五蓮山光明寺,曾有五位駐京的高僧?

五蓮

因山而名

五蓮山

光明寺而禪

光明

以諸位高僧為魂

奮戰(zhàn)在我縣旅游文體工作一線的陳東剛先生繁忙之余,潛心研究蓮山文化,筆耕不輟、著作頗豐。今擇取其研究成果繁樹一葉,推出《五蓮山眾僧》系列,逐期將蓮山著名高僧記之,以慰眾位讀者。今天推出系列第三篇——《光明寺常駐北京的和尚》。

山 里 那 些 和 尚 ——

光明寺常駐北京的和尚

陳東剛

(以上為第一、二章,點擊可閱讀)

據(jù)許道齡《北平廟宇通檢》載,明清時期北京廟宇達千座以上,可謂十步一寺,五步一廟。

在這林林立立的眾多寺觀中,就有一座五蓮山心空和尚修建的寺廟。筆者費盡心思,仍沒有查到此寺廟之名稱,推測“怡庵”最有可能:一是描述首任駐京和尚真談曰“怡庵暨先師覺公皆其后也”;二是心空四世孫性覺和尚“少孤、依怡庵”,說明性覺是在怡庵剃度出家的。

心空的心不在五蓮山,一座光明寺遠遠容不下那顆領袖北方佛壇的抱負之心。筆者思量,心空從離開杭州云棲寺開始北上起,就要成為“佛家獅子兒”,就有了打造、建設、經(jīng)營北方佛壇的宏圖大志。所以,從萬歷皇帝賜山、賜寺、賜金、賜經(jīng)、賜紫衣,并差御馬監(jiān)太監(jiān)漢經(jīng)廠提督張思忠督工之日起,心空就在北京建寺。千萬不要認為御馬監(jiān)太監(jiān)是養(yǎng)馬的太監(jiān),這可是管理御用兵符,掌控天下兵馬的大官,在內(nèi)臣二十四衙門中位列第二,僅次于“無宰相之名、有宰相之實”的司禮監(jiān)的大衙門。史書記載:“師山中締造日,旋建庵于帝城之東,撥僧主持,眾多疑阻,師曰:是非汝所知也”。

五蓮山光明寺與京城廟宇之間有著割舍不斷的往來聯(lián)系,常駐京城的和尚主要有五:

其一,第一位駐京的和尚,應是心空的首座大弟子真談和尚(印虛大師)。志書記載:“脫白禮開山,同北上,留住京師佛慶蘭若;諸貴珰皈依,遺金幣無算,師悉辭去不受;天啟丙寅示寂,世壽七十一,法壽五十二,塔于都城西直門籬笆坊”。可憐真談和尚,十九歲出家,隨師父北上,一路往北、往北,受命留守北京,上聽天命,下攬諸貴,盛山寺之名于京師,弘如來佛法于北地,再也未向南后退一步,直到圓寂,仍是塔葬在了北京西直門籬笆坊。

其二,駐京時間最長的和尚,是心空和尚的四世孫性覺和尚。這是一位有據(jù)可查的醫(yī)術(shù)高明的和尚,最早給真談和尚當“秘書”,是“光明寺駐京辦主任”的得力助手。史書記載:“蒙印虛祖翁培養(yǎng),能自立”;“施湯藥濟眾,五蓮僧眾安居樂道無恙者,皆其力也”。這是一位兩度出任北京寺廟住持的和尚,確切的說是明朝最后一任駐京住持,清朝最初一任住持,“本朝初,師移錫光明寺,后輦上故舊頻招,復之京”。這是一位任職時間最長的和尚,“居京師三十年”。這是一位將北京寺廟發(fā)揚光大的和尚,“新梵宇”。這是一位了不起的師傅,培養(yǎng)了兩位了不起的徒弟,一位叫海徹(蒲松齡筆下的“金和尚”),一位叫海霆。海徹將光明寺的鼎盛推向了極致,海霆刻錄出版了《五蓮山志》,使五蓮山流芳千古。這是一位出的去回得來,善始善終的和尚,“戊子夏五月示微疴化去,塔于掛月峰前之松梵谷”。五蓮山松梵谷蛋殼洞前有僧塔兩處,一處即為性覺塔。

其三,能夠權(quán)傾朝野的一位和尚,是心空和尚的五世孫海徹和尚。光明寺不僅僅代表一座寺廟,而是代表整個北方佛壇。海徹由北京寺廟住持提升為光明寺住持,有任命北京寺廟、青州法慶寺、山東諸多分院、分堂主持的權(quán)利,含金量很高,比師祖要厲害。

海徹俗姓金,字泰雨,遼東人,出身于名門巨族,傳說是西漢休屠王金日禪的后代。據(jù)史料記載,明朝末年,戰(zhàn)事頻繁,遼陽失守,海徹一家70余口,19人死于戰(zhàn)亂,家人各奔東西,逃命失散。此失散之眾,為后來海徹發(fā)跡留下伏筆。

海徹與姐姐幾經(jīng)輾轉(zhuǎn)流落山東,姐姐在高密削發(fā)為尼,海徹隨姐姐入庵留居。后來,經(jīng)姐姐托人介紹,海徹到光明寺投奔了心空和尚。“開山素不喜童子出家,憐師積代簪纓,一時落魄,可矜可哀,許為剃度,遂執(zhí)巾瓶于摩詰夾室,時為天啟丁卯歲也”。此為海霆和尚描述師兄海徹出家剃度時的情景。

筆者認為,這有兩種可能,一種是海霆為渲染師祖慈悲而故意作秀,還有一種可能就是心空能觀面相,善查細微,才有意收留了他。在那個朝局動蕩不已,大明搖搖欲墜的時代,海徹“積代簪纓”, 家人失散遍布八旗。心空看透海徹是個人物,他日必有起復,必定光大寺院,而欲擒故縱于海徹。筆者還認為,心空和尚當時應該是心中竊喜,唯恐海徹離去才對。否則,何來“少依師,眾短之,師曰:子休矣,他日山門當賴斯人也”。

每每至此,余心中大服心空。老滑頭!眼光比千古一帝康熙還毒??滴跻蚝霘v聰慧而選雍正為帝,可保大清三代清平。在那樣動蕩的年代,心空的眼光卻看到了五世鼎盛,后“徹公大震五蓮,眾乃服師先見不爽”。

海徹出家的第二年,心空和尚圓寂,海徹既北去京都,拜望侍奉師傅性覺和尚??墒牵捌褕F未暖,值流氛之變”,李自成打進北京城,大明朝完了?!皻w休五蓮,獨留門戶”,海徹安排師弟海霆服侍師傅性覺和尚返回光明寺,自己獨留北京。清兵入關后,建都北京,時局逐漸穩(wěn)定,性覺重返“駐京辦”。后性覺圓寂,海徹接任北京寺廟主持。

某日,海徹站在北京寺廟彌勒閣前,與前來燒香已成為朝廷高官并掌管著地方大權(quán)的伯父、從兄弟們不期而遇。不提那大淚滂沱、捶胸頓足的場面,值得一提的是,海徹自此成為朝廷炙手可熱的人物。

順治三年(公元1644年),海徹返回五蓮山繼任光明寺主持。由于海徹和尚家族中叔伯弟侄遍布吏部、工部、奉天府大理寺、翰林院、錦衣衛(wèi)、內(nèi)務府及云貴、廣西陜西、廣東、江西、江南等各個衙門,光明寺由此得到空前發(fā)展。偏沅巡撫、河南參議道、江南布政使、山東巡撫、山東監(jiān)察御史、青州總兵、沂州總兵、青州兩任海防道、兩任知府、四任同知、八任諸城知縣等地方官員,也均以成為寺廟護法而榮耀,從而有了五蓮山“貯藏有閣,會食有堂,餉賓有所,登眺有筑”的最大一次光明寺擴建工程,光明寺名聲更加遠揚。

海徹于康熙十四年九月八日于光明寺云山別墅患病辭世,世壽65歲,法壽51歲,葬于其莊田林西北會稽山麓(今五蓮縣潮河鎮(zhèn)林泉村)。

其四,身價最高的和尚,則是光明寺第八代主持普善和尚。在五蓮山西風門羅漢界東側(cè),有一座墳墓。墓碑的墓聯(lián)為:山川冠一郡,風水慰千年;橫批:慈廕萬古;墓頂篆刻:永垂千古。碑文為:大清乾隆伍拾年歲次乙巳三月十五日,莊嚴圓寂恩師光明堂第八代(上)翰(下)修墨公老和尚之墓;孝徒:通鉉、通釲(青州法慶寺方丈);暨孫:心恰、心靜、心聰、心廣、心定、心廉、心?。辉鴮O:源桂、源棣。墓主人是光明寺第八代主持普善和尚。

普善和尚墳墓全部為青磚建筑,氣派而又簡約。綜觀五蓮山開山塔、松梵谷、云堂寺、朵朵青、南苑等五處塔林,或大或小、或高或矮,和全國各地的和尚塔林一個樣式,均為全石塔式建筑。普善墓雖然氣派隆重,但卻未按佛家禮儀行喪,而是按照俗家禮儀下葬,并且未入任何一處塔林,唯獨在西風門羅漢界立一座孤墳。這是為什么呢?

傳說乾隆皇帝八歲時,跟隨康熙圣祖參加木蘭狩獵。因連日陰雨綿綿,在極潮濕的環(huán)境和極亢奮的心情下,心氣極高的乾隆冒雨隨父追殺黑瞎子,跑了一天累乏了,夜晚便倒頭就睡。次日晨起,乾隆昏昏噩噩高燒不退,雖經(jīng)救治康復,但卻落下了病根,以后競時常莫名其妙的高燒不退,身子骨日漸削弱。乾隆母親一邊召御醫(yī)求郎中,一邊找方士托僧侶,尋求方外秘方。

京城白云觀一老道出招說:“乾隆屬木命,寒氣傷根,火毒攻心,以致傷了本子,若想救治,就應從五行破解。木為青,青在東,到東方找一大廟,選一同齡小和尚,代替乾隆出家,一切病孽都將煙消云散,而且乾隆日后必將主大富貴”。乾隆母親知道一位皇孫日后將主大富貴意味著什么,自不點破,當下安排宗人府遵照老道的意思速查速辦。

不日,辦事高效的宗人府回復:“東部沿海最大最知名寺廟是護國萬壽光明寺。經(jīng)查詢,寺中有一小沙彌法號普善,正巧與乾隆同齡,且聰慧乖巧,是合適人選”。乾隆母親聽后大悅,與丈夫雍正一番商量,報請康熙皇帝同意后,遂派家將年羹堯、李衛(wèi)率宗人府 浩浩蕩蕩前往五蓮山光明寺,辦理乾隆出家事宜。

說也怪,自此以后,乾隆身體日漸康健,后來做了六十年太平皇帝。為了報答光明寺和替身僧普善的功勞,當了皇帝的乾隆親令修繕光明寺,為佛像鍍金身,并贈御影丹青一幀,敕普善和尚為國師。

普善當家主持時,周邊府衙官紳均以結(jié)交他為崇耀之事。普善和尚出山說法,都是十三聲炮響開道,享受的是王侯的規(guī)格。傳說,普善入京進宮,打個招呼就行,無需請示。

普善圓寂后,因其為乾隆皇帝的替身僧,不能塔葬。他的徒孫便遵循宮廷的規(guī)矩,按照俗家禮儀為其下葬。

其五,光明寺最后一位住持和尚,是濂溪和尚。濂溪和尚法號緒讓,俗姓安,日照秦家莊(現(xiàn)屬日照市東港區(qū)兩城鎮(zhèn))人。清同治年間生,1944年前卒。

緒讓住持光明寺期間,正值民國年間社會動蕩不安,政治風潮迭起的年代,由于軍閥混戰(zhàn)拉鋸于五蓮山區(qū),光明寺也難幸免。他為保護寺院不受或少受損失,盡到了自己應盡的努力。傳說為了保住寺廟寺產(chǎn),緒讓由濟南轉(zhuǎn)南京,受到從韓復榘到蔣介石等一一拜見,終于帶回來了兩塊大印,一塊為“山東省佛教協(xié)會諸城分會”,另一塊為“山東省佛教協(xié)會日照分會”(兩印戳現(xiàn)存五蓮博物館)。因此,緒讓在山東軍界、民界、佛教界享有盛名。

早在民國初年,緒讓就在自己常住的光明寺云山別墅(位于潮河鎮(zhèn)林泉村西),以寺廟為校舍,辦起了“濂溪小學”。學校為完全小學,從寺院收入中開支教員的薪金和辦公費用,免收學生的學費和住宿費,教員八九人,緒讓自任校長。學生大都來自周圍村莊農(nóng)戶,有些則為寺院的佃戶,多時達六個班級,二三百人。該校辦學直到1937年抗日戰(zhàn)爭爆發(fā),培養(yǎng)了大批有用的人才。其中,許多學生通過參加“童子軍”、“講演團”,參加抗日愛國運動,走上了革命道路。緒讓的侄子安子璋從小被緒讓收養(yǎng),除在本校就讀外,還被送到諸城第十三中學學習。由于受革命思想的影響,安子璋于1931年加入了中國共產(chǎn)黨,成為五蓮山區(qū)第一個共產(chǎn)黨員。

安子璋入黨后,在五蓮山光明寺的和尚、雇工和周圍村莊佃戶中積極發(fā)展黨員,于1931年春成立了五蓮山區(qū)第一個共產(chǎn)黨組織——中共諸城特別支部,安子璋任書記。在此基礎上,他積極配合上級,醞釀籌備革命暴動。為解決武器裝備問題,他收集了緒讓山上的12枝槍,賣了緒讓在潮河的樹,又到青島買了部分槍支和彈藥。對這些活動,緒讓只是睜一只眼、閉一只眼,沒有多加制止。1932年10月,由中共日照中心縣委領導的農(nóng)民暴動爆發(fā)。緒讓的同族、縣委書記安哲和安子璋等人帶領的暴動隊伍,經(jīng)兩城到達光明寺佃戶村潮河和林泉,住在云山別墅里,將寺廟里的糧倉打開,分糧濟貧。隊伍到達五蓮山后,又以光明寺為指揮陣地,與圍剿之敵周旋。對這次革命暴動,緒讓給予了一定的支持。革命暴動失敗后,安子璋與轉(zhuǎn)移到大連市的同志們一同被捕,緒讓花了300塊大洋才將其營救出獄。

緒讓對窮苦百姓樂善好施,對佃戶收租量一般較少,對有些交租確有困難的貧困戶,就予以減免。他可憐窮人,低價賣給窮人不少土地。平日有上山進香或打柴拾草者,他讓寺廟免費供應齋飯。群眾有什么困難有求于他,他盡量幫助解決。過年的時候,佃戶的孩子到他那里磕頭拜年,他也都一一分錢。他長期住云山別墅,給人們的印象是慈善、和藹、近人,大家都愿意接近他。在生活上雖然有些奢侈腐化,對下屬管教不嚴,但他本人在群眾中沒有民憤。

(文:陳東剛 配圖編輯:孤鵬)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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