關于沅陵侯的N個猜想:他到底是誰?
地處沅水、酉水交匯處的虎溪山,集中了龍興講寺和虎溪山一號墓兩個重要的沅陵文物點。組圖/張暉記者常立軍
沅陵虎溪山一號墓出土“吳陽”玉印。
龍興講寺旁邊的小路依稀可見山勢。
龍興講寺內(nèi)的碑文。
虎溪山一號墓的槨板被放置在龍興講寺展覽。
曾經(jīng)的湘雅醫(yī)院沅陵分院。
按照史料記載,吳氏侯國大致有沅陵侯國、便侯國和義陵侯國,分封地分別為現(xiàn)在的沅陵(懷化)、永興(郴州)和溆浦(懷化)三地。便侯國與義陵侯國至今仍舊只存在于史料中,只有沅陵侯國,因為虎溪山一號墓的發(fā)掘,赫然出現(xiàn)在世人眼中。于是我們從長沙出發(fā)前往沅陵,一路西行,正值落日余暉,漫天霞彩。我們前往沈從文筆下那個“美得令人心痛”的地方尋找關于吳氏侯國的歷史。 吳陽是誰的兒子? 長沙馬王堆漢墓發(fā)掘前,沒有太多人關注利倉與辛追,之后的情況則完全不同。同樣,在沅陵虎溪山一號墓被發(fā)現(xiàn)之前,沅陵侯吳陽也少為人知。很多時候,其實是考古工作在推動歷史研究。 我們在浩如煙海的歷史文獻中尋找吳陽,答案卻讓人迷惑。 《史記·惠景間侯者年表》載:沅陵侯吳陽,“長沙嗣成王子,侯。(高后)元年十一月壬申,頃侯吳陽元年。(孝文)后二年,頃侯福元年。(孝景)中元五年,哀侯周元年。(孝景)后二年,侯周薨,無后,國除?!? 也就是說吳陽是長沙國 成王的兒子。成王指的就是吳臣,是吳芮的長子。而班固的《漢書》中,似乎有另一種說法。《漢書·高惠高后文功臣表》:沅陵侯吳陽,“以父長沙王功侯”。也就是說,吳陽是因為他父親長沙王有功于朝廷才被封賞,這讓我們很自然地就想到了第一代長沙王吳芮,他是因功被封的八位異姓諸侯王之一。 近代學者王先謙則在《漢書補注》里引用清代地理學家齊召南的觀點,認為《漢書·吳芮傳》載:“至孝惠、高后時,封(吳)芮庶子二人為列侯”,其中的一人就是高后元年所封的沅陵侯吳陽。這樣,兩部著名的史書中對于吳陽是誰兒子的問題就有了不同的觀點。 我們就這個問題,采訪復旦大學歷史系副教授馬孟龍。對于這個問題他起初也感到疑惑,現(xiàn)在他從西漢初期封侯的制度來看,認為漢代封王子侯的慣例都是諸侯王死了以后,封王子為侯。便侯封于惠帝元年,當時吳芮死了,而吳臣沒死,所以便侯肯定是吳芮子。如果沅陵侯也是吳芮子,應該與便侯同時受封。但是他封年比便侯晚了七年,而且受封時,吳臣已死,應該是吳臣的兒子。他認為《史記》的記載應該是正確的。 至于吳陽“以父長沙王功侯”的問題,作為第二代長沙王的吳臣,的確是有功于漢王朝的。吳臣的功勞,與自己的妹夫英布有關。漢初劉邦誅殺功臣,位列三大功臣的英布心生畏懼,起兵造反。劉邦率軍親征擊敗英布,英布逃亡到江西一帶,被他的內(nèi)弟第二代長沙王吳臣誘捕殺于鄱陽。這種為劉氏王朝“大義滅親”的事跡得到了朝廷的嘉獎。在吳臣死后,封其子吳陽為沅陵侯也就順理成章了。 至于吳陽在受封沅陵侯之后有什么作為,史書上幾乎無載。只有一點可以看出,他與吳氏家族其他人一樣,生育能力很差,僅三代就絕嗣,沅陵侯國也因此被除。不過這未嘗不是一件好事,武帝頒布推恩令后,侯國歸屬所在漢郡管轄,權力幾乎被削奪一空。大部分王侯都以“坐酎金免”。能夠安然享受三代榮光的沅陵侯,已屬幸運。 馬王堆之外,湖南另一座未被盜掘的侯級漢墓 一座古墓的發(fā)掘,其中出土的信息比史料豐富百倍。 虎溪山這個聽起來名字很“霸氣”的山,其實只有130米的海拔,更由于五強溪水庫淹沒了沅陵的舊城,抬高了江岸的位置,當我們站在虎溪山前時,并沒有感覺到它的山勢。虎溪山前游客來來往往,但卻并非是去尋找虎溪山漢墓,虎溪山最重要的景點是龍興講寺。 它是湖南現(xiàn)存等級最高、年代最早、體量最大的地面木結(jié)構(gòu)建筑群,被建筑界稱為湖南的“佛光寺”。在如今唐代建筑構(gòu)造極為稀缺的狀況下,龍興講寺可以稱作是國寶級的建筑群了。然而我們的目標卻是當年那個出土了大型漢墓的地方。沿著龍興寺一側(cè)的臺階拾級而上,紅墻灰瓦,有一些古樸的美感。一直走到龍興寺后,卻發(fā)現(xiàn)并沒有什么墓葬遺址,只有幾排老式的單元樓。詢問路邊一位老人,他自稱姓瞿,今年68歲,當年虎溪山大墓發(fā)掘時,他天天都來現(xiàn)場。那是一件轟動縣城的大事件。 虎溪山一號墓的發(fā)掘因1995年修縣政府的宿舍樓而起。當年的大墓如今就在宿舍樓的地下。夏日炎炎,小區(qū)? ?的人們悠閑地走來走去,二十一年前的那場壯觀的發(fā)掘似乎已經(jīng)遠去。距離一號墓僅20米,推測為二號墓(吳陽夫人墓)的另一座大墓,一直就被封印在單元樓之上,未曾發(fā)掘。 虎溪山一號墓發(fā)掘前棺槨坍塌,沅陵侯吳陽尸骨也蕩然無存。 虎溪山一號墓與馬王堆漢墓建造時間相差不久。利倉為轪侯,吳陽為沅陵侯,兩墓葬制相近。但馬王堆一號墓是一槨四棺,虎溪山一號墓是一槨兩棺。轪侯家族享受的葬制待遇顯然要比沅陵侯略高了一點。 虎溪山上的漢墓已被夷為平地?,F(xiàn)場唯一能夠看到文物的地方在龍興講寺。這座歷史上著名的佛教講經(jīng)寺院,居然還承擔著為虎溪山漢墓保存棺槨的功能。我們在龍興講寺臨近書院的旃檀閣中,見到了虎溪山一號墓巨大的槨板,它們以榫接的方式拼接在一起。雖然不如馬王堆一號墓的外槨室那樣巨大,卻依然令人深感震撼。屋內(nèi)靠山墻的一側(cè),孤零零地放著一具內(nèi)棺。相比于馬王堆漢墓的待遇,沅陵侯墓的似乎有些落寞。 虎溪山漢墓最重要的發(fā)掘文物是一枚印章和一千多枚竹簡。印章確定了墓主人就是第一代沅陵侯吳陽。竹簡則以文字的形式提供了大量的珍貴史料。其中的“黃簿”,記錄了沅陵侯國的行政設置、官吏人數(shù)、戶口人民、田畝賦稅、大型牲畜、經(jīng)濟林木的數(shù)量,還有道路交通、亭聚、來往長安的路線與里程,對研究西漢初期的社會發(fā)展有非常大的價值。 竹簡中最為有趣的內(nèi)容是《美食方》。從現(xiàn)存內(nèi)容看,植物性飯食(素菜)和動物性菜肴(葷菜)分別記錄,烹調(diào)加工植物性食品飯食的7條,每款的操作程序較簡單,一般記于一簡,如中黃飯、下架飯等。而烹制動物性食物的方子多達148條,有為豚截方、為雞截方等。烹制操作也很講究,程序很多;記錄有二至三簡。如此,《美食方》整簡數(shù)當在30枚以上,現(xiàn)得到保存的應為原簡的三分之一左右;單簡字數(shù)多的有60余字。作為菜肴的肉食原材料有馬、牛、羊、鹿、犬、魚、鵲、雞、雁、鸚等。根據(jù)烹制菜肴的特點,將動物各部位的肉和內(nèi)臟分開來加工,簡文中有牛肩掌、牛北(背)普、心、肺、膏、鹿胃、魚腸等。植物性的多作為配料,有葵、糯米、黍等。調(diào)味品有鹽、酒、美酒(或羔酒)、白酒、肉醬汁、姜、木蘭等。 很多菜譜依照現(xiàn)在的做法依然可以做出,足可以看出沅陵侯府在餐飲上的講究程度。 《日書》是竹簡中的重要文獻?;⑾街窈喫鐾恋摹叭諘鳖惖墓偶c以往出土的《日書》不同,注出了許多歷史事件,如提到的人物就有陳勝、項籍、章邯等。這無疑可以補史,同時也對研究這一時期的“數(shù)術”有重要的參考價值。因為這些重要的發(fā)現(xiàn),虎溪山一號漢墓被評為1999年“全國十大考古新發(fā)現(xiàn)”。 窯頭古城:當年沅陵侯城區(qū)為何迅速被放棄 我們來到沅陵,最初只是尋找西漢沅陵侯國,但眼中所見,心中所感,已遠遠超出一個朝代的影響。這座城市有限的地理空間里,有著極為漫長的時間跨度。歷史信息疊壓在一起,難免讓人有一種蒙太奇式的交錯感。 虎溪山是沅陵侯國的家族墓葬區(qū)。? ??們循著這個線索,繼續(xù)尋找沅陵侯國。我們把目光投向了距離如今沅陵縣城十公里左右,沅水上游的窯頭古城。 在湖南省文物考古研究所出具的《湖南沅陵窯頭古城遺址發(fā)掘簡報》中,這里被認定為是自戰(zhàn)國至漢初年的沅陵歷史城區(qū)。沅陵侯吳陽封侯時,是高后元年,正是漢初。當?shù)氐呐笥崖犝f我們要去窯頭古城,反復規(guī)勸我們說那里已經(jīng)沒什么可看的東西了。我明白他們的好意,大致是說那里并沒有什么遺存的建筑或文物了。然而親自去探訪一座古城,還有地理場景上的意義。只有站在原址之上,才會明白古人為什么要在這里建城,并可以感受到當時城市所擁有的地理空間感。 于是,一行人,兩輛車,直奔窯頭古城。看似順利的過程第一步就遭遇到了挫折。我們導航的地點是一個叫“黔中郡遺址”的地方。窯頭古城明確的身份也的確是黔中郡遺址。下車詢問路邊的住戶,一位老人笑著對我們說經(jīng)常有人來問她這里是不是黔中郡遺址,其實真正的遺址還遠在數(shù)公里之外。臨走她還囑咐我們不要太過于相信手機導航…… 我們只能繼續(xù)在這個叫“太常鄉(xiāng)”的地方尋找窯頭古城遺址。我們的車輛在遠離沅江的山間反復繞行了很久才又慢慢接近江邊。路況時好時壞,令人憂慮。僅僅離開縣城幾公里,這里便顯露出一股荒涼氣息。我們不斷在路邊尋找著窯頭古城的位置,但遇到的路人卻幾乎都無法精確地說出它在哪里,只說這一大片區(qū)域都是窯頭古城。直到最后我們聯(lián)系到了木馬嶺村的村支部書記,他親自過來接我們,把我們帶到了一條小路邊上。我們下車才看清,路邊有一塊黑色的窯頭古城省保碑。我們才確認是真的找到了所謂的窯頭古城。 省保碑是1982年所立,其實窯頭古城去年8月已升級為國保單位,只是新碑尚未樹立。 村支書帶著我們進入了遺址保護區(qū)的范圍。保護區(qū)內(nèi)還有部分居民在生活,鴨棚旁邊的墻上噴著“保護文物,人人有責”的標語。遺址范圍很大,但可以很清楚地感受到這里是一片河流沖積區(qū)域,土地平坦肥沃。書記指著一片田地說以前那里是護城河。 我們最終還是走到了江邊。沅水緩緩流過,似乎數(shù)千年來什么都不曾發(fā)生過。其實不管發(fā)生過什么,也是“不廢江河萬古流”吧。因為地勢的緣故,沅水在這里反復折向,并形成了一個類似“牛軛灣”的地理形態(tài)。窯頭古城因此被沅水環(huán)繞。 窯頭古城發(fā)掘而出的文物中,有戰(zhàn)國與漢代的器物。 遺址成為保護地之后,農(nóng)業(yè)生產(chǎn)基本停止。曾經(jīng)有過一段時間想搞旅游,但并沒有太多人過來。搞旅游時遺留的人工修建的亭子如今破敗得像個文物。亭子里豎著一尊木雕神像,書記說是從沅江上游漂流而來的,被村民擺在了亭子里。 從這里我們能夠明白那時人們選擇城市地理位置的邏輯,臨近水源且有豐富的土地資源可供生產(chǎn)和構(gòu)造建筑。窯頭古城基本可以確認為西漢早期沅陵侯國的所在地。只是如此優(yōu)越的造城環(huán)境,為何只到漢初就被放棄了呢?未來進一步的考古發(fā)掘,應該可以揭曉更多的秘密。 沅陵侯之后的沅陵歷史…… 沅陵是個神奇的地方。有人開玩笑說,長沙和沅陵有什么相同之處?答案是兩地都是 湖南的省會,只是沅陵是一個只維持了七個月的臨時省會。 沅陵并不缺少歷史的輝煌。 沅陵是歷史上的湘西第一門戶 沅陵是個神奇的地方。有人開玩笑說,長沙和沅陵有什么相同之處?答案是兩地都是湖南的省會,只是沅陵是一個只維持了七個月的臨時省會。 沅陵并不缺少歷史的輝煌。 戰(zhàn)國時,這里是楚國南土的黔中郡郡治,相當于現(xiàn)在市一級行政單位。秦早期,黔中郡尚存,后期則無存。劉邦建立漢朝之后,沅陵成為武陵郡下的一個縣。但很快,隨著呂后掌權后大規(guī)模的封侯運動,沅陵在歷史上第一次成為一個“侯國”。沅陵侯三代而終,沅陵的侯國時代也因此結(jié)束,再度回到縣一級的行政等級狀態(tài)。后來王莽篡漢,沅陵也沒有躲過改名這一劫。王莽最大的愛好大概就是修改地名,沅陵因此被改名為“沅陸縣”。相比于長沙,這已經(jīng)算是幸運,長沙在當時被莫名其妙地改成了填(zhen)蠻郡。 此后的沅陵,行政級別在不同歷史時期反復變化,但作為湘西樞紐門戶的地位卻一直未曾改變。古代以水運為主的交通格局決定了它的地位。作為中國地理二級階地的雪峰山一直以來就是一道巨大的天然屏障。想要控制雪峰山以西的區(qū)域,必須有一個在地理交通上可以進退自如的據(jù)點。沅陵正好處于雪峰山北麓,沅水河邊,是武陵山脈與雪峰山脈的交接地帶,從洞庭湖經(jīng)常德到湘西,這里是控制整個湘西交通動脈的卡口位置。 近代以來,鐵路交通大發(fā)展,雪峰山以西的懷化迅速崛起,成為湘西交通中心樞紐。然而沅陵這個湖南面積最大的縣至今也沒有通火車。伴隨著水運黃金時代的結(jié)束,沅陵變得安靜而落寞了。 抗戰(zhàn)時湖南臨時省會遷往沅陵 抗戰(zhàn)時期的沅陵曾經(jīng)有過一段輝煌的歷史。1938年10月武漢失守,長沙告急,11月3日湖南臨時省會遷往沅陵。先遷址沅陵太常,后轉(zhuǎn)遷于沅陵縣城馬路巷。也就是在這一年,湘黔公路開通,沅陵作為連接湖南東西部的交通樞紐承擔了戰(zhàn)略轉(zhuǎn)移的任務。隨著湖南臨時省會遷入,省直機關及省內(nèi)外學校、醫(yī)院、銀行、工商企業(yè)相繼舉遷沅陵。大批的救亡團體、青年匯集沅陵,一時工廠林立,學校遍布,商鋪滿街,醫(yī)院眾多。沅陵古城人口從不足3萬驟增20余萬,經(jīng)濟、文化十分繁榮,抗日救亡活動如火如荼,一度成為湖南政治、經(jīng)濟、文化中心。因此,當年張學良也被關押在沅陵的鳳凰山。著名的雅禮中學則在酉水邊的白田鄉(xiāng)度過了十年的時光。 沅陵的朋友告訴我們,這里有一條“宗教一條街”,這引發(fā)了我們極大的興趣。 這條街本名叫馬路巷,是古時辰州府衙車馬行走的主路,如今它看起來狹窄且蜿蜒。臨近江邊的路口,有一棟巨大的西式建筑廢墟。同行的朋友告訴我說這是曾經(jīng)的沅陵縣人民醫(yī)院,抗戰(zhàn)時期則是湘雅醫(yī)院的沅陵分院。沅陵? ??所以能夠在那時擁有一所“湘雅系”的醫(yī)院,是因為抗戰(zhàn)的需要。 根據(jù)沅陵縣志記載,1938年,當時的中華民國湖南省政府遷到沅陵后,“江浙和本省大批難民涌來湘西避難,部分省屬機關、工廠、學校亦遷沅陵,一時城鎮(zhèn)人口倍增,機關林立”。縣城人口激增,醫(yī)療短板顯露出來。1938年12月,省政府特地指令湘雅醫(yī)院,要求其在沅陵的東樹灣增設湘雅醫(yī)學院沅陵分院。后來,抗戰(zhàn)時設立的沅陵省立第九醫(yī)院與原設在洪江的省立第十醫(yī)院合并,時任湖南省主席薛岳為第九醫(yī)院埋下“民生建設”的奠基石。 這條街是沅陵外來文化最為集中的地方。 不足500米的古巷道,有天主教的天主堂、基督教的永生堂、伊斯蘭教的清真寺、佛教的白圓寺和道教道場。五大教雖同處一巷,近在咫尺,卻和平相處,各自傳播教義。 街上最為醒目的是永生堂。它的獨特之處在于其哥特式的建筑風格。它兀立于沅陵這座遠離了中心城市的湘西小城,讓人倍感新奇。由此可見,當時的沅陵,作為重要的門戶城市,也受到了西方文化的影響。 永生堂也是文化的沖突的產(chǎn)物,當年震驚朝野的“辰州教案”即發(fā)生于沅陵。后清光緒三十三年(1907),基督教復初會利用賠款在馬路巷修建了這座哥特式的建筑。 “天主堂”“永生堂”“牧師樓”建筑群,是典型的清末民初時期的建筑,整體為磚木結(jié)構(gòu),建筑中使用大量的鋼筋水泥材料。既有歐美建筑風格,又有中西合璧的建筑特色。大樓尖塔高聳,拱券門窗,疊澀出挑、墻線裝飾,平面呈“∠”造型等充滿美感。既是當時沅陵古城制高點,也是民國時期大湘西地區(qū)面積最大的建筑。 令人惋惜的是,沅陵縣城雖然基本原味地保留了這些舊城的歷史遺跡,它卻是不完整的。1995年五強溪水電站蓄水,大半舊城沉入沅江,那些消失的城市記憶,從此成為沅陵人心中永遠的遺憾。 撰文/瀟湘晨報記者常立軍
【來源:瀟湘晨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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