建設中衛(wèi)火車站時出土的不腐古尸竟然是明朝將軍

1957 年4 月中旬,正值包蘭鐵路建設期間,挖掘中衛(wèi)火車站地基時,發(fā)現(xiàn)了明代游擊將軍劉儀及恭人吉氏之墓,位置在今火車站候車室東北角。劉儀墓系磚砌窯洞式墓穴,挖開后墓穴迅速進水。據(jù)現(xiàn)場目睹者講,墓中棺木及吉氏遺體等皆腐壞不存,但劉將軍遺體卻保存完好,面部及身體各部無絲毫潰爛跡象,皮肉呈粉紅色,腹部肌肉以指壓尚有彈性,幾乎與活人體膚無異(這可算是國內最早發(fā)現(xiàn)的“干尸”)。面容安祥如睡,胡須依然,頸部箭傷可見,衣服撕裂時赫然有聲。據(jù)說因墓穴進水,尸體不好移出,只好從尸體下穿了兩根繩子,一根套在膝關節(jié)處,一根套在脊背處。哪知往上提時,脊背處的繩子一下滑到脖子下面,又不好移回原處,只好試著往上提。雖系干尸,但劉公身體頎長,兩根繩子間空隙過大,就這樣,竟然還是把尸體完好提了上來,尸體沒受損失。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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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衛(wèi)市區(qū)有劉儀后人,60余歲的劉氏后人劉如香說,她們家原址在新鼓樓北,是一座大院子,叫劉家瓦房,劉儀是她家的先祖,祖塋在高廟后,有一畝多地,其后的一輩輩先人下世后都埋在那里,每年清明她們都去燒紙。先祖劉儀的墳墓被挖掘時,她9 歲,記得有兩層棺槨,第三層才是棺。老先人好像睡著了一樣,身上穿著盔甲,幾層絲綢衣服,衣服被許多人爭搶撕扯,發(fā)出扯布的聲音。肚子上的皮膚顏色和常人無二,按下去還能彈起來。當時料理此事的是她父親劉金奎和姐夫高玉山(他在街上說書,人稱高家牤娃子) ,買來的棺材小了,老先祖?zhèn)€子大,有1.8米長,只好換了個大棺材。雖然趕著搭了個棚子遮住了太陽,但這一折騰,身上的衣服很快成了碎片,人的肉色也變黑了。

劉家瓦房,是指房頂起脊子、上面鋪瓦的房子,這在過去的中衛(wèi)城內,可是絕無僅有,作為游擊將軍的府第,這也是相稱的。

出土后,劉氏后人在高廟后搭了簡易棚,將干尸停放于內。消息不脛而走,前來瞻仰者絡繹不絕,尸體停放處人山人海,水泄不通,其盛況勝過廟會戲場、集市鬧區(qū)。兩天后,甘肅文物管理委員會派出的調查組進行了清理,將遺體拉到蘭州博物館。

為了做好文物的調查工作,并結合包蘭鐵路施工進行保護文物的宣傳,1957年3月下旬至7月,甘肅省文物管理委員會派出了一個文物工作組,負責甘肅、寧夏段鐵路沿線的文物勘察工作。在中衛(wèi)境內的調查組由黨國棟、倪思賢、寧篤學3人組成。他們一路徒步調查,先后在中衛(wèi)一碗泉、長流水、沙坡頭等地區(qū)發(fā)現(xiàn)了細石器時代文化遺址;在大溝門、張家山、荒草湖等地發(fā)現(xiàn)了漢代遺址和墓葬;在長流水村東部發(fā)現(xiàn)了唐代屯軍遺址(古城)等。他們對發(fā)現(xiàn)的古遺跡一一做了詳細的勘察、記錄,采集了大量的標本,后整理發(fā)表在《考古》上。由于得到消息較晚、他們沒有及時親臨現(xiàn)場對尸體實施保護措施,往蘭州拉路途遙遠,交通不便,途中遺體開始變黑發(fā)干,終至毀壞,這對醫(yī)學和考古研究來說實在是一大損失。

出土墓碑一塊,四周飾以纏枝連理紋,高0.55 米,長0.63 米,正面以楷書鑲刻:

明威將軍劉公

皇明之墓

恭人吉氏

另出土墓志兩塊:其一高0.52 米,寬0.28 米,上書“誥封明威將軍劉公墓志”,周環(huán)飾纏枝連理紋,另一高0.48米,寬0.36 米,上銘刻“明游擊將軍劉公墓志銘”,全文共21行,五百多字,部分字跡腐蝕,剝落不清。三塊碑現(xiàn)俱藏于中衛(wèi)博物館,其他隨葬品現(xiàn)藏于甘肅省博物館。經(jīng)原博物館工作人員馮玉森多方查證,將軍生平事跡基本搞清。

劉儀(1514~1564年》,字象元,號北溪。祖籍甘肅岷州,出身名門望族、官宦之家。弘治十七年(1504年),其祖父奉命調往中衛(wèi)任指揮,舉家隨遷至中衛(wèi)。父主鏜,母任氏。祖父去世后,其父承襲祖職,繼續(xù)留任中衛(wèi)。

明初為了避免蒙古族襲擊,將寧夏居民遷徙關中,中衛(wèi)成為“真空防御帶”。洪武九年(1376 年)后,兩次大規(guī)模移民,簽發(fā)地在山西洪洞縣大槐樹,即志書中所說:“又徙他方之民以實寧夏,其中吳、楚人居多”(今中衛(wèi)居民多系這兩次由山西大槐樹遷入,“故彬彬然有江左之風”)。明王朝為了加強邊防,一方面大規(guī)模修筑萬里長城,另一方面大力進行邊疆軍屯、民屯開發(fā)?!疤煜滦l(wèi)所州縣軍民皆事墾僻”“臨邊險要者,守兵多于屯“”有驚則戰(zhàn),無驚則耕”,這些都是寧夏舊方志中表述當時屯墾情況的文字。這種措施起到了較好的防御效果。然而,自明朝中葉嘉靖年間開始,寧夏的軍屯經(jīng)濟轉向衰落,加上沙侵河坍等自然災害,生產(chǎn)無法維持,或棄屯應軍,或遷徙逃之。故戶數(shù)較弘治年間減少一半,屯軍數(shù)僅及原額十之三四,余丁數(shù)僅及原額十之六七。北部蒙古韃靼、瓦刺更是侵擾頻繁,劫掠不斷。 “居民耕牧,必持兵(刀棍之類的武器)相衛(wèi)。”:(《嘉靖寧夏新志》)廣武、棗園一帶受害尤深。

劉鏜為人廉潔不渝、勇謀多藝,為官勤干政務、體恤百姓。操訓兵馬,戍守邊關,不辭辛苦,各項軍政事務俱辦理得井井有條,人心畏服,聲名遠播。鑒于棗園(今中寧棗園,時屬中衛(wèi))深受侵擾,他遂于嘉靖二年(1523 年)前往棗園堡設防韃靼。劉到任后即積極備戰(zhàn)。不久,大批韃靼兵圍攻棗園堡,敵兵數(shù)倍于堡內守軍。劉鏜見敵眾我寡,堡營實難堅守,遂奮勇當先沖出城堡與敵展開激戰(zhàn),雖殺敵無數(shù),終因寡不敵眾,力竭而亡。

劉鏜殉國后,朝廷念其忠勇,恩準其子承襲,劉儀遂以長子身份襲蔭。劉儀自幼聰穎好學,涉獵群書,秉承家教,文韜武略,遠近聞名,德清品正,行端才優(yōu),頗受鄉(xiāng)人稱頌。因他敷教興文,注重教化,不施重刑,“頒程戍于邊防,振人文于后覺”,嚴明正直,廉潔自律,整治水利,力興農(nóng)桑,故百姓衣食能足,安居樂業(yè)。他任把總期間,有感于兵懶官貪,剝削沉重,軍備廢弛,百姓痛苦,遂著手整肅軍紀,削減差役,鞏固防務。在鳴沙堡任職時,見當?shù)厍蓝鄰U壞淤淺,稼穡艱辛,便實地考察督促全堡兵民整修水利、疏通渠道,一堡軍民盡享其利。一時之間,劉公恩德遠播。他強干有為,政聲傳至上司耳中,頗得賞識。由是堡民聯(lián)書、上司舉薦,先任命為甘肅守備,不久又擢升為寧夏都司,后官至延綏游擊將軍(從四品武官)。

劉公為官一生,每到一處必革陋俗、立新規(guī),筑邊垣、浚渠道。為官一任,造福一方,深受百姓擁戴,誥封為“明威將軍”。去世后遺體遷回中衛(wèi),葬于新廟(今高廟)北祖塋地。

山西太原府平定州學訓史冕為他撰寫了墓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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