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圣佑廟座落在伊犁昭蘇縣城西北,天山腳下的洪那海河畔,圣佑廟內古木參天,松杉蔽日,登堂入室,給人以超凡脫俗之感,沿著中軸線望去,8座建筑錯落有致,布局對稱,除照壁、山門、前殿、大殿、后殿按中軸線建筑外,左右還有硬山頂配殿和八角形雙層雙檐閣。
圣佑廟主體建筑,殿寬17米,7開間,平面正方形,大出桅,高舉折,陡屋頂,四角飛檐呈龍頭探海之勢,檐下斗拱,為多層挑枋肩之,工程精細,鎏金瀝粉,雕梁畫棟,金碧輝煌,巨柱擎起的殿廊上繪有珍禽異獸,猛虎雄獅,金鹿麒麟,鳳凰彌猴,千恣百態(tài),大殿正壁還繪有二龍戲珠,鳳凰比翼,子牙釣魚,蘇武牧羊等我國傳統(tǒng)風格的壁畫,實在令人驚嘆。
伊犁地名故事:昭蘇圣佑廟的歷史
圣佑廟位于昭蘇縣城西北2千米處,是目前新疆保存最完整的喇嘛教四大廟宇之一。
圣佑廟,西藏語名叫“吉金鈴”,蒙古語名為“博格達夏格松”,其出處不詳。該寺原名“圣祜寺”,文獻中記載最早在嘉慶十三年,系欽賜寺名,為表示規(guī)范,以下均以此名。
文獻中關于圣祜寺寺最早記載見于清代抄本《伊犁文檔匯抄》: 嘉慶十三年,大學士將軍松咨明:額魯特上三旗、下五旗并沙畢那兒人等各該游牧俱建蓋廟宇,請賞廟號。每廟由部領度牒,添放閑散達喇嘛一名、格斯貴一名、德木齊一名,住該游牧奉經。上三旗廟名:圣秸寺;下五旗廟名:崇壽寺。嘉慶十三年(1808),厄魯特營左翼上三旗六蘇木所建廟宇欽定為“圣祜寺”。但我們現在看到的位于昭蘇縣城西北軍民巷8號的寺院是嘉慶年間修建的那座嗎?
欽定圣祜寺名的第四年,湖南學政徐松被貶伊犁。在邊疆實地考察的基礎上,嘉慶二十四年其完成地理學名著《西域水道記》記有:特克斯河又東流,格登水自北來入之。格登水二源,西源發(fā)達布遜淖爾南岸山,日阿爾班水,南流數十里,經上三旗厄魯特之喇嘛寺西。??其喇嘛寺在格登山北麓,阿爾班水經寺西。
格登山位于昭蘇縣城以西60余公里,徐松在文中也注明格登水因山得名,其西源阿爾班水是特克斯河北岸十條支流中自東向西的最后一條支流,因“阿爾班”在蒙語中謂十數。現在的圣祜寺距文中記載的寺院有60多公里,可知這個寺院絕不是嘉慶皇帝欽名的那座。
中哈邊境的格登山
“阿爾班”也被寫作 “阿力奔”、“阿勒溫”,昭蘇歷史上曾載有阿力奔廟和阿勒溫廟,應該指同一個寺廟。據編纂過《昭蘇縣地名圖志》的仁欽老師確認,清代的阿爾班水就是現在昭蘇縣西界、中哈邊境的蘇木拜河 (“蘇木拜”蒙語意為“廟所在地”),在格登山以北。
無庸置疑,嘉慶年間厄魯特上三旗第一次建的圣祜寺就是被蒙古族群眾稱為“阿力奔廟”或“阿勒溫廟”;當時格登山以北,阿爾班水流域應該是上三旗的中心區(qū)域;按照當時的經濟實力,六蘇木民眾不可能同時供養(yǎng)那么多寺,那么多寺名只是對圣祜寺的不同民間稱呼;還有一個重要原因是:“圣祜寺”之名當時乃至很長時間以來并沒有在當地蒙古群眾中流行,因為漢族移民及漢語使用在厄魯特部是晚近的事情,所以他們對自己的寺院使用更通俗的稱呼;清政府宗教管理甚嚴,對寺院及喇嘛都登記造冊,相應在官方檔案中,也找不到民間稱呼。
在昭蘇歷史上中國西蒙古厄魯特部落建修的十三個廟中,最后建的一所廟就是今存的圣秸喇嘛廟。材料中提到厄魯特部建有13個寺院,應該是指準噶爾和清王朝統(tǒng)治時建立寺院的總數,還是指清時厄魯特營各處所建寺廟興建和移建的次數?厄魯特民眾中喇嘛們一直是文化素養(yǎng)較高的人群,他們師徒間口口傳承的資料大都傳之有據。
“厄魯特”是清統(tǒng)治以后對準噶爾汗國余部的稱呼,那么這個數字應指清時厄魯特營各處所建寺院及逢動亂后移建的次數。厄魯特營除左翼上三旗,右翼下五旗及沙畢納爾都建有寺院。他們大都是準噶爾的部眾,右翼下五旗所在的今特克斯縣,在準噶爾汗國時曾是名僧咱雅班第達屬眾“沙畢納爾”所在地,1982年新疆蒙古族社會歷史考察隊調查中,當地建有“四個大喇嘛廟:呼圖克圖格根廟(當時已毀)、巴烏廟 (祭釋迦牟尼的)、阿爾丹嘎不糾廟和額爾沁廟”??梢姰數氐牟貍?a href='/fojiao/' target=_blank>佛教寺院是有歷史淵源的。并且右翼下五旗民眾多于上三旗,他們的寺院也較多。
巴·巴音克希克先生在《新疆昭蘇縣“佛爺廟”歷史概況》中也記有“胡木別勒寺、蘇根寺、巴合勒克寺、仲嘎寺、烏尊布拉克寺、阿格牙孜寺、哈桑寺、格登寺、貢布寺、小洪納海寺、庫克烏遜寺、杭蓋寺、夏拉秀古爾寺和大洪納海寺”等14座,這些寺廟在地理分布上涵蓋了厄魯特營左、右翼全境;應該是老喇嘛所指的那些寺院,由于當地有準噶爾汗國的寺廟遺存,而使這些數字顯得紛雜起來。就圣祜寺而言,據不完全統(tǒng)計從始建到最后一次移建文獻中就出現過三次之多。
厄魯特上三旗最初駐牧于特克斯河 (伊犁河上游)、察林河及塔馬哈河流域,最初的中心地帶應在格登山以北,阿爾班水流域,此應為圣祜寺始建之地。但沙俄在中亞的迅速擴張打破了清帝國邊疆的短暫平衡,1864年《中俄勘分西北界約記》,帝俄輕而易舉地取得了“特穆爾圖諾爾及該湖以東的察林河、格根河、特克斯河水系上游的全部地區(qū),上三旗的大部分牧地被俄國占領。”上三旗駐牧中心內移已勢在必行,接下來同治年間的動亂,使厄魯特民眾損失慘重、流離失所。位于惠遠城八旗各營總寺——普化寺亦遭大劫。
圣禧寺同樣也在劫難逃。曾參預征服中亞各汗國的俄國中將捷連季耶夫,利用大量官方文獻與檔案于 1864年就開始撰寫的《征服中亞史》中就記錄了圣祜寺的那次劫難,當時俄國境內的一些部眾也參預搶劫,很多人不愿失去到漢人和卡爾梅克人那里去發(fā)財的機會,他們成群結隊地從遙遠的地方 (例如從楚河彼岸)前往特克斯河和伊犁河一帶,在人跡罕至的山谷中,陰暗的荒野密林里去尋找不幸的卡爾梅克人。
1864年l2月初,多金人、謝基茲薩連人和薩雷巴格希人將蘇木拜的佛教寺院搶劫一空,該寺院位于注入特克斯河的蘇木拜河上。其廟宇及禪房均被燒毀,金、銀、銅鑄的佛像全被搶走,石膏佛像被打得粉碎,寺院里的人被打死或趕跑。數日后到該地的人所見到的只是一片廢墟和近三十個瀕于死亡的受傷挨餓的老年婦女。
其后,沙俄趁機侵占伊犁達十年之久。至光緒七年 (1881)清政府收回伊犁,沙俄又通過《中俄伊犁條約》又割占了塔城東北和伊犁、喀什噶爾以西約 7萬多平方公里的中國領土。厄魯特原住地不斷受到侵蝕,被迫東移。清末隨著生活穩(wěn)定,人口增多,厄魯特民眾開始再次興建寺院。
1907年4月 8日 (俄歷),路經此地的馬達漢曾在日記中寫道:我們所走的路很不錯。這條路自西南向東北走 (約10—12俄里),可能把卡爾梅克人的古喇嘛寺素摩(圣佑廟)與庫熱連接起來。
庫熱喇嘛寺 (圣佑廟)是十年前卡爾梅克人集資建造的。聽住持說,原有的古寺叫素摩寺,三十年前被俄國科爾帕科夫斯基將軍燒毀了。
譯者在素摩寺和庫熱喇嘛寺之后都括注的是圣佑廟。被俄國將軍燒毀的寺廟位于大洪納海 (也是特克斯河的主要支流)河口,巴·巴音克??艘苍谖闹杏浻写撕涌诮ㄓ小胺馉攺R”,被俄人燒毀一事?,F在位于河口以北、昭蘇縣城西北的圣韋占寺其前身所在地至此也就很清楚了。
據馬氏記載向前推十年,應該是1898年左右,這和縣檔案資料所反映的圣祜寺交付使用時間吻合;資料表明:其始建時間是1884年,從北京請來建筑名師李照福等80名技師,由上三旗六蘇木百姓集資,耗銀十萬兩,光緒二十四年(1898)竣工交付使用。這是我們現在所看到的最后一次興建、并保存至今的圣祜寺。其歷史也是從這里開始的。
現代《昭蘇縣志》也記有:清光緒十九年 (1893)5月,厄魯特營六蘇木蒙古族民眾,由于地處松拜河 (蘇木拜河)西岸阿力奔喇嘛廟被俄國割占,失去了宗教活動場所。因此,在玉克爾代組織領導下,集資修建圣祜廟。
此記載提到圣祜寺 (這里圣祜寺又以阿力奔的民間稱呼出現)初建地和最后一次修建的時間,這兩處與文獻記載是相符的;但由于官方檔案的缺失,圣祜寺的歷史依然是模糊的。
1982年新疆蒙古族社會歷史考察隊在昭蘇縣曾采訪81歲的擔達喇嘛,他說:“剛回來時,喇嘛廟毀了,喇嘛也散了。巴勒特高勒在巴勒特地方修了一座喇嘛廟,是用木頭修的。一、二百年后,人口、牲畜都恢復了。后來六蘇木和克列吉斯發(fā)生戰(zhàn)爭,廟毀掉了,于是把巴勒特廟和喀喇哈蓋兩個廟合蓋成一座廟,就是現在的昭蘇廟 (蒙古庫侖)。這是由才布加甫總管向北京要求,由北京派劉師傅來蓋的廟。蓋成已有九十五年了,在我出生以前十五年蓋的?!?/p>
在老喇嘛口述傳說里也只留下概括、模糊的記載,邊疆生活的殘酷與惡劣在一個寺廟的命運中就可見一斑。
綜上,圣袼寺建于嘉慶十三年(1808)左右,位于格登山以北,蘇木拜河流域,當時那里是厄魯特營上三旗的活動中心;在同治動亂中首次為俄國境內的中亞部眾所毀,后隨厄魯特部眾流徒東遷,又建于大洪納海河口,后為俄人所毀;光緒十年 (1884)左右最后一次上三旗六蘇木民眾集資修建,至光緒二十四年 (1898)竣工使用,逐漸形成上三旗的中心。
在多次動亂遷移中,圣祜寺最早的匾額遺失,當后人根據蒙文之意往回漢譯或由于記憶模糊,就寫成“圣裙廟”、或“圣佑廟”了。從錫伯營靖遠寺的題匾可知,當時用滿、蒙、漢三種文字題寫。圣祜寺的藏語對譯是“吉金鈴”,蒙語書面語稱其為“博格達夏格松”,但當地的一些蒙古群眾又稱其為 “博格達伊瓦克齊蘇木”,由此不難知道為什么圣祜寺有那么多的名稱了。
圣祜寺最后一次建造時,其中一項重要的準備工作就是派出僧俗兩個代表團(前提是清政府已批準建寺):俗人代表赴京請建工人員;僧人代表趕赴西藏取得建廟批示,并請回經書和主祭的神佛。
剛進寺院的格恰,首先學的就是藏文,喇嘛們念的經是藏文經,至今如此。西藏的喇嘛有時會來厄魯特營上三旗,例如旦德爾的師傅帕仁布就是來自西藏。
解放后十世班禪額爾德尼·確吉堅贊分別于1962年到伊寧,1984年視察昭蘇,對當地群眾震動很大。但更多的是圣祜寺的喇嘛到西藏或青海寺院學習,除了旦德爾巴圖吾仁,黨布達木勒曾在拉薩學經12年;現在圣祜寺的主持山巴依爾每年都赴青海塔爾寺,他的幾個徒弟也在青海的寺院學習;歐亞去拉薩朝拜過,他的兩個小徒弟在塔爾寺學習。
百余年來,圣佑寺經受了風霜雨雪,仍然屹立在大洪納河畔,為人們靜官守著一方精神家園。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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