紫竹滴水:拉薩,三大寺
冬季,在西藏工作的漢族不少要回內(nèi)地休假,在拉薩經(jīng)商、打工的內(nèi)地的人們大多也要回家,休息日拉薩的人比夏秋之時明顯少了許多。然而在拉薩有一個去處,人卻比往常更多,那就是寺院,牧耕休閑之時,各地農(nóng)牧區(qū)的藏族同胞攜家?guī)Э谇皝砝_朝佛,甘丹寺、哲蚌寺、色拉寺,拉薩三大寺,是他們要去的地方。色拉寺、哲蚌寺,1999年我到拉薩旅游時去過,此次進藏一直想去甘丹寺參觀一次,甘丹寺為藏傳佛教格魯派六大名寺之首。
一陣沙風卷過,路上人稀車少,莫約半個小時,一輛出租車經(jīng)過,出租司機聽說我是要去甘丹寺,他可能覺得遠,路還不一定好走,便以交車為由沒有讓我搭乘,我只好站在路邊上繼續(xù)等著,幾分鐘后,一輛出租車快速向前,從我身邊過了十幾米后,倒了回來,駕車的師傅從車窗里探出頭,這是一個約莫20來歲的漢族小伙子,我問他知不知道甘丹寺,他笑了,告訴我他從小在甘丹寺所在縣的鄰近縣長大,說好了車價,小伙子讓我包租他的車,帶我去甘丹寺。上了車,聊天之中,小伙子告訴我,他父親60年代大學畢業(yè)進藏工作,做過縣長、地區(qū)部門的領導,后來因為健康原因內(nèi)調(diào)了。他們姐弟三人在西藏長大,后隨父親回到內(nèi)地分配了工作,所在單位不景氣,給了職工基本生活讓他們自謀職業(yè),于是他又回到了西藏開出租。他講起他父親在藏的一些工作經(jīng)歷,說如果當時不內(nèi)調(diào),憑他父親的資歷,他父親可能比回內(nèi)地有更好的發(fā)展,雖然如此,小伙子說這一點他們一家人都覺得他父親當時回內(nèi)地是對的,因為他的身體實在不太好,組織上也非常關心他父親,為他父親的工作做了相應的協(xié)調(diào)安排。小伙子說從小在西藏長大,對西藏很有感情,準備繼續(xù)在西藏發(fā)展,說是近期正在賣車,然后再籌措一些資金,在拉薩加盟餐飲連餐企業(yè),對于發(fā)展前景,小伙子表現(xiàn)出樂觀的態(tài)度。一路說著話,車開始上山路,凝雪薄冰的路面,讓人感到有些緊張,小伙子讓我不要害怕,說我這條路他熟悉,他開慢點不會有事的。車,在山路上轉著往上走,片片白雪將山巒裝扮得素靜雅致,起伏的山巒之中,層樓般的建筑群,陡現(xiàn)眼簾,甘丹寺就要到了。
甘丹寺,黃教六大寺之首寺,位于拉薩達孜縣境內(nèi),距布達拉宮47.4公里。南北走向的旺波爾山位于拉薩河畔南岸,向南彎曲,甘丹寺就建筑在旺波爾山巒的山坳里,海拔3800米,有一種說法,旺波爾山像一只臥著的大象,背上馱著甘丹寺,大象為佛家推崇的國政七寶之一,“四有七寶而興旺”,吉祥的象征,還有一種說法,稱旺波爾山為王后嶺,遠望去,像慈祥的度母,甘丹寺依其懷中,形象的說法,增添了甘丹之境之靈性。甘丹寺,全稱直譯為喜足尊勝洲,也有譯為極樂寺、具善寺,其意為兜率天,即佛教中的欲界第四天,是釋迦牟尼為菩薩時的最后住處,并于此終身成佛,后為彌勒菩薩之凈土,“甘丹”者,取自“受樂知足”之意。
甘丹寺建于公元15世紀,1409年藏歷正月初一,黃教格魯派創(chuàng)始人宗喀巴大師在拉薩大昭寺創(chuàng)立默朗欽摩法會,也即大祈愿法會、傳大召,集結8000余名僧眾,誦經(jīng)祈禱,進行規(guī)模盛大的供奉活動,以擴大黃教的影響。法會之后,宗喀巴大師和堆瓦增巴·扎巴堅贊、噶糾瓦·塔瑪仁欽等師徒9人,前往旺波爾山勘測地形,在拉薩仁青貝等封建勢力的支助下興建寺廟,赤妥康、大殿、僧舍70余間當年建成,500名僧侶跟隨宗喀巴大師到此,公元1410年2月,宗喀巴大師被迎請到甘丹寺,主持盛大開光儀式,并擔任第一任甘丹寺赤巴。此后,甘丹寺經(jīng)過95代赤巴的經(jīng)營,形成規(guī)模宏大的建筑群。
甘丹寺措欽大殿,建于1409年,1720年,由藏王加蓋金頂,殿高三層,底層有門廳、經(jīng)堂、佛殿三個部分,面積2000平方米,經(jīng)堂居中,有108根大柱,可容納3000名余喇嘛在此誦經(jīng)。佛殿主要供奉彌勒佛像和宗喀巴像。位于措欽大殿之西陽八犍經(jīng)院內(nèi),有護法神殿、上師殿、壇城殿、司東康和歷代赤巴靈塔殿。靈塔殿的北墻腳下,有一塊巨石,深受信眾膜拜,人們傳說巨石自印度飛來,故稱其為飛來石。赤妥康、昂久康,為甘丹寺的兩座拉章建筑,赤妥康為宗喀巴宮殿,內(nèi)有尊勝、白傘蓋佛母、文殊菩薩鍍金像。寺中的大量建筑是僧舍康村,這些僧房圍繞扎倉而布置,扎倉是寺院下面的學經(jīng)單位,相當于佛學院,甘丹寺有兩大扎倉,即廈孜扎倉和絳孜扎倉。扎倉下面為康村,寺廟的基層學經(jīng)單位,也是喇嘛們生活的地方,喇嘛們按地區(qū)分別組織在各個康村和密村之中,寺院內(nèi)有23個康村和密村,康村建筑由小經(jīng)堂、僧居、廚房、倉庫組成。龐大的建筑群中,設有9個辯經(jīng)場,以適應春、夏、秋、冬四季法會和平時辯論經(jīng)典所用。甘丹寺中,曾擁有許多珍貴的歷史文物,其中以乾隆盔甲和“繡唐”最為著名??诐M嵌金銀珠寶,是乾隆皇帝親自穿過的,1757年,送至西藏作為對佛的供奉。“繡唐”為24幅繡畫絲織品,繡像有十六羅漢、四大天王等,這些繡像每年藏歷元旦展示三周,稱“甘丹繡唐節(jié)”,后演變成一個宗教節(jié)日。甘丹寺,系黃教的第一座寺院,它的出現(xiàn),標志著黃教已經(jīng)從宗喀巴宗教改革的基礎上創(chuàng)立起來。就寺院建筑而言,也是一個變革。黃教整頓教規(guī),嚴格戒律,改革寺院組織,把學經(jīng)制度規(guī)定得很嚴格,寺院的經(jīng)學院性質(zhì)更為明確,建筑中措欽、扎康、康村建筑,以及寺院的總體布置,都是圍繞學經(jīng)而展開的,建筑上為了適應這種功能要求,出現(xiàn)了許多新的特征,這給以后的寺院建筑帶來了深刻的影響。
進到甘丹寺,參觀各個佛殿,經(jīng)過一扎倉,大廚房中,好幾個喇嘛圍坐著,看到我們探頭張望,一個喇嘛招呼我們進去,喇嘛們正在喝酥油茶,見我們打扮知道我們是參觀者,熱情的讓我們與他們一起坐下,并給我們一人倒了一碗酥油茶,見桌子上有干肉,我削了一塊吃,一個喇嘛從柜子里又取出一大塊放到桌子上,他們的漢語不是很流利,斷斷續(xù)續(xù)的交談中,知道他們正在為藏歷年敬佛做酥油花,我說我想?yún)⒂^一下酥油花的制作,一個喇嘛起身帶我們走出大廚房,走過幾個小經(jīng)堂,到了一個回廓式的院子中,進到一間屋子,屋子正中放著一個大羊頭,色彩十分鮮艷,大羊頭顯得很鮮活,好幾個喇嘛帶著白色的大口罩,低著頭神情專注地在雕刻著酥油花。藏民族在日常生活中,離不開酥油,酥油還可以用來進行雕塑工藝,塑造出各種內(nèi)容的藝術造型,也獨特風格的酥油花,在藏傳佛教的寺院中,俗稱酥油花,它實際上是酥油造塑像。酥油花,起源于西藏,公元7世紀文成公主進藏,帶來的釋迦牟尼佛像原來沒有冠冕,格魯派創(chuàng)始人宗喀巴大師學法成功后,便在佛像頭上獻上了蓮花護法,佛身上獻上了披育,像前供著一朵酥油花,自此,酥油花便在西藏各大格魯派寺院興盛起來,以致形成了寺院中的一個固定活動,并作為正月祈愿大法會正月十五的一個重要拜佛內(nèi)容。關于酥油花,有許多傳說,據(jù)《西藏佛教史略》載,公元822年,唐蕃在拉薩會盟,會盟形式承襲了西藏苯教歃血會盟的方式,但吐蕃會盟主持人是佛教僧人,佛教僧人不能殺生,他只好命人用酥油捏出一批羊代替犧牲供品。酥油花,還有一傳說,說是公元老1408年藏歷正月,宗喀巴與西藏其它教派經(jīng)過8天的辯論戰(zhàn)勝諸派后,一天晚上夢見釋迦牟尼高大的形象在百花簇擁下出現(xiàn)在霞光萬道的云朵中,為了紀念這一夢中奇遇,宗喀巴大師請人在一塊寬大的木板上用酥油塑出那壯麗的景象,并捏塑出其它酥油供品供奉在甘丹寺內(nèi)。酥油花,就體裁與內(nèi)容來看,有山川人物、花鳥走獸、亭臺樓閣等各種造型,藝僧們制作酥油花時,沒有尺寸沒有模型,全憑個人豐富的想象和實踐經(jīng)驗及高超的技術描繪刻畫,制成色澤鮮活、棱角分明、比例勻稱、形象逼真、栩栩如生如生的藝術品。其制作程序是,先用木料制成酥油花圖案形狀的木板,木板背面置有鐵環(huán),以好能移能動。同時,粘接牢固和節(jié)省酥油,在木板上附以鐵釘或鐵絲,并用草和紙包裹,大體上做成粗坯,然后用備好的酥油捏成雛模,接著,將酥油放在冷水中,反復捏成小團,拿出來后,按酥油花圖案上所需的各種色彩及數(shù)量染色,染色是將顏料和入酥油中,以均勻為度,準備就緒,便開始制作,其工序極其精致,按參與制作藝僧個人所長,進行分工,做花草人物宮殿飛禽走獸各有分工,制作時,每人面前放一盆冷水,將帶色的酥油安需要量放在水中,捏成所需的形狀,粘在模型上,組成各種圖畫和情節(jié),制作工具則是僧人們的十個? ?頭和幾塊竹片,僅依此僧人們塑造出各種神彩獨具的圖象。
參觀完甘丹寺,拉薩三大寺我就都到過了,哲蚌寺、色拉寺,1999年到拉薩旅游時參觀過了。
哲蚌寺,位于拉薩西郊10公里處,依格培烏孜山而建,遠遠望去鱗次櫛比,規(guī)模宏大,鋪滿山坡,入于內(nèi)巷道縱橫,九曲回腸,有如一座古鎮(zhèn)。哲蚌寺,是格魯派六大寺中最大的寺院,曾擁有僧人1萬多人。寺院由措欽大殿、四大扎倉、五十多個康村僧居,以及達賴喇嘛的宮殿甘丹頗章建筑群所組成,初建于1416年,由宗喀巴弟子降央曲結所建,初建時規(guī)模很小,興有十幾平方米的小殿堂和七名僧人,后逐漸擴建為現(xiàn)有規(guī)模。措欽大殿是寺內(nèi)最大的建筑,占地面積經(jīng)貿(mào)部4500平方米,殿前有一個2000平方米的石鋪廣場,大殿經(jīng)堂規(guī)模宏大,面積約1800平方米,有立柱183根,可容納7千到1萬名喇嘛誦經(jīng),是全寺僧人誦經(jīng)和舉行儀式的場所。經(jīng)堂內(nèi),雕梁畫棟,衣柱懸幢,幃幔交織,五光十色,鎏金佛像流光溢彩,酥油燈火盞盞長明,經(jīng)堂富麗堂皇,所供奉的文殊菩薩及白傘蓋佛像,氣勢恢弘。大殿二層供奉著宗喀巴親自開光的強巴佛像,是哲蚌寺最尊貴的佛像,大殿三層曾經(jīng)供奉著一只白法螺,傳說此法螺為釋迦牟尼大弟子目犍連藏于甘丹山上,后來由宗喀巴取出送給降央曲結,十分珍貴。扎倉中以洛林為最大,可容納四五千人,其中阿巴扎倉為密宗扎倉,德陽扎倉為顯密兼修,其余均為顯宗扎倉,顯宗扎倉除有可供集體誦經(jīng)的殿堂外,還備有辯經(jīng)場,阿巴扎倉供奉的本尊大威嚴金剛法像內(nèi),藏有著名密宗大師惹譯師的骨灰。甘丹頗章為達賴所居,五世達賴未遷入布達拉宮前就住在這里,所以五世達賴于1642年所建政權即稱之為“甘丹頗章政權”。哲蚌寺是一座在國內(nèi)外均有著重要影響的寺院,曾為西藏佛教培育出了大批佛學人才,由三大寺推選出來的繼承宗喀巴法座的甘丹寺法王共90多名,哲蚌寺就占了一半左右。
色拉寺是拉薩三大寺中最后修建的一座大寺,與甘丹寺和哲蚌寺不同,寺院不是建在山上,而是建于拉薩北郊色拉烏孜山山下,為西藏格佛教格魯派創(chuàng)始人宗喀巴的徒弟絳欽釋迦益西于1419年創(chuàng)建。傳說原山下長滿了色拉,藏語野玫瑰之意,因而得名,色拉寺全稱為色拉大乘寺,寺廟規(guī)模宏大,占地面積11萬多平方米,由措欽大殿,吉、麥、阿巴三大扎倉和30個康村組成,寺廟規(guī)模宏大,寺院佛殿巍峨。明初,朝廷沿襲元朝的習慣,派人到西藏延請一位佛教大師。那時,因為宗喀巴宗教改革,聲名大振,永樂六年即1408年,明成祖遣使迎請宗喀巴到京城,宗喀巴當時正籌備大祈愿法會,固辭未去,永樂十二年,明成祖又派4欽差來藏迎請宗喀巴到京城,大師因患病初愈,不能成行,便派釋迦益西作為代表到京城。釋迦益西到京城后,受到明成祖的熱烈歡迎,并被封為“妙覺圓通慧普應輔國顯教灌頂弘善西天佛子大國師”,同時,賜予印誥。永樂十四年,釋迦益西辭歸,明成祖賜佛經(jīng)、金銀器、綺帛等物,并親制贊詞賜之,釋迦益西帶回藏的禮物大多珍藏在色拉寺內(nèi),明成祖所賜《大藏經(jīng)》,共108函,系明永樂八年所印,系用石珠刻印的,非常珍貴。宣德九年,釋迦益西又一次往京城,被宣宗留作御用喇嘛,釋迦益西為宣宗講經(jīng)說法,并為宣宗治愈疾病,為此宣宗冊封釋迦益西“大慈法王”,并為釋迦益西制作了彩色緙絲像,這幅珍貴的明代緙絲軸像,是色拉寺最有價值的文物之一。色拉寺的文物和工藝品中,著名的還有普布覺阿旺絳央所塑的師徒三尊,側耳細聽神態(tài)的文殊菩薩和拉藏汗塑的巨大的彌勒佛像,據(jù)統(tǒng)計,色拉寺有上萬個西藏本地制作的金銅佛像,還有許多從印度帶來的黃響銅佛像。色拉寺結巴扎倉內(nèi)供奉著馬頭明王神像,馬頭明王為色拉寺鎮(zhèn)寺之寶,藏族信眾前往敬拜,祈求馬頭明王驅(qū)災消難災、保佑平安和順。
參觀完甘丹寺,走到寺門口,準備返程回拉薩,一個喇嘛叫著我們,一看先前在大廚房見過喇嘛,他問我們能不能讓他搭車去拉薩,他想去看望家在拉薩的哥哥,我們告訴他可以搭車,他挺高興的,并問我們?nèi)ゲ蝗?a href='/zhuanshan/' target=_blank>轉山,一看時間才3點多,我們便讓這個喇嘛領著我們走出甘丹寺,從側面的山路開始圍著甘丹寺轉山。圍著山路走了半小時左右,見山壁處有一處僧房,喇嘛告訴我們,那是當年宗喀巴大師創(chuàng)立格魯教派之前在此修行之所,從不太嚴實的門窗往里看去,屋子不太大,屋子擺設也很簡單,有陽光從屋子頂處的石縫中透射進去,使屋內(nèi)顯示出生機,光陰如初,有如宗喀巴大師創(chuàng)立了西藏傳佛教格魯教派,將近600年,依然那么鮮活。宗喀巴大師是青海省湟中縣人,法名羅桑扎巴,善慧之意,藏傳佛教格魯派創(chuàng)始人,也是全世界注目的一位佛學家、哲學家、思想家和宗教改革家,一生有著述170多卷,1409年,創(chuàng)建甘丹寺,擔任首位法臺,并在當時的帕竹地方政府的支持下,在拉薩創(chuàng)近萬名僧人參加的祈愿大法會,這標志著藏傳佛教的格魯派即黃教的正式創(chuàng)立。宗喀巴圓寂后,甲曹杰繼承了甘丹寺寺主的法位,為第二任法臺,藏族史上將宗喀巴、甲曹杰、克珠杰合稱為“師徒三尊”,成為格魯派寺院主供的本尊。黃教最大的活佛傳承即達賴與班禪兩系,正式的封號始于清朝,一為五世達賴阿旺·洛桑加措,順治帝封其為“西天大善自在佛所領天下釋教普通瓦赤喇怛達賴喇嘛。一為五世班禪羅桑益西,康熙帝封其為“班禪額爾德尼”。歷史上,按照慣例,達賴住在拉薩布達拉宮,掌管全藏政教事務,班禪住在日喀則扎什倫布寺,管理后藏,兩者之下均設有完整的管理機構。
圍著甘丹寺四周的山路走著,山路崎嶇狹窄,從山上向山下和遠處望去茫茫一片,天地空曠,試想當年,宗喀巴大師得道之前,在此面壁修道,心是不是在與這空遼的自然融合之中,天地人成其為一體,而得悟天地之玄機,心與自然融合心合而感悟天地,獨樹一幟,創(chuàng)立了藏傳佛教之一大教派。
宗教教儀教規(guī)源于人心之思人心之創(chuàng),人心之思源自于人對自然社會的感知感悟,宗教,一種思想與文化的承載與表達。
附:
哲蚌寺偶遇
哲蚌寺。悠遠的白云,古老而蒼涼的建筑群,一段段的斷壁,述說著它們流逝的時光,人仿佛置身入中世紀之時空。在這山谷之中,始基于一塊一塊石頭從一個小小的洞穴一扇小門而后壘了上百年的寺院,在悠遠的白云和深藏的遠山背景之下,使人感到洪荒和蒼桑。雪頓節(jié),法號長鳴,那時,高山大壁之上,將有一巨幅從山頂展延至山腳的釋加牟尼佛像。潮水般的朝拜者,撫吻她的邊沿,虔心叩城拜而祈得福祉。
在這里,一個佛殿接一個佛殿,九曲回腸,彎彎曲曲,獨自一人的我真怕迷失路徑?!澳菑哪睦飦淼摹?,一位藏族老阿媽友善地問我,她的身后緊跟著一位年輕的懷抱著大眼睛孩子的藏族母親?!拔覐?a href='/beijing/' target=_blank>北京來”,我禮貌地回答?!耙粋€人不用害怕,我來領著您”,她友善地笑了。我跟在老阿媽的身后,她一一告訴我佛殿地里金剛的名稱,因為護欄上書寫的是藏文,我看不懂。一邊走,老阿媽一邊告訴給我講關于金剛的故事,并教會我如何用頭額去觸及金剛神圣的護欄,入鄉(xiāng)隨俗,我這樣做了。我跟著她推轉經(jīng)筒,一排排整齊的經(jīng)筒將降福于推轉它的人。我們領受喇嘛灑在身上的滴滴清水,在人們的心里,經(jīng)過經(jīng)咒的水或許就是有著神力地圣水了。在殿宮夾峙的山路上,轉過來拐過去,陽光從頭頂直射下來。日光城,世界上離太陽最近地方,伸開雙臂盡情地與溫暖地太陽相擁。在山間,她似乎就在離您不遠的頭頂,您仿佛能夠擁抱著她。
手搖經(jīng)筒不停地搖轉,口中念念有詞的人們,迎面而來。老阿媽拉著我,怕我跌我在光滑的石階上。她牽著我的手,并將她輕輕地平攤起來,放在我與她的面前,她十分平和地告訴我,“您回去后一定要用清水洗手,轉經(jīng)筒上都是酥油,您的手上也沾滿了酥油。手臟了,那是表面的,用水洗一洗就干凈了,如果我們的心臟了呢,我們藏族就去朝佛去洗我們的心。緊接著,老阿媽還告訴我說,“我們的物質(zhì)還不是特別富有,但我們的精神卻很快活,我們藏族人民就是這樣活著的。
哲學是蘊藏于生活與生命并對之提煉升華還是純粹理性的游思漫想?老阿媽的話語不是意蘊深厚的哲理嗎?在她的口里說出來卻又是那樣的自然與平常。心的圣潔,人的心,人民的心,這或許就是哲學之根柢吧?太遺憾了,老阿媽,在哲蚌寺我與您分手時的合影沒有成像。這,或許只是一次偶然的對焦失誤,卻平添了我心中一份神秘的情結和玄想,老阿媽,您該不是神靈之悠悠化身,而為啟迪一個平凡的心靈的吧?
老阿媽,我記住了您,記住您告訴我做人心里要常常保持一份圣潔和足樂。
色拉寺辯經(jīng)
色拉寺,一段山路崎嶇不平。一個院落,傳出一陣陣不整齊而卻十分宏亮并伴著拍擊手掌的聲響。從一扇小門望進去,偌大的院子,高大的樹木,攏坐著三五成群的穿著紫紅色僧衣的喇嘛,在他們外圍坐著三三兩兩為數(shù)不少的異域的游者,他們來自世界各地。圍望著,原來這里正在辯經(jīng)。喇嘛們在辯論什么,他們在宣講什么,周圍異域的人卻似乎似懂非懂,因為許多喇嘛都可以用十分流暢的英語為世界上其它國家的人們講解,并與之交談。他們的信仰已沒有障礙的向世界宣講著。因為語言有生疏,我聽不懂他們在辯論些什么,但從他們的神情之中,我讀得懂的是他們在為自我的認知而竭力要與對方了取得一致的認同。他們眼中那種執(zhí)著與堅持,我以為只有會悟“真”參悟“理“的心靈,才會有那樣的持守,從他們的眼中顯示著他們心中的道悟。 釋加牟尼佛不就是在菩提樹下沉心思道透悟而圓成為一代宗師的嗎?他的衣缽依仗精神信仰傳承著,源遠流長,世代不息,給人以心靈的力量。
附:
普隆卡游思
普隆卡,拉薩西郊一座小寺院。合手于藏族語言文字的創(chuàng)造者的靈床,躬身敬拜,之于游旅那該是崇敬于教化與文明。不是嗎?文字,文化的沉積與意蘊。能夠在此敬拜,仿佛有一種受到天寵般的感遇。特別是當我看到在我踏上佛殿的梯級時,喇嘛方打開了供奉圣床的門,隨我的離去他又鎖上了門。冥冥之中,是不是我將要與文字和文化有不解之緣呢?回身,再回首,內(nèi)心深處我油然而生對站在石梯上,手里還拿著一串鑰匙,為我開啟了供奉藏族文字創(chuàng)始者桑杰吞布扎供床之門的喇嘛的感激之情?;蛟S對于這個喇嘛來說,之于遠方的游旅均會如此,而對于我,卻有了一份啟示般的聯(lián)結,于文字,于文化在遙遠時空的心續(xù)。
順著山路往前走,在白云藍天之下游思。來時見到的那一只奇彩的石眼,在背后注視著我嗎?整個心神地波伏來自于她的震顫嗎?這只天然生成的奇異而又玄妙的眼睛,真的是從天上降臨而要與凡界生靈心與心的交匯嗎?與天心交融,心底深處的靈魂至真至誠至善嗎?天上有一雙眼睛,凝視注目于那一雙天上的眼睛,她似乎在發(fā)出生命境界的追問。
從山高處往下望,拉薩城盡收眼底。四面環(huán)山,河谷之中的拉薩顯得如鏡水般安穩(wěn),寧靜的河流清澈瑩亮,靜靜地流向遠方,流向海的深處。萬涓歸海,回歸它的行旅。生命之流,卻又將歸向何方?藏族人民依歸于以靈體轉世為表征的文化信仰。
轉世,意蘊著生命的永恒;轉世,意蘊著生生不息,其寄寓的該是至善向上民族生生不息的生命理想。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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