浙江溫嶺戴氏從南塘到溫嶠:子孫出息,祖不凋零

溫嶺戴氏宗譜》溫嶺溫嶠鎮(zhèn)戴氏居址圖

戴氏宗祠

溫嶺溫嶠鎮(zhèn)上街村戴氏宗祠前牌坊

溫嶺街上的解元坊

唐貞觀年間,唐太宗李世民下令吏部尚書高士廉、黃門侍郎常挺、禮部侍郎令狐德棻、中書侍郎岑文本等重修天下望族譜系,戴氏也在此列。根據(jù)此次撰寫的《戴氏族志》及其《譜牒》,戴撝為戴氏得姓之祖。撝是商朝國王帝乙第十一世孫,世代為商朝的貴族、諸侯。撝出生時,商朝早已滅亡。周宣王二十九年(前799年),撝被周宣王封為宋國君。因有功于民,撝死后,周宣王賜謚號“戴”。從此,撝的后人以謚號“戴”為姓。中華姓戴之人,大概都是以此為本姓的源頭的。

浙江臺州溫嶺市溫嶠鎮(zhèn)上街村的戴姓,遠祖也是直追戴撝。就近世而言,溫嶠戴氏由新河南塘而來,南塘戴氏由福建而來。這點比較清晰。根據(jù)《溫嶺戴氏宗譜》記載,南塘戴氏始祖名儒,字良鎰,號晉泉,祖上世代居住在泉州晉江一個叫蛙湖的地方。戴儒生于五代十國時期,北宋乾德年間(963年-968年),因為福建一帶戰(zhàn)亂頻繁,他帶領(lǐng)家人外出避亂。有一天乘船,遭遇颶風,船失去控制,在海上漂流了三天三夜,終于在黃巖馬山(今屬溫嶺)靠岸。登岸后,戴儒一家在南塘(今溫嶺新河塘下)定居下來。

戴儒一共生了五個兒子,一家人在南塘艱苦創(chuàng)業(yè)。據(jù)溫嶺學者吳茂云先生研究,戴儒和子孫主要以采殼(牡蠣殼)、燒蠣灰為生,生活并不富裕

傳說,有一天晚上快收工時,戴家人看到海上一船燈火,隱隱有哭聲。待船靠近岸邊,卻不見人。戴家人壯著膽子走上船,船上沒有一個人,卻有許多金銀財寶。這簡直是天降橫財,戴家人有了這筆意外收獲,從此發(fā)家致富。后人猜測,這艘船可能是海盜船,海盜和官兵火并過程中,導(dǎo)致寶船走失,把財寶送到戴家人手里。

不管故事是真是假,可以確定的是,戴氏幾代人在南塘奮斗下來,在當?shù)匾呀?jīng)有些積累,有些名望了。

到第七代的時候,南塘戴氏出了一個進士戴舜欽。他是北宋宣和六年(1124年)進士,因“上書言時政,上嘉其忠,授迪功郎”,后官至南康軍司戶。

1200年前后,南塘戴氏發(fā)展到上百人,1250年前后,已超過200人。戴氏逐漸成為當?shù)卮笞濉?/p>

宋江湖詩派領(lǐng)袖戴復(fù)古(1168年-1247年),正出生在南塘戴氏蓬勃發(fā)展之時。他是南塘戴氏第八代,按輩分排,是戴舜欽的侄子。但是,論名氣,這位江湖詩人比考中進士、當過地方官的族叔大多了。吳茂云先生認為,如果南宋有諾貝爾文學獎,戴復(fù)古絕對是熱門人選。

戴復(fù)古是一位行吟詩人。他的一生,就是浪跡江湖的一生,就是邊走邊寫邊唱的一生。南宋大半江山長江沿岸的國界線,他都用腳步丈量過。

他父親戴敏生前作詩自樂,至死不悔,彌留之際悲嘆詩學無人繼承。戴復(fù)古長大后,得知父親的心愿,暗下決心,繼承父志,以詩名家。他先后在臨海、黃巖等地求學,還去紹興向大詩人陸游求教詩藝。

學詩有成后,他開始了漫長的江湖行。他在外飄蕩40年左右,寫下了上千篇詩作。1237年由兒子從鎮(zhèn)江接回家。人生最后十年,他在家頤養(yǎng)天年,又留下了上百首詩作。

戴復(fù)古交友天下,游歷越遠越久,詩名越寫越響,生前多次出版詩集。因為要傳承父志,每當詩歌結(jié)集出版時,他都把父親的詩作放篇首,自己的作品排在后面。父以子貴,戴敏詩作得以流傳下來。

戴敏詩中不乏佳作。比如《小園》“小園無事日徘徊,頻報家人送酒來。惜樹不磨修月斧,愛花須筑避風臺。引些渠水添池滿,移個柴門傍竹開。多謝有情雙白鷺,暫時飛去又飛回”,當時人對這首詩評價很高。稍晚于戴復(fù)古的魏慶之在《詩人玉屑》中稱此詩:“一篇之中,歡適、偉麗、清拔、閑暇四體俱備。”

戴復(fù)古的佳作更多。憂國傷時的,如《盱眙北望》“北望茫茫渺渺間,鳥飛不盡又飛還。難禁滿目中原淚,莫上都梁第一山”,又如《淮村兵后》“小桃無主自開花,煙草茫茫帶曉鴉。幾處敗垣圍故井,向來一一是人家”,諸如此類詩篇,極富藝術(shù)感染力,讓人讀后難以平靜。代言民間疾苦的,如《庚子薦饑》(其一)“餓走拋家舍,縱橫死路歧。有天不雨粟,無地可埋尸。劫數(shù)慘如此,吾曹忍見之。官司行賑恤,不過是文移”,字字血淚,句句怒罵,天災(zāi)無可奈何,但人禍完全可以避免,“劫數(shù)”之慘,當政者難辭其咎。以他游歷之廣,詠物賦景詩自然不在少數(shù),佳作如《江村晚眺二首》“數(shù)點歸鴉過別村,隔灘漁笛遠相聞。菰蒲斷岸潮痕濕,日落空江生白云”“江頭落日照平沙,潮退漁舠閣岸斜。白鳥一雙臨水立,見人驚起入蘆花”。

戴復(fù)古的晚年還是比較幸福的。他住進兒子在南塘老家為他新建養(yǎng)老樓房里,過的是“豐年村落家家酒,秋日樓臺處處詩”的生活。

戴復(fù)古之后,南塘戴氏繼續(xù)壯大。因為人口激增,以及部分戴姓子孫在外做官、定居等原因,南塘戴氏經(jīng)歷八世之后,開始外遷,在各地開枝散葉。至今,溫州瑞安市塘下鎮(zhèn)上戴村,寧波鄞州鎮(zhèn)海、奉化、寧海等地的戴姓,以及臺州市內(nèi)的臨海沿江、天臺洪疇、三門小雄、椒江葭沚尚澄、溫嶺橫峰施莊等地的戴姓,總共人口超5萬,都尊南塘戴氏為始祖。值得一提的是天臺洪疇鎮(zhèn)戴氏,該鎮(zhèn)一半以上村子都以戴姓為主要人口,戴姓總?cè)丝谡荚撴?zhèn)總?cè)丝谝话胍陨稀?/p>

當時,南塘戴氏人丁興旺,人才輩出。學者戴木,著有《漁村集》,與永嘉學派集大成者葉適、南宋右丞相杜范都有交往。戴木的兒子戴顏老,被稱為“神童”,連杜范都為他的文稿寫跋。如果不是13歲夭折,他的成就應(yīng)該會很大。

再往后一百多年,至元朝后期,南塘戴氏已然成為一方望族。

元順帝至正八年(1348年),方國珍起事反元,割據(jù)臺州、慶元(寧波)、溫州三地十多年,成為一方霸主。他選擇與南塘戴氏聯(lián)姻,讓方、戴兩家成為兒女親家。這從側(cè)面也能反映出南塘戴氏在當?shù)氐耐?/p>

但是,隨著元朝的滅亡和方國珍政權(quán)降明,南塘戴氏遭遇了400年來未曾遇到過的滅頂之災(zāi)。

關(guān)于這次滅頂之災(zāi)的原因,史料沒有明確記載,各家語焉不詳,各種說法都帶有很大的猜測性。大致說法可概括為:明朝開國皇帝朱元璋用法嚴峻,動不動就對百姓抄家滅族;戴氏在南塘經(jīng)營近二十代,富甲一方,聲望很高;1381年左右,有小人誣告南塘戴氏違法,加上戴氏曾與方國珍聯(lián)姻(朱明政權(quán)統(tǒng)一全國的過程中,方國珍不愿交權(quán),激烈抵抗朱明軍隊入主他的地盤,打不過了才要求招安的),于是,明朝政府一下子滅了南塘戴氏一族,只有少數(shù)在外的戴氏子孫逃過此劫。

不管此說有多少真實性,南塘戴氏從此一蹶不振卻是事實。

避過此難的戴氏后人戴宗渙在《洪武壬戌春,吾族顛沛,避地方還,見景傷懷》一詩中,記錄了劫后南塘戴氏故里的蕭條景象。詩中寫道:“無人到此不心灰,況我親情更可哀。悄悄悲風生網(wǎng)櫬,悠悠恨水繞樓臺。垣墻積雨生青草,石壁逢春上綠苔。滿眼凄涼禁不得,惟望天道有陽回?!?/p>

所幸,逃過此難的不止戴宗渙,還有之前遷出的戴達翁父子兄弟等人。達翁字伯善,在元朝官至江浙行省經(jīng)歷。進入明朝后,因在前朝任官職,按例被謫到安徽鳳陽為民。后來遇赦回歸故里。

1369年,達翁隨父親世光遷居溫嶺街(在今溫嶠鎮(zhèn)),定居溫嶺街上街。隨后,哥哥遷翁也遷了過來,定居不遠處的竹園里。從此,遷翁、達翁兄弟以溫嶠為根據(jù)地,養(yǎng)兒育女,讓溫嶺戴氏重新興旺起來。

從宗譜上就可以看出來,單單遷翁一系,除了在溫嶠繁衍生息,還四處落地開花,有高洋戴系、芷勝莊支系、前洋下支系、橫山石橋支系、小塢根支系、莞渭童支系、葉家?guī)Z(葉家洋)支系、山王支系等分支,枝繁葉茂,子孫繁多。

達翁一系則主要在溫嶺街上街定居。由于南塘戴氏故里被毀,上街戴氏于成化年間(1465年-1487年)重建戴氏宗祠,供奉祖宗牌位、畫像,尊達翁為上街戴氏始祖。

達翁后代很為先祖爭氣,出現(xiàn)了不少人才。一條1.5公里長的溫嶺街,曾矗立著戴氏一門六牌坊——桂香坊、攀桂坊、進士坊、解元坊、內(nèi)翰坊、巍科坊——可見戴氏在當?shù)氐匚恢@赫,影響力之大,明清之際,無出其右者。

溫嶺街見證了上街戴氏的輝煌。

上街戴氏因此為各地同宗戴氏所矚目。

如今,上街戴氏宗祠成為南塘一系戴氏保留至今的最完整的戴氏宗祠,2003年被公布為縣級文物保護單位。

上街戴氏發(fā)展至今,人口五六百人,占全村人口三分之一。

2016年,《溫嶺市溫嶠鎮(zhèn)歷史文化名鎮(zhèn)保護規(guī)劃》將溫嶺街列為核心保護區(qū)域,計劃在2030年前總投資1.25億元,重現(xiàn)溫嶺街古色古香的原貌。一期投入500萬元,修復(fù)了戴豪故居、戴家里、謝家里、春和里、陳泰祥、海峰印刷廠等6處古建筑。其中開頭兩處,主人都是上街戴氏。

戴氏后人走在溫嶺街上,當感到驕傲。

來源:臺州日報 包建永 文/攝 (參考了《溫嶺戴氏宗譜》《戴復(fù)古論稿》《溫嶺縣志》等)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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