鄒治學(xué):你好!白家莊
陜西南麓,秦嶺腹地。從丹鳳縣城往東走312國道約4公里處到資峪橋店子村,在向北邊走“丹巒公路”,大約10公里處有個三岔村再往北,一條新修的水泥路將引領(lǐng)你順河而上約摸20公里處,引入眼簾的是一座二層樓房,一個大院。房下的河溝邊架設(shè)一座三橋,上河的水和東溝的水在這匯聚,跨橋而過,便是娛樂休閑的小廣場,設(shè)有體育設(shè)施、影壁墻,白墻上描繪紅艷艷的畫面“不忘初心,牢記使命”,有花草,好多棵核桃樹遮陰,用防腐木頭做的條凳、護欄供人休息。小橋流水,頗有現(xiàn)代都市公園的氣息。高高飄揚的五星紅旗在廣場上空飄揚,這便是丹鳳縣龍駒寨鎮(zhèn)白家莊村的政務(wù)中心。從衛(wèi)星地圖上才能看到它的全貌,四周的崇山峻嶺溝溝岔岔到處一片碧綠,景色奇特。
白家莊外人都會認為是以“白”姓居住的村莊,然而,十幾個自然村上百戶人家,卻沒有一家姓白的??h志沒有記載,史料沒法考證。據(jù)上輩的傳說,祖先是從湖北黃石新三窯口逃難的(考證沒有資料),還有的說是別姓由安徽安慶遷來的,也有山西大槐樹下遷來的,眾說不一。
居住的大戶有鄒、佘、鮑、龔、於姓,祖先都是江南人,相處都很融洽,都說的是“下湖話”,也有稱“蠻子話”,唯有柴姓人家說本地話,就是所謂的陜西省關(guān)中周邊地區(qū)的語言,可能是最早定居于此的,占據(jù)了一條向陽的溝道,土地肥沃,水利條件相對較好,戶戶家境殷實,儲有陳糧。解放后基本都劃分為富農(nóng)、上中農(nóng)成分。但都仁義、厚道。磨子溝的柴家,方圓幾十里都享有好名望、好聲譽。而這些后遷來的或逃難來的,卻要在深山溝岔尋找活路,找地勢平川,有水有地房居住。向陽長莊稼的東溝口、西溝口、山廟以下地盤統(tǒng)統(tǒng)居住白姓家族,為活命的外鄉(xiāng)人只能租種白姓人種的土地,只是這姓白的財主心黑手辣,大斗收租,小斗借糧,百般盤剝外姓人,且又為富不仁、欺男霸女、為非作歹,終于在夜黑風(fēng)靜的大年三十晚上,這些相依為命的人們趁財主家花天酒地、無防范的時機,用玉米谷桿、柴禾、雜草圍了莊院,一把火燒了財主家房。自此,白家莊再無白家,徒留虛名。
除了惡人,這幾大家族的人在這里安居樂業(yè),春耕秋收,和睦相處,繁衍生息。青年男女,相鄰結(jié)親,一直成為世親。時至今日,凡是這里的鄉(xiāng)鄰,或遠或近都是親戚之緣。這不是傳說,而是有據(jù)可證。今日時常在勞作時,鋤頭深挖的時候,還不時發(fā)現(xiàn)殘支碎片或生活器皿。只是書中無記載,祖輩們口口相傳。但生活在這里的人們婦賢子孝,耕讀傳家,誠實寬厚的口碑一直傳下來,方圓百里都有聲望,人才輩出,能人賢士走遍四方。民風(fēng)淳樸的白家莊就成了人丁興旺好村莊。
時光荏苒,轉(zhuǎn)到民國時期,盜匪流竄,后因國民黨黑暗統(tǒng)治,這里已是白色恐怖、抽壯拉丁民不聊生,老百姓處于水深火熱之中。自紅二十五轉(zhuǎn)戰(zhàn)商洛,紅色的革命火種傳來,窮苦的人們認為這是為窮人打天下的隊伍,一時就出現(xiàn)了許多送子參加紅軍,擁軍愛民許多可歌可泣的事跡。這支紅色革命火種,避其鋒芒,隱居小東溝的深山密林里,成立游擊隊與敵周旋,一次又一次的重創(chuàng)敵人。山梁上,“黑子洼”石洞里一汪泉水,一塊石板,仿佛當年的指戰(zhàn)員伏石疾書,排兵布陣的身影在村莊被老輩時常講起?!?a href='/erdao/' target=_blank>二道溝”大洞套小洞是臨時救治傷員的醫(yī)院?!八萁帧卑胝诎胙诘奶烊粩嘌孪?,子弟兵就在這里啃著饅頭,稍息休整,等候命令。山下的群眾偷偷往梁上送糧送菜,傳遞情報。深得民心的隊伍和革命群眾結(jié)下了不解之緣,他們踴躍報名參軍加入隊伍,游擊隊伍迅速壯大,這支神秘的武裝力量,巧妙的與國民黨隊伍和當?shù)氐拿駡F、糾察隊、保安團周旋,聲東擊西,往返于欒莊、芋嶺樹林,突襲龍駒寨公署,出其不意,奪取槍支彈藥,殺敵于睡夢之中。氣急敗壞的敵軍覺醒過來,游擊隊早已消失的無影無蹤,他們也派出密探接踵而來,而每次都是失敗而告終。望著茫茫的密林,只得掃興而歸。英勇的游擊隊員士氣高昂,群情激奮,打了許多漂亮仗。由于叛徒告密,被敵人掌握行蹤,優(yōu)秀的共產(chǎn)黨特派員、商縣人民政府書記劉丹東,在執(zhí)行任務(wù)途中被埋伏樹林中的敵人伏擊,在“辣子溝”的山梁上流盡最后一滴血。
現(xiàn)今的村委會大院,位于白家莊中心地段,后有山體,凸出一個小山嘴,曾有一廟,廟下有一空地,舊時在這里建有戲樓,閑時也有請戲班子唱戲。時過境遷,這里卻成了國民黨進行反動宣傳和鎮(zhèn)壓革命人士的刑場,他們把俘獲的戰(zhàn)士或暴露的群眾拷打逼供,敵人面前表現(xiàn)得視死如歸。他們殘酷的用刺刀、石塊殺害游擊隊員和群眾,在這不大的廟場上多少革命先烈被敵人殺害。如今這里現(xiàn)代化設(shè)施大院和兩層辦公大樓上高高飄揚的紅旗,就是當年革命先驅(qū)者的鮮血染成的。
白家莊的人們經(jīng)歷了戰(zhàn)火硝煙,也認定了革命必勝的信念,兇殘的國民黨部隊圍攻游擊隊,火燒老百姓的房子,逼他們?nèi)ゴǖ?,美其名?a href='/yimin/' target=_blank>移民拼村。一時間十室九空。但這些覺醒的老百姓燒了又蓋,再燒再蓋,葦草茅廬,與敵人周旋斗爭。在腥風(fēng)血雨中他們從未間斷和游擊隊的聯(lián)系。我家房屋曾被敵人燒過3次,但爺爺卻從不畏懼,但依然偷偷給山梁游擊隊送糧送菜,終于被敵人抓住,連夜送往巒莊自衛(wèi)隊“保安團”,他們嚴刑逼供,企圖找到游擊隊和供出革命群眾,兇殘的敵人用辣椒水、老虎凳、用燒紅的鐵烙,洛鐵在背上滋滋冒煙,硬是一句不知道,直到昏死過去,被扔進山溝,幸遇當?shù)厝罕娋绕?,偷藏家中休養(yǎng),才撿回一條命。他的事跡激勵著游擊隊奮勇殺敵的斗志和群眾擁護共產(chǎn)黨堅強信念?!昂笥谢j筐救戰(zhàn)士”“洞房藏傷員”“義埋烈魂”等故事。
解放后,新中國成立,時常有政府官員來山村慰問看望,爺爺背上的傷疤逢陰雨疼癢,讓我們孫輩抓癢,看到他那三角形的烙印,就聯(lián)想到電影電視劇里面敵人嚴刑拷打的場景。我們敬畏爺爺,為爺爺驕傲,也激勵著我們奮發(fā)向上的志氣。曾有次策反運動,鄉(xiāng)親們被聚一起,追查反革命,驚動一位大官,據(jù)說是韓參謀,在大會上當著工作組拍著胸脯說:“白家莊都是好人,都是革命群眾”,避免了一場政治誤會,成全了鄉(xiāng)親們的英雄形象。
白家莊是一方紅色熱土,為解放新中國立過功,社會主義建設(shè)時期做過貢獻,參加過“魚嶺水庫大會戰(zhàn)”,援助過“鎮(zhèn)荀公路”,參加過“大煉鋼鐵”。白家莊人的勤勞、勇敢要追溯到若干年前,他們擊退過馬四回“老毛?!奔?a href='/ningxia/' target=_blank>寧夏過來的回民土匪,擊敗過豫匪“李長有”,再追溯就是居委會后面的“廟后大寨”,三丈多高的石墻,延綿一里多長,現(xiàn)遺存南大門,高高的山梁上,東邊、西邊、南邊都是巖石斷面,有“一夫當關(guān),萬夫莫開”之險,唯北門隨山梁迂回北溝寨子,兩寨相呼相應(yīng),真不知這些先民是怎樣把這些巨石弄上去的,工程如此浩大,是怎樣完成的。斜對面的方家寨建于巨崖之上,萬丈鶴壁,外人欲上有如登天。三寨呼應(yīng),齊聲發(fā)威,來犯聞聲而退。據(jù)老人們講,當年游擊隊就曾利用這三重要地,三寨設(shè)有哨兵觀敵望風(fēng),一直堅守到勝利。也許先祖有能人將帥之才吧!
白家莊是世外桃園,低溫天不燥,四處環(huán)山,風(fēng)柔雨細,種啥成啥,五谷雜糧,應(yīng)有盡有。多有江南移民,引種水稻,既有大米,也有白面。民國年間,偶有饑荒,他們上山挖葛根磨面蒸饃,雖有苦澀,但可充饑。春夏秋冬四季,都有度命之物,春季崖畔吃古藤的黃葉菜,也稱藤子葉,既能當飯也可做菜,多采曬干存放,可做冬儲。冬天,林中的飛禽走獸是他們的美味,他們擅長捕獵,算準獵物路線,來回仗量,下套守候,撒網(wǎng)捕獲,奇技奇術(shù),收得野兔、野豬、野雞、山麻雞、果子貍。田間有野蔥、野蒜、野韭菜、樹有香椿,金蕎葉粉(熬夜出膠粉,水剩而剩涼粉,清香可口),紅成一片的滿山紅,或蒸或炒,或少許粉面,做成米飯,鮮香無比,且耐饑止咳,就現(xiàn)代人可養(yǎng)生美顏。樹蔭下蘑菇、木耳、羊肚菇更是人間美味。夏有野櫻桃、山杏野果,隨手入口,整夏不出林,絕無饑餓之說。一到秋季,只要有食欲,野核桃、山楂都能讓你吃到肚脹。
白家莊的天是藍的,云是白的,水是清的,空氣是清新潤肺的,是人間凈土,天然氧吧!春暖花開,滿山奇花異草,桃花杏花,櫻桃花,有紅有白,有粉有紫,金黃成片的是連翅花,潔白如花的是望春花,既能入藥,又能欣賞,還能嘗到美食美味。夏天,當別處汗蒸煎熬,這里卻涼爽宜人,茫茫原始老林,遮天蔽日,林下私語,特別休閑,追逐嘻閑,娛樂場所,輕歌曼舞,是大家的舞臺。你且聽泉水叮咚、溪水潺潺是為您奏樂,鳥兒雀兒在為您伴舞,那水中的魚兒、花中的蝴蝶、那草那樹、那影那風(fēng),如入仙境。你可是采花仙子,可又學(xué)嫦娥展袖游山:“月亮洞”山梁上一巨石,石中天然一洞。東西穿透,東大西小,月出日落,夜幕降臨,月盤似月亮就從東邊大洞進來,從西邊出來,冉冉升空,每每月出,就猶如一段神話,一曲神韻?!把阕友隆碧烊皇矗?a href='/sanjian/' target=_blank>三間房之大,成群的雁子群居這里,壘巢做窗,哺兒育女,繁衍生息,崖洞里從上至下盡是巢穴,猶如雁帝王國。當然可能有人在此聚過義;也有可能土匪盤踞;更有可能有人在此遮風(fēng)避雨,或迷途之人在此投住借宿。洞中好似有床有鋪,有爐有灶,隱隱藏著神秘、傳奇。
敬畏和感嘆“老林溝”出沒野人,據(jù)傳,不知哪年哪月,也不知哪來一位婦人,身懷六甲,到此見一野豬,就棲于此處,又不知何春何秋,林中有一對孩童嬉鬧。也曾有人見過婦人,似會人語,也許是男女有別,或有隱私,終是未曾開口土言。再后來,唯有兩兒,不見婦人,理推兩兒是婦人所生,婦人何去,無處可尋可問。待兒長成能言之時,有人問話,卻是雙雙啞巴。一時婦人何來,兩兒姓甚名誰,產(chǎn)后去了哪里,兩兒何以存活,至今二十一世紀都是一個謎。后偶發(fā)現(xiàn)一土堆,像墳像墓,故人猜測,一婦人逃難于此,生下兩兒,饑寒交迫,死于非命,兩兒命大,未遭野獸侵害。再后來山人實厚,送食送醫(yī),只是不與人居,自由山林。時間長了,不知故意還是無意,老林突起大火,那時沒有林業(yè)法,也無環(huán)保意識,更不可惜林木,由它燒去。燒了一夜就自然熄滅,似有懸疑。人人都會關(guān)心,倆啞巴可曾燒死?可曾走遠?然多日以后見兩孩在燒過的約幾十畝的廢墟里學(xué)人種瓜點豆。原來兩兒聰慧,人們又猜測生下兩兒產(chǎn)后生亡,或日后病死,兩兒發(fā)燒無醫(yī),或疫所致......然兩兒姓甚名誰終是個迷。
大火過后,兩孩出奇的嘿,加上無名無姓,從何而來終是個謎團。故村人聽孩童夜間嬉鬧,就戲嚇:“老林野人來了”小孩立即禁聲,后以“老林窩啞巴來了”同樣奏效。事此今日,科普恐怖,失了“野人”之說,啞巴成名諱。兩人逐漸長大,似有力氣,加之聰明,即學(xué)人耕種,竟把一燒毀的山窩開拓田地,種有五谷雜糧:有豆、有瓜、有果、有菜、有花、有豬、有狗的田園屋舍,接近人群,就慢慢學(xué)會了與人交流,時間長了和村人手勢溝通。不過住的太高太遠,以致解放后掃盲都未雨露到他們。假如那時有聾啞學(xué)校,那絕對是高材生。他倆在深山,長在山梁,自由慣了,當年土改后的一系列運動,工作組試圖搬他們下山入村,誰知剛搬下來,夜里又偷回山梁上,幾次三番,只好做罷。
也許人有靈氣,不知何時,村人偷窺,發(fā)現(xiàn)梁窩拐角處,從巖縫里出了一股泉水,汪汪一潭,清清甘涼。難怪二人不走,老母來報只為這一潭泉水,似乎說明婦人有神通之明,有地理之通,或許神靈保佑。后來一世十代,二世十代,山下學(xué)大寨“改天換地”“愚公移山”他倆自在山間逍遙快活,這時分地分到產(chǎn),村人放牧,發(fā)現(xiàn)啞吧種的洋芋發(fā)光發(fā)藍,大蒜紫皮,出于好奇,索要試種,竟然高產(chǎn),種有麥子磨成干面粉口感好吃,大蒜味別于眾。于是一傳十、十傳百,蜂擁效仿,普及大面積種植,后傳到農(nóng)科所人耳里,經(jīng)科研分析,藍洋芋叫“蒙古蘭”內(nèi)蒙傳入,紅皮洋芋叫“安農(nóng)五號”本省科研成果,紫皮大蒜及改良之種,于是啞巴洋芋就成有名的洋芋了。
其實啞巴兩兄是好人,從不與村鄰有過矛盾,他倆雖不學(xué)大寨,但有時也加入干活,一時半會幫人肩挑背著,推磨拉碾。我就喜歡啞巴,每逢推磨子頭轉(zhuǎn)暈時,啞巴來了就歡天喜地把自己的零食炒黃豆,苞谷花給他吃,其實不吃他也幫我們。也幫二叔、三叔、四叔他們,因為那時爺爺是隊上會計,時常給他分糧稱糧,出于感恩討好吧。實際上隊里是分他口糧的,本來是村里一口人,自然也分他一份口糧,是有政策有賬的,只是有時要有時不要,拿時不定。
關(guān)于啞巴二人有許多傳說:說他義務(wù)救過游擊隊傷員,義埋烈士,只是他做好事不言聲,烈士已逝(有村民去掩埋填陳游擊隊員,去時他先埋好了),然英靈保佑。兩兄弟從來無災(zāi)無疾,直到九十年代某一年,干部把他倆接到養(yǎng)老院最后都無病而終。這次他倆沒偷跑,也許是年事已高,記不住路,大概六十多歲吧,再者四十多里遠,走不動了,但是最終還是回來了。村委會后面山根下有松有柏兩座合墓就是他倆兄弟。那是村上干部和群眾接回來的,老年群眾生養(yǎng)死葬。蓋棺論定,情同手足,生死相隨,魂歸故里,姓名不祥大小啞巴,年齡不祥,流芳千古,唯有世代傳遞倆好人軼事。
一處山村景景有故事,假如你是驢友、探險者。不妨來到小東溝,雙頂腮邊看不夠。群山中,海拔最高的山頭,遠看兩個尖頂,直插云霄,如果不是古樹遮擋,即使你沒有居高癥是萬萬不敢朝下面看的。因為它太高太陡,又是懸崖之上,海拔多高,無人測量,只是立于山頂,略有胸悶氣短感覺,這也許就是缺氧吧。據(jù)傳說天庭兩個仙子犯被貶凡間首節(jié),兩仙凄苦,抱頭而江,自斃而成。上得尖頂,真是一覽眾山小,一眼望不到的群山層層疊疊、云霧繚繞,似有神仙飄逸的感覺,若是畫師來這里采風(fēng)是難得的山水畫,國畫、油畫的最佳標本。假如你備有保暖衣物,宿于山上,看看晚霞,迎迎日出,那感覺沒有白活一回。
離雙山尖頭左側(cè)盡有百米有個古廟,據(jù)村里那些善男口口相傳,也曾是天宮一座仙,或是抱不平,或是惻隱之心,或是有兒女情長、藕斷絲連,屢來看望被玉皇大帝知曉,天規(guī)森嚴,懲罰不予再返天庭,這上界的玉帝也可能是愚腐、或是失誤,倒是成全了他們。余尺相望、不離不棄,柔情千古,只羨鴛鴦不羨仙呢。曾鼎盛之時,香火特旺,方圓百里百姓為燒頭爐香,年都不過,燈籠火把,從山底到山上,各個方位,齊聚于此。許愿誠愿、求財求福,無不靈驗。
據(jù)說曾有國民黨大富每每出師不利,剿共受挫而求于此尊神,然而人在做天在看,違背天意,而人神共憤,未得以保佑而被流彈穿心而亡。時至今日,敬神的少了,倒是未斷香火,只是山廟荒廢變小,沒有廟老尼姑。兩個景點合二為一讓人游興而起,這尊“云母娘娘廟”在天何職何司,天機不可泄露,玉帝沒說,誰敢相問。但能保一方平安,就是好神,理應(yīng)受人們沒頂禮拜。傳說不盡是傳說,現(xiàn)有廟宇、廟址,就可想當年的興旺,作為游山玩景,避暑休閑,倒是一絕好選擇了。
東溝溝長坡高,四季景色宜人,分為大東溝、小東溝,溝溝相輔相連,綿綿數(shù)百里。近幾年國家號召“退耕還林”,邊溝、山洼都栽上經(jīng)濟林、核桃、板栗、五味子、連翅給鄉(xiāng)民換回大把栗子,別說航拍,就是親臨其境也幾乎看不到裸溝裸地,古樹參天,林木覆蓋率幾乎百分之百,再無泥石流、滑坡、拉蛟只說。林子什么鳥都有,招來遠方來客,早有悅耳的畫眉清唱,午有喜鵲報喜,房前屋后,好像似有靈感報喜聲聲。
人和自然、鳥兒、雀兒組成一份和諧氛圍。就是夜間茶余飯后,也有一種鳥叫的凄婉“我兒---我兒種錯”似乎給人們講了一個故事。從前有一繼母,前房留下一子,后又親生一子,此婦歹毒,表面上卻不露聲色。正當萬物復(fù)蘇,待種植之季,她暗地里把芝麻炒熟,交于前房兒子,又把生的芝麻種子交于親生兒子。吩咐交代兩兒同去上坡種下。等到苗出而歸,不出苗再等,苗出即回。母令難違,兩兒帶上能夠出苗時水和干糧,一路進山,孩童頑皮,路上偷吃芝麻誰知,親兒聞到前兒芝麻噴香好吃,執(zhí)意要換。前兒忠承“同意交換。走到地方,各自下種。一日兩日,三日五日,前兒已爆苗蕾,回家復(fù)命。婦人看到前房兒子回家,知事不好,急奔入山,兒子已奄奄一息,看著母親,不知是哀是怒,慢慢地倒在她懷里,永遠地閉上了眼睛。害人如害己啊,吐出一口大血,隨兒而去。繼日山林徒增一怪鳥,晝伏夜出,鳥學(xué)人語,我黑兒已中邪,聲聲凄慘,是在告誡人們?yōu)槿撕蜕?,遠離歹毒。也曾有人遇見此鳥,形小山雞,體態(tài)華麗,或許是立了美麗后面是丑惡,也曾見過此鳥每呲一聲都嘴角流血,可能是疼,也可能是悔恨交加,也可能撕心裂肺,這只有他自己知道了。
白家莊屬長江中上游源頭,清澈的長江也有白家的一滴,為這一滴水,村民和國家都付出了太多的心血,他們不往河里倒垃圾,不濫伐一棵樹,不忍割一草。國家搞起南水北調(diào),山里退耕海林給補兩補錢。純樸的山區(qū)人民經(jīng)濟響應(yīng),為了讓首都人民能喝到家鄉(xiāng)的一口水,勞而無悔,更多的是欣慰。更是家鄉(xiāng)生態(tài)平衡,五谷豐登。
更可喜的是大東溝半溝天然斷崖,往年逢旱斷流,現(xiàn)在銀花飛瀑,壯麗無比,似有飛流直下三千尺之美。無人把弄,巧琢天工,逢夏酷暑,就有縣城、州城乃至西安的人觀光乘涼,不遠的將來終會成為亮點,讓只知羨慕“桂林山水甲天下”人們對這里另眼相看,政府已在籌謀,有識之士村中熱血男兒也在躍躍欲試?!班l(xiāng)村旅游振興”終將開花結(jié)果。
據(jù)小道消息,有村民聲稱幾乎絕跡的“老疤子”以重返山林,因身上長滿多處黑斑,食肉食草,不傷人類。遇人不驚,向各自安好。更有傳說:這畜曾是個義畜。很早以前,有一懶漢,好逸惡勞,靠老母親勞作生活,直到老母親年邁,無力供他吃喝,混賬的惡兒竟將老母親背棄山梁,讓其自生自滅,或讓老疤子裹腹。豈料山中竄出“老疤子”,眼露兇光,張開血口,避母而直撲他,他絕命逃竄,待到人家門前撲到食之,爾后姍姍入林。村人頓覺奇怪,此畜從不傷人,今此一舉,必有原故。逐隨后尋得老婦,重檢一命。故人們傳之飛快,盛傳盡孝之風(fēng),難怪白家莊以孝為榮,以孝為先,素有孝鄉(xiāng)之美名。
“老疤子”何其物種?早年常出入山林之間,村人并不陌生,而后人們饑不擇食,燒山開荒,大面積禿山禿梁,山溪斷流,沒有度日之食,又無解渴之水,故而棄故鄉(xiāng)而去,亡命天涯。今故土巨變,故鄉(xiāng)難舍,又移駕歸來。此物有人斷言就是“狍子”,可又不敢認真,也許是狍子的別樣宗親,或是名稱有異,這就有待動物專家探秘解讀了。再者,林中“山麻雞”俗稱“呱呱雞”,尤其冬天一聲“燒些大火燒烤”如人佈鳥音,清晰可辯,為善告人們,燒火御寒。另有稀客“線雞”錦雞覓食林中溝畔,成伙結(jié)伴,窺視鄰家,見有剩菜倒傾,它們就毫不避諱,食之而辭,留下火紅金黃的倩影。好副和平相處,人鳥和諧的畫面,村民很是珍惜,這些“回頭之客”會加倍愛護這片他們共同的家園,青山不老,溪水長流,人鳥共享天倫之樂,永結(jié)同好。這也許是改革開放的效果,對于付出者給予應(yīng)有的回報。這水,這山,這里的一草一木將會吸引遠方愛好自然的旅行者、探險者的眼球,將是世外桃園,海市蜃樓,人間仙境將是原始與現(xiàn)代,文明與進步的交響樂,一片祥云,一片熱土,一頂星光燦爛,如詩如畫。
從風(fēng)水的角度看白家莊,涉足進村,一脈龍根斜遮村門,緊緊守住村中靈氣,財氣,小河緩緩而過,來水旺旺溪水長流,呈現(xiàn)出一副興旺之氣勢,此為斜嶺。河邊一古楊樹幾人合圍不住,挺拔直上,像是撫摸九天,欲窺天庭守護著族家大屋場。右有磨子溝,右有碾子溝,龔家溝猶如手足,推碾子拉磨,呈現(xiàn)出古色古香的香火氣息和農(nóng)耕文化。隨河而上,河水穿間而過,兩岸良田肥沃,種瓜得瓜,種豆得豆。曾幾何時,有人奇想,筑于水渠引灌,將水注入田中,人們又吃上了香噴噴的大米飯,適逢夏季,稻綠如氈,蛙聲如潮,秋里稻谷飄香,一望金黃,是外人莫名驚嘆,猶如江南之風(fēng)光。故而質(zhì)疑是陜地還是江南?迂上便是三角豎立,東溝西溝脈脈含情,廟下村相依相伴。猶如三角形的穩(wěn)定性能,三個自然村,余,鄒,鮑三大家族,三家和睦相處,后人勞作之余,憧憬著未來,互談理想,談抱負,展志向,時不時閃帶出愛情的火花。在這里不受世俗管束,敢親敢愛,無需媒妁之言,又無聘禮之累,從古至今,只要倆情相悅,皆能有情人終成眷屬,男勤女賢,春種秋收,其樂融融。即是小災(zāi)小難,他們會相濡以沫,同甘共苦,相夫教子,執(zhí)子之手,與子偕老。當今他鄉(xiāng)習(xí)俗索要巨額彩禮,白家莊卻絕無此列,確實難得,稀有的村風(fēng)代代相傳。
區(qū)區(qū)數(shù)里之村莊,由不同方位,不同的風(fēng)俗鄉(xiāng)韻組建了一個偌大家庭,他們以耕讀傳家,禮儀興家,忠孝面世,素有聲望,金榜題名,先輩們大有人在,士農(nóng)工商他們拼力馳騁,尚武才子,各有千秋。更有人才輩出,為國為民,大展宏圖。山人偌大艱辛稍時休息,也會高歌一曲,特有素腔的豪放,也有安徽江南的委婉,素有“漢劇”“黃梅小調(diào)”。昨日的苦澀,今日胡辛苦,明日的美好,匯成完美的曲牌,在笑聲,唱聲里灑著汗水,洋溢著微笑,穩(wěn)健的大步走來,走向輝煌?!耙环剿琉B(yǎng)一方人”實是不假。然自家又是一個“長壽村”八十不服老,九十能下田,百歲之人更是常態(tài),究其無理,乃山好,水好,心態(tài)好唄!
歷盡滄桑,幾度輪回。白家莊血腥磨難,又經(jīng)改革大潮,把每個古老而淳樸小鄉(xiāng)脫俗成一座人間樂土。即有大自然鬼斧神功之力,又有人們勤勞的雙手勞作。幸福的白家莊日子越過越好。
白家莊,是一首詩,一幅畫,一本書,比磚頭還厚的書,是一部泛黃的老黃歷,又是一本鮮活的改革史。是一個迷,需明目慧眼者細品味便知謎底,是一方樂土,是一處仙境。天不老、地不荒,完美輝煌!
作者簡介:鄒治學(xué),曾用名鄒彧,一個普通文學(xué)愛好者,自由職業(yè),打工種地,閑睱之余。喜用文字記錄生活點滴。曾在新疆克拉瑪依《石油文學(xué)》發(fā)表過作品,并吸收為會員。多次在家鄉(xiāng)公眾號媒體平臺發(fā)表作品。生活維艱,但對文學(xué)的鐘愛,終生不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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