迪麻洛

迪麻洛

迪麻洛是怒語,積水塘箐的意思,是一個怒族與藏族共居的村寨,坐落在捧打鄉(xiāng)西側(cè)的碧羅雪山的箐溝里,箐溝中間是不斷翻騰著浪花的迪麻洛河。迪麻洛有13個自然村,一個村寨一個山頭,房子蓋在云霧里,包谷種在彩云間,有“包谷地里找蟲草,豬圈旁邊長木耳”之說,是海拔較高的包谷種植區(qū)。每當桃李開花時節(jié),整個峽谷鮮花燦爛,蜂蝶飛舞,讓人留連忘返。迪麻洛河的來歷和河中為什么沒有魚,至今民間還流傳著一個美麗的傳說:相傳,在遙遠的青海湖里,住著一對恩愛的龍夫婦,他們有五個女兒和一個兒子。一天五個龍姐姐約0出去玩,0拉著五姐要上路,四個姐姐笑道:“小弟白長這么大,出趟遠門還要姐姐陪著,不如天天呆在家里”。小弟玉曲害羞極了,跑進屋里躲了起來。這時,五個龍女說,咱們五個姐妹各奔一個方向,看誰找到好地方,以后咱們就一塊玩。說完,大姐金沙江揮著金斧往東南方向走了。二姐黃河舞開玉斧往東奔去,三姐雅魯藏布江手舉銀斧向西跑去,四姐瀾滄江和五姐怒江一人飛舞銅斧,一人高舉鐵斧并肩向西南方向馳去。小龍王玉曲看見門前的大砍刀,順手抓起砍刀追了出去。見四姐五姐還沒有走多遠,于是舉著砍刀,硬是從她們中間擠出一條大路追了上去。一路上,年輕好勝的小龍王玉曲,揮舞砍刀劈山開嶺,騰云架霧地向前奔去,當他就要穿過太子雪山主峰卡格博峰時,不斷轟隆轟隆的腳步聲驚動了卡格博大山神。山神一看,見一條小龍揮舞砍刀,殺氣騰騰的沖上來,所到之處,巨石0,古樹倒地,飛禽走獸嚇得四處逃跑。更讓山神感到氣憤的是,隨著小龍王的走近,大風(fēng)中夾著一股刺鼻的腥氣,熏得它快要嘔吐。山神用神鞭猛抽小龍王,還邊抽邊罵,小龍王嚇壞了,急忙掉頭往西逃去。小龍王逃啊逃,竟一頭撞進五姐的懷里。聽到小弟被山神咒罵和鞭打,五姐怒江氣得咆哮起來,并發(fā)誓,從今天起,讓你的黎民百姓吃不到魚,讓這里變成一片干地。有一天,卡格博山神養(yǎng)神時,忽然聞到一股枯焦味,一看草木枯了,山野光禿禿的,所有的飛禽走獸都跑到別處了。山神痛心疾首,于是在自己的手背上劃了一個大口子,割斷了一根血管,用自己的血去滋潤萬物,拯救山里的一切生靈。隨著幾句咒語,血水變成了一條洶涌澎湃的大河。從此,這里常年綠樹成蔭,鳥語花香,五谷豐登,人畜興旺,人們過著無憂無慮的幸福生活。但是因五姐怒江發(fā)誓不給魚吃,直到現(xiàn)在,迪麻洛河還是沒有魚。傳說歸傳說,但不知何因,迪麻洛至今還是沒有魚。

在白漢洛村,有一個中西結(jié)合的木結(jié)構(gòu)建筑,占地面積545平方米,門為牌樓式樣的白漢洛教堂。每到禮拜天,教徒們總是不約而同的到教堂做彌撒,這里曾發(fā)生了震驚滇西北的驅(qū)逐法國傳教士的“白漢洛教案”。1897年,在西藏察瓦洛一帶傳教的法國天主教會康定教區(qū)司鐸任安守竄到丙中洛傳教,引起了當?shù)嘏?、藏族群眾的強烈不滿。但任安守用施小恩小惠的手段,收買了丙中洛普化寺的-蘭雀治格一世,買下了白漢洛村的一塊地皮修蓋教堂。才幾年就修起了一幢三坊法國式樓房,霸占了白漢洛村的田地20多畝。丙中洛等地群眾曾多次強烈要求驅(qū)逐這個洋教士,清政府迫于法帝國主義勢力,即令維西廳派出一哨(約80人)清兵給予保護。任安守有了清兵保護后,便有恃無恐地禁止當?shù)厝罕娦欧畈貍鞣鸾蹋T騙和強迫群眾信仰天主教。還規(guī)定,天主教徒與不信天主教的不準通婚,干涉群眾婚姻,禁止群眾請-打鼓念經(jīng),挑撥民族關(guān)系,并繼續(xù)在白漢? ??強占土地,強派民夫修蓋教堂。任安守的橫行霸道,為所欲為,激起了各族群眾的強烈反對。1905年7月20日兩百多名身背弩弓、火槍,手持長矛、砍刀的怒族、藏族、獨龍族群眾齊集丙中洛,一路由怒族青年甲旺次匹(普化寺小-)帶領(lǐng)沿怒江南下,趕到迪麻洛河,埋伏在溜索附近,以防任安守逃走。另一路由伍學(xué)、戛瑪安珠帶領(lǐng),東渡怒江,直奔白漢洛,包圍洋教堂,捉拿任安守。當眾人沖進教堂時,任安守已落荒而逃;眾人群情激憤,一把火燒了教堂。原來任安守已得到風(fēng)聲,早早逃走了,在逃竄途中,又殺害了迪麻洛河口堵卡的甲旺次匹。任安守逃出怒江后,跑到昆明通過法國領(lǐng)事向云貴總督錫良提出了無理要求,要挾清政府賠償損失30萬兩銀子和派兵鎮(zhèn)壓,重修教堂。清政府懾于帝國主義的淫威,答應(yīng)了這些苛刻條件,還以“賞官減銀”的辦法給任安守以三品道臺的官職;賠銀五萬兩,重新修復(fù)白漢洛教堂;由普化寺賠償黃金十兩;丙中洛地區(qū)群眾賠銀三千兩外,還把迪麻洛、茶臘、秋那桶等地的原-寺的地產(chǎn)、地租劃給白漢洛教堂。清兵進入丙中洛后,將愛國宗教人士丙中洛普化寺總管古洛活活打死,把起事首領(lǐng)戛瑪安珠等九人投入維西監(jiān)獄。為了賠償銀子,貢山的各族群眾被逼得家破人亡,苦不堪言。但貢山各族群眾不懼-,敢于-侵略的斗爭精神,至今還被大家傳頌。往事已成云煙,如今,終身在怒江大峽谷播撒福音的任安守也只能靜靜地臥在重丁教堂旁的荒冢里,在自己種下的板栗樹下,默默的聽著悠揚的鐘聲和優(yōu)美的贊美詩。