沉淀在歲月里的千年“瓷都”——古鎮(zhèn)潦滸
沉淀在歲月里的千年“瓷都”
一片蒼勁而挺拔的大樹下,盤根錯節(jié)的老樹根空隙處,露出一塊塊構(gòu)圖豐滿的元青花瓷碎片。
它們生于元朝,卻被外出闖世界的兄弟姐妹拋棄,遺留窯洞。
窯洞廢棄后,長出樹苗。
嬌弱細小的樹根努力吸收著廢窯余下的營養(yǎng),變成參天大樹。
在樹根下,元青花瓷碎片與泥土相伴,默默無聞地走過明朝。
清代嘉慶年間,它露了一次臉。我們在龔鉽的《陶歌》里可以見到:“白釉青花一火成,花從釉里透分明。”
接著,它又沉睡了兩百年。
周杰倫榮幸地見到了它,我們在《青花瓷》的歌詞“素胚勾勒出青花,筆鋒濃轉(zhuǎn)淡”中可看到周杰倫當時“心有千千結(jié)”的情懷。
一場大雨沖刷過后。
隨著柔軟的泥土,它掉落水里,隨波逐流。
見者感概萬千。
其實,這只是千年陶瓷古鎮(zhèn)潦滸廢棄龍窯的一個縮影。在這里,路邊隨處可見元明清時期留下的陶瓷碎片。腳下踩的,可能是一片700年前的元青花,水里流淌的,可能就是宋徽宗喜歡的“雨過天晴云破處”的青花瓷。
幸運的是,今天的潦滸,仍然在制作陶瓷。中國最長的110米古龍窯,依然在使用; 12條依山坡所建的龍窯,依舊使用木柴作為燒陶燃料;6家陶瓷企業(yè),48個專業(yè)戶、24家陶藝工作室仍在生產(chǎn)陶瓷。
經(jīng)過千年的發(fā)展,潦滸已成為中國西部地區(qū)最大的日用瓷生產(chǎn)基地。
古鎮(zhèn):
流傳千年的繁華
所處的的位置,是古夜郎國和古滇國交匯的地方。
唐宋時期,潦滸為南詔、大理國所設(shè)屬地。
明朝設(shè)立越州衛(wèi),潦滸作為百戶所。
民國28年(1939年),國民政府設(shè)立潦滸鎮(zhèn)。
1950年3月,曲靖縣人民政府將潦滸鎮(zhèn)、越州鎮(zhèn)合并為潦越區(qū),區(qū)政府設(shè)在潦滸。
1960年潦滸公社、越州公社合并為越州公社,公社領(lǐng)導(dǎo)機關(guān)設(shè)在越州。
1960年后,潦滸為越州(公社、區(qū))鎮(zhèn)下轄的一個行政村。
潦滸東望巍峨雄峻的筆架山,西靠秀麗多姿的龍鳳山,南盤江自東向西從兩山之間低緩的丘陵地帶緩緩流過。
古老的村落依山傍水,南北向分布在南盤江狹長的兩岸。
站在高處,一座千年古鎮(zhèn)的滄桑感與厚重感撲面而來。
潦滸有豐富的陶瓷土礦物資源,天然的釉土資源、豐沛的水資源。僅陶瓷土就有五色土(又名花紅土)、大白土、金剛泥、沙泥土、白果青泥等五個種類,且儲量大、埋藏淺,為陶瓷業(yè)的發(fā)展提供了得天獨厚的自然資源。
潦滸陶瓷文化傳習館館長王啟國一直從事潦滸陶瓷文化的研究,對于潦滸陶瓷的輝煌與繁華,他如數(shù)家珍。
“潦滸宋代開始燒制磚瓦,制陶作為一個產(chǎn)業(yè)開始起步?!蓖鯁f:“明清時期,這里就已發(fā)展成為曲靖范圍內(nèi)最大的古老陶瓷集鎮(zhèn),素有‘小云南‘之稱。民國時期,建立現(xiàn)代陶瓷工廠,生產(chǎn)瓷器。潦滸,是一座因陶而興的千年陶瓷古鎮(zhèn)?!?/p>
經(jīng)過近千年的發(fā)展,潦滸已呈現(xiàn)出陶業(yè)、瓷業(yè)并舉,共同發(fā)展的良好局面,形成了陶瓷生產(chǎn)與批發(fā)的專業(yè)市場,成為云南重要的陶瓷集散地、中國西部地區(qū)最大的日用瓷生產(chǎn)基地。
潦滸一直生產(chǎn)著各個不同歷史時期的陶瓷產(chǎn)品,從古老原始的制陶技術(shù),到現(xiàn)代化高科技陶瓷生產(chǎn),一直延續(xù)著輝煌。
古街:
訴說歲月的痕跡
最能感受到古鎮(zhèn)韻味的就是古街了。
一條長達三里的古街如一條長龍蜿蜒在村子中央,兩旁是800多戶密密麻麻的人家,青瓦泥墻的古老民居鱗次櫛比。
走在古街上,仿佛跨過百年的歲月。
感受到一份寧靜、古樸和悠閑。
一座古街,它并不僅僅只是一座古建筑,它承載著當?shù)氐臍v史文化。是一個地方文化底蘊的象征,也是人們懷念憑吊歷史的載體。
潦滸古街具有明清風韻,街道兩邊的一店一鋪,都有一段古老的故事。
歷史的滄桑,鐫刻在每一間店鋪的每個角落。許多建筑幾乎是統(tǒng)一的,墻體是泥土夯筑,木質(zhì)的門窗,雕花窗格,精致典雅。
歷經(jīng)百年風雨洗禮,木制門窗皆已泛白,木檐,窗格都有時光的雕琢痕跡,斑斑點點,愈發(fā)顯得素凈古味。
部分院落都是長時間無人居住,破舊不堪,顯得幾分寂寥。
或許,數(shù)十年前這條街上繁華無比。縱橫交錯的街巷,穿梭著逛街購物的人群,吆喝聲,談笑聲、討價還價聲,一派熱鬧景象。
或許,每棟故居的門前,每天都擠滿了前來購物的顧客。
無人居住院落的檐頭瓦上的野草,隨風晃動,難道是在等待主人歸來?
“當初最有名的是三大家族?!蓖鯁f,潦滸最有名的三大家族分別是王家、許家與金家。曾經(jīng)流傳著一句名謠:“王家的罐子許家的碗,水流到哪里,哪里就是金家的土地。”
今天,潦滸自然村的村民姓氏達五十多個,這是潦滸人開放包容的胸懷與團結(jié)協(xié)作的社會風尚。
古街上還保留著許家大院、王家大院與其它有名的院子。
許家大院是古街上知名的古宅,有120多年的歷史,典型的明清建筑。從外形上看,與喬家大院有幾分相似,大門口做成拱門的形狀,頗有氣勢。
走進院子,十分空曠。一位中年婦女稱:“以前這里住了十多家人,熱鬧無比,隨著陸續(xù)的搬走,現(xiàn)在只剩兩家人居住?!?/p>
“這條古街的南北兩頭曾設(shè)有兩道大柵子,北邊的叫北頭柵子,南邊的叫南頭柵子,仿佛兩道城門?!被貞浶r候見到的情景,王啟國懷念不已。
古街兩邊小巷密布,黃沙塘巷、沙溝窯巷、老街、珠街心巷、賣柴巷、賣雞巷、車路溝巷、李李腳巷、下街行,金家灘、金家碼頭,這些鮮活的地名,述說著潦滸古老而悠久的歷史。
古窯:
照亮歷史的陶韻
潦滸是一座因陶而興的千年陶瓷古鎮(zhèn)。
這里燒制陶器,離不開龍窯。
龍窯,是一種半連續(xù)式陶瓷燒成窯,多依一定的坡度,用土和磚砌筑成直焰式圓筒形的穹狀隧道,以其形狀如一條長長的臥龍而得名。
龍窯一直是古代中國陶瓷燒制最主要的窯型。
千百年來,潦滸人和龍窯一起,創(chuàng)造了無數(shù)的輝煌。
最興旺的時期,潦滸有龍窯20多條,制陶作坊200多家,從業(yè)人員達3000多人,全村百分之八十的人都在燒制陶瓷。
“現(xiàn)在潦滸陶瓷產(chǎn)業(yè)一年的產(chǎn)值有5億元左右?!蓖鯁f,潦滸現(xiàn)有陶瓷企業(yè)6家、專業(yè)戶有48戶,還有來自全國各地的藝術(shù)家工作室24家。相比以往,無論是技術(shù),還是規(guī)模,都有所提升。
中國最早的龍窯出現(xiàn)在商代,龍窯也是宋代景德鎮(zhèn)瓷窯的典型窯型。
然而,隨著科學(xué)技術(shù)的進步,曾在中國傳統(tǒng)陶瓷業(yè)中發(fā)揮了巨大作用的古老龍窯,漸漸淡出了陶瓷業(yè)的歷史舞臺,曾經(jīng)輝煌的古龍窯或古龍窯遺址都已紛紛被掛上了各級政府文物保護單位的銘牌,真正活著的龍窯在全國也為數(shù)不多。
潦滸至今仍然保存著從明朝到現(xiàn)代各個不同歷史時期的龍窯和龍窯遺址20處。依然活著并一直在使用的龍窯就達12條,絕大多數(shù)是改革開放后私人建造的。
至今仍然保持著人工手工拉坯,使用龍窯柴火燒陶的古老制陶方式,這在全國都是非常少見,堪稱中國的龍窯博物館。
建于明代的“新窯”,是潦滸保存較為完整且一直在使用的一條古龍窯,曾長達110多米,是中國最長的古龍窯。更因其集“官窯”與“私窯”于一體,資源共享、和諧共處的經(jīng)營管理模式,堪稱中國一絕。
新窯建在村子的南部,呈東西向。窯棚為穿斗式木構(gòu)架建筑,屋頂重檐四分水,頂蓋青瓦,屋面中部升起,用作散熱通風。
窯頭和窯身的窯棚部分用木柱子支撐,窯尾則是兩棵天然的石柱子。
窯房內(nèi),沿窯墻設(shè)有石砌臺階,一階階拾級而上,直達窯尾,是一座典型的分室階梯龍窯。
這座新窯最早建有24對火眼,窯長28米,依坡勢而建,龍頭在下,龍尾在上。燒窯時,先燒龍頭,由前向后依次投柴,熱量一眼一眼往上蔓延,逐排燒成。
為節(jié)約能源,村民們在窯尾的山坡上續(xù)建新窯,你家建幾眼、我家建幾眼、他家再建幾眼,一家一家,把新窯一天一天拉長,最后竟建成了一條91對火眼,110多米長,前所未有的公私合營的大龍窯。
真可謂是“坡有多長,窯便建多長”。
1975年,建立潦滸陶瓷廠,這個巨大的龍窯被掩埋了大半,私窯全部停燒。
現(xiàn)正在使用的窯體,基本就是新窯過去的官窯部分。
64歲的王橋鎮(zhèn)燒了20多年的窯。
每個月,他都要在這座新窯里燒出一窯陶瓷產(chǎn)品。
“從找原料到產(chǎn)品出窯,要花一個月的時間?!蓖鯓蜴?zhèn)說,這座新窯有4眼(約4.4米)的位置是他家在使用,每次出窯的陶瓷成品約400個花盆或2000個水杯。
找到原料后,他的兩個兒子負責拉坯,這個過程花的時間最長,約20天。
拉坯后,下一個程序就是裝窯。請七八個村民,花3天的時間,才能裝好。
真正燒窯的時間只要24小時。
最后一個過程就是出窯。
從找原料,到產(chǎn)品出窯,需一個月。
走進如隧道般的窯體內(nèi),一束束光從窯側(cè)的火眼洞里射進來,在幽暗的窯道里交相映輝,輕輕地閉上眼睛,一種穿越時光隧道的感覺油然而生。
細讀那些滿布窯壁的窯汗,伸手摸一摸那些經(jīng)歷萬千窯火洗禮釉面般光潔的窯磚,頓時讓人感到無盡的滄桑。
古陶:
演繹輝煌的歷程
在潦滸陶瓷文化傳習館,躺著幾塊古老的陶片。
“這是在南盤江邊出土的夾沙灰陶與紅陶。”王啟國說,它證明了4000多年前,潦滸一帶已開始制造和使用陶器。
1997年10月,對越州橫大路古墓群發(fā)掘時,發(fā)現(xiàn)了大量的釜形鼎、罐形鼎等。說明早在春秋時期,越州潦滸一帶已形成了人類聚落,并能制作和使用陶器。
大窯灣村是潦滸社區(qū)下轄的一個自然村。據(jù)《曲靖地區(qū)志》記載:南宋時期,大窯灣村即建土窯燒制磚瓦。
在潦滸許家巷,記者看見幾棵七八百年的大樹,擠在一起,共用樹根。樹根空隙處,祼露出一片片殘缺的陶片。在樹根下,有兩個掏空的大洞,里面堆滿各種各樣的破舊陶片。
從這里可以看出,這幾棵樹是從廢棄的窯里長出來的。據(jù)此推斷,七八百年或者更早以前,潦滸人已開始燒窯,制作陶器。
隨著暴雨的襲擊,許多祼露出的陶片隨著泥土,被沖下水溝,隨波逐流。
“這是一片元青花?!蓖鯁鴱乃锸捌鹨黄沾烧f,元青花有兩個顯著的特點,一是支頂燒,上面有兩個明顯的痕跡,二是“元三刀”工藝方法,一刀往內(nèi)修,一刀往外修,一刀平修。
在周杰倫眼中高貴無比的青花瓷,在這里竟然隨處可見。
走在路上,兩邊雜亂無章地布滿一片片元明清時期的陶片,無言地訴說著每個時代的繁華。
有時,腳下踩著一片明清時期的青花瓷,會帶著你近距離地觸摸到歷史的生動。
潦滸陶瓷文化傳習館有幾片“雙魚壓花青瓷碗底”的碎片,這是王啟國在廢棄的王家窯數(shù)百年的堆積層里,蹲了4天刨出來的。
“這兩個青瓷碗采用了兩種刻法?!蓖鯁f,一個是內(nèi)刻,為陰魚,另一個是陽刻,為陽魚。它們具有當?shù)靥沾傻拿黠@特點,顏色泛清,釉色漂亮。
2013年,王啟國在一座明代窯的遺址邊,撿到部分保存完好的青花瓷殘片,刻在上面的牡丹與蓮花,今天看來仍然美麗。
清代的“支丁青釉碗”、民國的“青花瓷香皂盒”……
無論是4000多年前的新石器時期的陶片,還是剛從龍窯里生產(chǎn)出的陶瓷產(chǎn)品,在潦滸陶瓷文化傳習館,都能看到。
它們靜靜地躺在傳習館里,白天,任人觀賞。也許,到了夜深人靜時,它們會回憶起彼此璀璨的過去,互相訴說屬于自己時代的燦爛。
古橋:
架起陶瓷的飛躍
在南盤江上,有一座古老的石拱橋。
“這座石拱橋的的修建,不但方便了人們的生活,對潦滸陶瓷業(yè)的發(fā)展、商品流通和集市貿(mào)易起到了巨大的推動作用?!蓖鯁f。
很早以前,南盤江有兩座木橋,是人員、物資往來的重要通道。
每到夏秋漲水,江流經(jīng)常沖垮木橋,年年修、年年毀,嚴重影響了村民的生產(chǎn)生活,也制約了潦滸陶瓷業(yè)的經(jīng)營發(fā)展。
修建一座堅固的大橋,保證交通的順暢通行,一直以來是潦滸人心頭的大事。
清光緒二年(公元1876年),正科舉人許萬才倡議,在村民中以立功德碑,掛功德的辦法募銀建橋。主動捐銀并主持在南盤江江面上興建了著名的大石橋——廣濟橋。
據(jù)《古越州志》記載,廣濟橋始建于光緒十四年(公元1888年), 竣工于光緒十八年(公元1892年)。它是一座五孔石橋,橋長100余米、寬10余米、高6米。
廣濟橋橋型優(yōu)美,氣勢恢宏,是越州境內(nèi)現(xiàn)存唯一的一座古橋。
武漢長江大橋要建成時,毛澤東寫下廣為傳誦的 “一橋飛架南北,天塹變通途”。
廣濟橋起著同樣的重要作用。建成后,解決了村民到南盤江對岸的陶瓷取土、砍柴的困境??梢哉f,這座古橋的建成,保障著潦滸陶瓷古鎮(zhèn)的順暢運行,推動了潦滸陶瓷業(yè)的發(fā)展。
在古橋的旁邊,就是聞名遐邇的貓貓石碼頭。
據(jù)說古時侯在南盤江上的廣濟橋下游百米處的河道內(nèi),有一小溪匯入。小溪口有一個老虎形狀的巨石當河而立,人們稱之為“老虎石”。
老虎石的中部有一個大洞與地下河相連,夏季漲水時,江水漫過石洞流入地下河。水浪沖過,老虎石就會發(fā)出“貓……貓……”的叫聲,有風浪的日子,那“貓貓”聲便終日不絕。人們依照老虎石的發(fā)聲,把老虎石稱為“貓貓石”。
清道光年七年(公元1827年)間,治理南盤江,疏浚河道,因老虎石妨礙航運被炸毀了。
老虎石已消逝了很久,貓貓吸水的傳說和貓貓石的俗名卻一直流傳下來,“貓貓石的缸”更成了潦滸陶瓷的代名詞。
陸路交通興起前,潦滸陶瓷的運送,絕大部分都是通過這個碼頭,從水路送到外面。
“潦滸石距曲靖六十里,乃南盤江、白石江、瀟湘、烏龍諸江之匯,江面甚闊,泥沙細膩……江上船帆如織,運陶器往來不絕。舊有木橋兩道,夏秋水漲每多淪胥。先民慮此,旋修旋圮。至清朝……聚眾多鳩工共議建石橋……無有遠近,人皆樂從?!边@是民國二十二年(公元1933年),由村人李獻祥撰文、許元師書寫,在橋頭補立的《廣濟橋德政碑記》上的內(nèi)容,記述了潦滸陶瓷業(yè)興旺,貿(mào)易往來頻繁的盛況。
“每天從這里運送出去的陶瓷產(chǎn)品超過10萬件。”越州鎮(zhèn)文化站站長楊君毅說,當時拉陶瓷的船主要是木船,40米長,1.5米寬,一船可拉五六百件至兩千件陶瓷產(chǎn)品。每天都有幾十只木船來回穿梭在江面上,往上運送陶瓷到曲靖,往下運送陶瓷到陸良。整個碼頭24小時都有人裝運陶瓷,十分熱鬧。
除了木船運送,還有一部分陶瓷是通過人力挑夫,肩挑步行,送到四川、貴州、廣西等地,一個來回要兩個多月。
楊君毅的父親13歲時,就跟著村里人,挑著陶瓷,到四川、廣西一帶售賣,然后又挑著一擔糧食回潦滸。這樣一挑就是16年,靠著他稚嫩的肩膀,維持了一家人的生計。
站在荒草叢生的碼頭,望著平靜的江面,很難想像當初這里的繁華盛景。
轉(zhuǎn)身離開時,看著木牌上深刻的“貓貓石碼頭”幾個大字,猛然意識到,后來人專門雕刻并安裝的牌子,可能只是對曾經(jīng)繁榮過往的一種守望。
耳邊似乎傳來陶瓷的裝運聲,工人的笑語聲,木船的劃槳聲,交織著江水的拍岸聲,一時忘記回橋的路。
來源:民族旅游圈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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