié)日的盛裝,有些奇怪地問。

“過年嘛。”一個射中粑心的漢子放下箭,回過頭來用半生不熟的普通話說?!澳銈兊哪曷镂覀円策^嘛。只要不干活,快樂就可以了嘛?!?/p>

我也笑了,想起城里孩子極熱情地過圣誕節(jié)、萬圣節(jié)。是啊,不管過的是什么節(jié),快樂才是最重要的啊。

趁著大伙忙著拍照,我在村里溜達(dá)了一圈。

加拉村是大峽谷最后一個村子,位于南迦巴瓦山腳下,抬頭就能看到對面的加拉白壘峰,雪山森林環(huán)繞,四季各有味道。過去村民跟外界鮮有接觸,民風(fēng)非常古樸。我們找村民買兩只藏雞,一漢子說他家有,還甩手晃腿顫膝的比劃著,“我們像八一那樣的雞沒有嘛。這樣的雞有嘛?!彼囊馑际菦]有肉雞,只有土雞。比劃雞的大小時,以手到胳膊肘為長度,告訴你從手到肘部那樣大的雞沒有,從手到手腕那樣小的雞也沒有,從手到肘部一半的雞有。漢子一本正勁的比劃著,讓人笑破肚皮。

因為通了公路,旅客來的多了。村民們也意識到了生活將有所變化。有幾戶人家已經(jīng)開始翻蓋新房,門前碼著建房的木料。新建的房子不再基于自家人住,還要留幾間客房好接待旅客。

有人提醒我們說時間不早了,如果去看瀑布的話要早點去,晚了風(fēng)大。我們這才想起此來的目的,趕緊拎著相機,找了個小伙子帶路往江邊而去。

新年的經(jīng)幡已經(jīng)飄揚在屋頂山野,過年總是快樂的。年輕的年老的,人人帶著笑容,對遠(yuǎn)方來的游客報以熱情的笑臉,有的還拉住敬上兩杯才讓走。

不時有小伙子騎著摩托車一溜煙的殺到江邊,把摩托往沙地上一扔,抱著酒壺席地而坐,不時沖路過的姑娘吹口哨,等渡船靠岸。

丹結(jié)拉康在雅江的南岸,加拉村的對面。供奉閻羅王、蓮花生,還有掘藏大師維色多吉的靈塔。主殿憑空懸掛一條鐵鏈,傳說是建橋大師湯東杰布從拉康邊上的閻王瀑布里取出來的。拉康后邊有條幽深小道,通往上面的修行洞。從拉康邊上下行,到石橋處,再從白塔邊下行,就到了觀看瀑布的地方。據(jù)說,看瀑之人如果凝神,專心致至,就可看見一尊天然的佛像,還可以看到自己的未來。

對于我輩凡人,今生嘗還不能把握,來生是什么樣的就更不關(guān)心了。所以,不看也罷。到是那雅江的鐵船,轟隆隆的來來去去穿行于峽谷兩岸,頗為有趣。

南迦巴瓦和加拉白壘隔江相望,千年萬年如是。很好奇大峽谷的春天是什么樣子。那滿山的綠如果參雜了盛開的花朵該是何等的妖嬈美麗!夏天呢?細(xì)雨紛紛,立在村民的木質(zhì)廊上,看遠(yuǎn)處霧靄升騰,那又該是怎樣的一種愜意!秋天來時,村口的老桃樹掛滿水靈靈的野桃了吧?那樣的桃是沒有人家的,如果愿意,隨時可以摘一個在衣襟上擦擦,咬一口清甜滿腮。

有機會再來吧。離去時我們都這么想。大峽谷里的這一方凈土,還沒離開就開始牽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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