通渭太白廟漫談(二、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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通渭人為何供奉李白,難道僅僅是因為李白是太白化生?或者說,李白故里在通渭?前者也不必再論,這里僅就故鄉(xiāng)之說漫談二。
隨便看看,就會發(fā)現(xiàn),關(guān)于“李白故鄉(xiāng)”之爭鋪天蓋地:四川江油、重慶奉節(jié)、甘肅天水,甚至吉爾吉斯斯坦的“碎葉”都在爭搶“李白故鄉(xiāng)”,而且各據(jù)其由,各執(zhí)其辭。再往前看,才發(fā)現(xiàn)“李白故鄉(xiāng)”之爭,早在唐朝就已開始。突然就想起崔顥的詩“日暮鄉(xiāng)關(guān)何處是,煙波江上使人愁”(《黃鶴樓》)——李白到底故鄉(xiāng)在何處?
溯源正本,知人論世。一個人的身世,沒有比自己更清楚不過了。要了解李白其身世,要先從李白自身說起。作為大詩人,李白的詩作中處處有其身世介紹,我們來看他的詩作的解說,以時間為序,大致羅列如下。
《與韓荊州書》約作于734年(開元二十二年),是李白初見韓荊州時寫的一封自薦書。韓荊州,即韓朝宗,時任荊州長史兼襄州刺史、山南東道采訪使。李白在書中自稱:“白,隴西布衣,流落楚、漢”;
《贈張相鎬二首》其二中寫道:“本家隴西人,先為漢邊將。功略蓋天地,名飛青云上??鄳?zhàn)竟不候,當(dāng)年頗惆悵”此詩題下李白自注是“時逃難在宿松山作”,當(dāng)在公元757年(唐肅宗至德二年)八九月間。在這首詩里,李白說自己是隴西成紀(jì)人,祖先是李廣,曾經(jīng)在邊關(guān)為將,戰(zhàn)功顯赫卻不能封候。
唐天寶十五年(756)春,李白應(yīng)溧陽縣令鄭晏之請,寫了《溧陽瀨水貞義女碑銘》,題署“前翰林院內(nèi)供奉學(xué)士隴西李白述”。以上,均可說明,李白以本家隴西自居。
再來看看李白同時代人的記述:唐肅宗上元三年(762年)十一月,61歲的李白將一生的詩作托付給時為當(dāng)涂縣令的文字學(xué)家、書法家李陽冰。李陽冰精心將李白詩稿編成《草堂集》10卷,并成為第一個為李白的詩結(jié)集并作序的人,他在序文中道:“李白,字太白,隴西成紀(jì)人,涼武昭王九世孫?!?/p>
與李白生活在同一時代且有深厚交誼的開元進(jìn)士魏顥在《李翰林集序》記下了李白的身世以及其生平事跡中重要的軌跡和片段,序中亦云:“白本隴西,乃放形,因家綿。”
《唐左拾遺翰林學(xué)士李公新墓碑并序》是唐元和年的宣、歙、池等州觀察使范傳正依據(jù)李白之子伯禽手疏而撰寫的墓碑,文載:“公名白,字太白,其先隴西成紀(jì)人。絕嗣之家,難求譜牒?!薄皼鑫湔淹蹙糯鷮O也?!薄八迥┒嚯y,一房被竄于碎葉,流離散落,隱姓易名。故自國朝已來,編于屬籍。神龍初,潛還廣漢,因僑為郡人”
如此說來,李白在當(dāng)時的人們眼里,依舊是隴西成紀(jì)人。由此,竊以為,“李白故鄉(xiāng)”就在唐朝的“隴西成紀(jì)”,而不在其他什么地方。
那么,唐朝“隴西成紀(jì)”的“成紀(jì)”在今天的哪里?
我們先來看看“隴西”其地。
隴西是古絲綢之路上的重鎮(zhèn)之一,是一個中國古代的郡級行政區(qū)劃,其范圍歷史上有顯著變化,大致在今天甘肅省南部和東南部。秦昭襄王35年(公元前272年)始設(shè)隴西郡,郡治狄道(今臨洮南)。秦統(tǒng)一后,隴西郡為三十六郡之一,直轄中央。漢武帝時,分16縣置天水郡,隴西郡轄十一縣。東漢靈帝時(公元188年)隴西郡增設(shè)南安郡,郡治豲道(今隴西東)。三國曹魏時,將隴西郡治遷到襄武縣(今隴西縣東南)。唐武德元年(616)廢郡改置渭州。天寶元年改渭州又為隴西郡。乾元元年(758年),唐朝最終改隴西郡為渭州,隴西郡之名從此消失,郡治襄武縣保留了隴西之名,成為隴西縣。由此可見,隴西郡早于天水郡,在初唐朝時隴西郡與天水郡平級,地域范圍十分廣泛,包括如今隴西、通渭、甘谷、秦安、靜寧等縣的廣大地區(qū),后時建時廢,最終成為一縣名。
再來看看“成紀(jì)”其地。
成紀(jì),相傳是伏羲、女媧誕生地。漢時,成紀(jì)縣屬天水郡管。成紀(jì)縣置了又廢,廢了又置,成紀(jì)古城也就有多處。唐成紀(jì)指今秦安以北廣大地區(qū),古城遺址在今葉堡鄉(xiāng)的葉堡川。因河水南浸,于唐開元年間移今葉堡鄉(xiāng)陽兀川的金城里,與秦州同治。再看看通渭?xì)v史。據(jù)載,通渭縣歷史悠久,漢元鼎三年(公元前114年)始置平襄縣,為天水郡治所。西晉時平襄縣屬秦州略陽郡。唐武德元年((618),改隴西郡為渭州,平襄縣地屬渭州長川縣轄。貞觀三年(629),并長川縣入隴城縣,平襄縣地屬隴右道秦州隴城縣轄。由此可見,通渭在唐朝時屬天水郡、隴西郡交替管轄,但主要在隴西郡。宋治平四年(1067)置雞川寨仍屬秦州。宋熙寧(1068)元年,陜西秦鳳路副督總管楊文廣筑大甘谷口寨(今甘谷縣楊家城子下村北),朝廷賜名“甘谷城”,又于擦珠谷筑一大堡子(今什川鄉(xiāng)李家坪古城遺址),朝廷賜名“通渭堡”,熙寧五年(1072)升通渭堡為通渭寨,崇寧五年(1106)升通渭寨為通渭縣,屬鞏州(治今隴西)。金天會五年,金在通渭境內(nèi)置通渭、雞川、甘谷三縣,通渭屬臨洮路鞏州轄。
我們再來看看唐代李家故地。李家龍宮遺址位于現(xiàn)隴西縣南安鄉(xiāng)一心村廟兒巷,相傳是李氏家族聚居地。唐朝中葉在這里建有上、中、下三組雄偉的建筑,殿堂林立,建筑巍峨,規(guī)模宏大,且規(guī)格較廟為高,稱為李家龍宮,自古李姓后裔在此祭祀祖先,其中主祭堂懸掛“隴西堂”匾額。唐人尚且在此建宗廟,后人還要把李氏故地搬到天水嗎?
我們再來看看太白廟。走到通渭,就會發(fā)現(xiàn),有關(guān)“李白”的文化遺存,如“太白廟”、“太白殿”、“太白祠”等遺跡隨處可見,綿延不斷,共有20多處,香火依然十分興盛。箭桿嶺鳳龍山的李太白紀(jì)念館,每年六月六日為定期廟會,會期三天,參會人員涉及通渭、甘谷縣、秦安,三縣,人數(shù)高達(dá)6萬人之多。這或許也能引起一點小小的遐思?
縱觀以上歷史我們發(fā)現(xiàn),通渭平襄在兩漢時,曾是天水郡的郡治所在地,也是隴西郡平襄縣治所在地,后來在魏晉唐宋元之際,因戰(zhàn)爭影響,開始東漸,移至今天的天水。所以,通渭亦可稱“成紀(jì)”。但今秦安等地,當(dāng)稱為“天水成紀(jì)”,通渭等地,才稱為“隴西成紀(jì)”。
附帶說明,李白的先祖曾移居西域,即今吉爾吉斯斯坦的托克馬克市。但李白自己認(rèn)為自己與先祖李廣同是“隴西成紀(jì)”人。李白同時特別敬崇漢將軍李陵。李陵乃李廣之孫。曾率軍與匈奴作戰(zhàn),戰(zhàn)敗投降匈奴,漢朝夷其三族,致使其徹底與漢朝斷絕關(guān)系。其一生充滿國仇家恨的矛盾,因而對他的評價一直存在爭議。史料記載,李陵被匈奴單于封為右校王后,負(fù)責(zé)管轄當(dāng)時被匈奴征服的堅昆一帶地區(qū),而堅昆正好是黠戛斯的古稱。另外,黠戛斯人大多為赤發(fā)綠瞳,而自稱是李陵后裔的黠戛斯人則為黑發(fā)黑瞳,明顯具有同漢人混血的特征。因此,黠戛斯酋長自稱是李陵的后裔,可信度還是很高的。有言說《李翰林集序》寫李白“眸子炯然,哆如餓虎,或時束帶,風(fēng)流醞藉”李白在詩文里常自稱“身不滿七尺,而心雄萬丈”。這些相貌描寫顯見李白與中原人還是頗有不同。李白,或者就是李陵的直系后代?《草堂集序》說李白家族“神龍之始,逃歸于蜀”,又號青蓮居士,李白生于四川江油,還是有一定的信度,當(dāng)然,這不是本文的重點,也還要有待于進(jìn)一步考證。
以上我們可以總結(jié)為兩點意思:一,李白祖籍就在隴西成紀(jì),即今通渭秦安甘谷一帶,或許就在通渭。二,李白并沒有出生在隴西成紀(jì),而是在四川。
最后,告訴大家,我所說,只是“究天人之際,通古今之變,成一家之言”,通渭人千萬不敢驕傲。借明代的思想家李贄小結(jié):“蜀人以白為蜀產(chǎn),隴西人則以白為隴西產(chǎn),山東人又以為山東產(chǎn),而修入《一統(tǒng)志》,蓋自唐至今然矣……嗚呼!一個李白,生時無所容入,死而千百余年,慕而爭者無時而已。余謂李白無時不是其生之年,無處不是其生之地。亦是天上星,亦是地上英,亦是巴西人,亦是隴西人,亦是山東人,亦是會稽人,亦是潯陽人,亦是夜郎人。死之處亦榮,生之處亦榮,流之處亦榮,囚之處亦榮,不游不囚不流不到之處,讀其書,見其人,亦榮亦榮,莫爭莫爭?!?/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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問道太白星 續(xù)寫詩仙緣 ——通渭太白廟漫談(三)
通渭太白廟著名的有三處:中林山、頂頭山、鳳龍山,分別供奉三位太白。
箭桿嶺鳳龍山李白紀(jì)念館俗稱太白廟,坐落在通渭縣襄南鄉(xiāng)西部的王岔、瓦灑交界處,始建于明朝,盛于清朝,民國逐漸衰退,文革期間遭遇破壞。1980年恢復(fù)重建,現(xiàn)為全縣最大的山場廟會之一。因是館、祠、廟三者合一,索性,這里就稱為祠廟吧,主要供奉太白三爺。
這里峰巒疊嶂,山勢峻峭,祠廟山門就因山形而建,并不與廟內(nèi)主體建筑在一條線。其實西北的許多民宅的大門也不在院內(nèi)中軸線,這和許多的寺廟建筑并不相同。
山門為仿古式門樓,高大雄健,氣勢非凡。門樓上懸門匾“箭桿嶺鳳龍山”,無落款,不知何人所書。門樓東側(cè)有一照壁,有聯(lián)曰:“明月清暉映河海,謫仙盛名傳古今”。西側(cè)亦有一照壁,有聯(lián)曰:“抽刀斷流欲窮人間憂愁,把酒吟詩唱徹江山美景”。化自于太白詩句,讓人一見,就可知道,祠廟定是與太白有關(guān)。
山門門庭外柱左右各盤黃龍一條,龍頭相對,張口向上,似要升天而去。門庭內(nèi)柱嵌“鳳龍山門”聯(lián)一副:“鳳皇不鳴隱丹山,龍盤有翼登天門”,韻腳雖不合轍,但寓意頗為深刻。門庭上有“鳳龍山”巨匾,書法蒼勁有力,顯示了通渭作為書畫之鄉(xiāng)的底蘊(yùn)。
走進(jìn)山門,才見太白祠正門。門庭為六柱,三門,二進(jìn),檐牙高啄,蜂窩矗立,也是一幢三層仿古式門樓。門樓就建在祠廟中軸線上,由于祠廟建在高臺之上,較之山門高高在上,整個門樓也就顯得于巍峨之外,另給人一種須仰視才得的高大之感,很有些莊嚴(yán)、神秘。
祠廟大門上方亦懸著“箭桿嶺鳳龍山”的巨匾,紅底黑字,字體與山門相同。中層懸掛三塊牌匾:正中稍高,上書“中天慧日”四字,題頭落款均無,但字體很見功底;兩側(cè)稍低,一面書“氣高河漢”,一側(cè)書修建者名單。要進(jìn)大門,須沿臺階而上。祠廟大門前有兩對石獅,均張口露齒,怒目而視,只是一對較大,在臺階下方兩側(cè),另一對稍小,在臺階上方門柱兩側(cè)。
按照風(fēng)俗,祠廟中間大門為神仙通道,一般不開。兩側(cè)小門才是凡人的通道。沿著側(cè)面拾階而上,近見門廳內(nèi)有聯(lián)曰:“詩境滿懷杯在手,青山對面月當(dāng)頭”,取意太白詩情人生,酒意生活,但于瀟灑當(dāng)中頗有些冷清之味。門廳兩側(cè)磚雕盤龍雕鳳,雖是精美,但依我看來,現(xiàn)代機(jī)械味太濃。倒是旁邊的花園中的幾個小磚雕,很有些粗獷大氣,古樸典雅,惹人眼目。
邁進(jìn)大門,是為祠廟第一院,院內(nèi)一側(cè)供山神,一側(cè)供土地,正中為太白紀(jì)念館,整個建筑古樸凝重,莊重典雅。門前對聯(lián)寫:“明月唐詩第一人,醉寫南蠻李太白”。
明月唐詩第一人姑且不論,單來看看“醉寫南蠻”。明代小說家馮夢龍的《警世通言》第九卷中載有《李謫仙醉草嚇蠻書》,書中寫道“姓李,名白,字太白……其母夢長庚入懷而生,那長庚星又名太白星,所以名字俱用之?!畾q時,便精通書史,出口成章,人都夸他錦心繡口,又說他是神仙降生,以此又呼為李謫仙?!?/p>
書中還描述一日有番使遞國書到,但朝中翰林學(xué)士全然不識一字。后李白登場,很快讀出國書內(nèi)容,并回了一封回函,番使回國與國王述之。國王大驚,寫了降表,愿年年進(jìn)貢,歲歲來朝。這個傳說中,最令人痛快的插曲則當(dāng)屬讓楊國忠為自己磨墨,讓高力士為自己脫靴。
馮夢龍的三言故事,大多源于民間流傳之故事,并溶入加工和發(fā)揮?!独钪喯勺聿輫樞U書》在唐宋時就有零星記敘,馮文承其故事,跌宕起伏,增加了文章曲折性,使其極具浪漫主義特色。或許事實并沒有那么驚心動魄,但故事多少還有可信度的。
再回到廟堂。大殿門庭之上懸匾額,有“李白大殿”四字,只有題頭,寫于一九八八年,但無落款,然字體大氣磅礴,功力不凡。或許是通渭人家書法人士太多,題字人不愿別人知道自己姓名;或許太白爺名氣太大,書寫者只是題匾名而不愿到此顯擺?如此說來,不僅班門不能弄斧,關(guān)公門前不能耍大刀,太白廟前留落款也難啊!
轉(zhuǎn)到大殿之后,可見一紅底黑字的巨匾,題首寫“歲次甲申荷月朔日轂旦懸”,正中為“欣欣向榮,生長茂林”八個大字,再下為首事人名單。匾額中“向榮”乃是已故岳父的名諱,他就出生在太白廟下俗稱廟下灣村的一戶貧苦農(nóng)民家庭,一生勤儉持家,立身為公,特別是晚年為周圍的山場的植樹造林做出了很大的貢獻(xiàn)。鄉(xiāng)黨為了紀(jì)念,特意豎匾,且懸在太白廟正殿之后,也可謂對老人家的一點寬慰吧。
中院左右分別為文昌宮、楊六郎廟。正殿為李白寢宮,亦有對聯(lián):“胸襟灑落萬丈光芒照千古,心懷舒暢一朝文星降九霄”,乃張林銘敬撰,以城隍祠之名而贈,也是對李白的高度評價。后院為雄偉高大的玉皇觀。玉皇觀為三層塔形建筑,均為實木,四面八角造型,飛檐架斗,雕梁畫棟,顯現(xiàn)出古建筑師的非凡功力。
頂頭山供奉太白二爺,廟宇修建不及三爺及大爺。
太白大爺供奉在中林山。此地為傳統(tǒng)的通渭八景之首,稱為“中林春曉”?,F(xiàn)在中林山門口又懸匾“太白寺”。其實,要說李白其人,傳說是太白星轉(zhuǎn)世,又入過道門,與佛教根本無緣,走進(jìn)門內(nèi),卻發(fā)現(xiàn)此地又稱“中林春曉李白文物古躋圣地”,還稱為“唐代愛國愛民詩人李太白紀(jì)念宮”。主題建筑布局和鳳龍山相似:山門、正門、太白正殿、太白寢殿、玉皇殿。院內(nèi)除了幾處人造假山,并不見佛家痕跡,不知為何偏偏要稱為“寺”?
撇開這些不論,倒是有幾處景點值得注意,一是山門口太白紀(jì)念碑亭的楹聯(lián)“天上獨(dú)推長庚文章千古事酒醉寫駭蠻;人間共仰太白靈感萬代恩圣名聞華夏”和鳳龍山的楹聯(lián)有些相似,都特別強(qiáng)調(diào)“醉寫南蠻”故事,很有特色,但不知為何?
院內(nèi)“李太白紀(jì)念宮”乃是中國文聯(lián)副主席、書協(xié)主席沈鵬所題,字體點劃精到、韻味深長、格調(diào)高逸而富有現(xiàn)代感。正殿所懸“墨醉千秋” “醉仙”和寢殿“淡泊寧靜”等牌匾均筆力雄健,大氣磅礴,足見通渭人家作為“書畫之鄉(xiāng)”的不俗聲名,或許,這也正是太白遺風(fēng)?
太白正殿內(nèi)供奉太白坐像,兩旁塑立戰(zhàn)像兩員,不足而論,有兩副對聯(lián)別有意味。中間聯(lián)為“壺口日月長蔭赤子同登壽域;醉里乾坤大佑蒼生共躋春臺”,是為求神保佑黎明之意,亦如中林后門“中林疊翠四野田疇資潤澤;神恩垂青萬方黎庶荷生成”一般。兩側(cè)的對聯(lián)寫道“是長庚偶來塵世光芒萬丈樂樂焉一生瀟灑作神仙;與杜老共論文章斗酒百篇洋洋乎舉杯對飲成三人”很有大家風(fēng)范。后又得知,此聯(lián)化用鳳龍山太白廟聯(lián),作者為清光緒二十三年(1897)丁酉科考中舉人蒲捧揚(yáng)。
蒲捧揚(yáng)(1883—1943)字榮皆,原名捧陽。今通渭縣李家店鄉(xiāng)蒲家坪人。曾主講通渭壽名書院。為文謹(jǐn)嚴(yán),氣勢流暢,尤善作對聯(lián),時通邑商號門聯(lián)大多出其手,著有《甲子楹聯(lián)集》,時受名家稱贊。他撰寫的鳳龍山太白廟聯(lián)“與杜老共論文章,萬丈光芒,落落焉,獨(dú)有千古,迄今憑吊遺蹤,渭北春樹,江東暮云,過客蒼茫感桃李;是長庚偶來塵世,十分明月,洋洋乎,相見三人,憶昔沉淪斗酒,華頂吟秋,名山寄好,一生瀟灑作神仙?!笔杖胄戮帯锻ㄎ伎h志·藝文》,又選入《通渭古今對聯(lián)選》和《甘肅古今楹聯(lián)選集》。兩相對比,再讀太白廟新聯(lián),方知遜色不少,亦如筆者在自我欣賞詩作之后,再讀太白詩篇一般。
前文說過,有關(guān)“太白”的遺存文化,在通渭隨處可尋。時至今日,在通渭奉祀李太白的廟宇還有別處;諸如 “太白廟”“太白梁”“太白祠”等地名依舊很多;而這里流傳關(guān)于李白的傳神故事,還有很多。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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