龍興之地“東京城”(二)

一本《侯氏宗譜》揭開了東京城的未解之謎,前清后金遺物印證著皇家尊容與王氣。上期節(jié)目中我們帶您一起尋訪了東京城東西北四面老城墻的遺址,了解了東京城的形制和規(guī)模,見證了我們腳下這塊土地昔日的輝煌。本期節(jié)目里,咱們接著一起去“尋城”,到博物館里去看看這東京城城內(nèi)遺物上所承載的榮光!

隨著歷史的變遷,滿清王朝的衰落,東京城疏于修葺,幾度荒廢。1949年解放后, 文物工作者在東京城內(nèi)陸續(xù)發(fā)現(xiàn)了四塊門額,門額雖有破損,但基本完整,陽文刻字,棱角鮮明,筆畫清晰。 其中三塊漢文分別是“德盛門”“天佑門”“內(nèi)治門”。老滿文門額一塊,漢譯為“撫近門”。這些城門名稱與《遼陽州志》《遼陽縣志》記載相符,門額“外書滿文,內(nèi)書漢文”。 清史專家認定,沈陽盛京城門門額題名正是仿用了遼陽東京城的門額題名。如今城內(nèi)挖掘出來的石碑、門額、宮殿遺物等均收藏在遼陽博物館陳列展出。

遼陽博物館原副館長鄒寶庫:“這新城的門隔,八個門,都有門隔,每個門兩個門隔,為什么兩個呢?外面一個,里面一個,這個門隔是老滿文,放在里面,外面是漢文。這個是老滿文,西門,哪個門呢?福晉門。這個是南面城墻東面那個城門,天佑門的東面,叫德勝門。這個門隔有個特點,有邊款,哪年哪年,邊款寫著“大金天命寅戌年”。寅戌年就是天命七年,努爾哈赤的天命七年,你看寫的明明白白,叫德勝門。這就是正門,南面那個天佑門,應(yīng)該是東京城的正門,有重要儀式都是出入天佑門。這四個眼兒是掛的,掛在城門樓上,它不是鑲嵌在里面,這個特殊,有四個眼,這說明正門和其他門隔不一樣,那些們沒有這四個眼兒,說明有它的特殊性。這是東京城西面內(nèi)治門,都有邊款,都是同年的,都是天命七年,就說明東京城到底是什么時候建的,這是一個證據(jù)。但這門隔一看,顯然比其他門隔要小,這就不好解釋了,這八個門是不是有大門有小門,這不敢那么說,或者是就地取材,沒有那么大石頭了,整了一塊小的石頭就刻了,也有可能是這么個情況?!?/p>

“那塊老滿文是利用的舊碑,用努爾哈赤前代的碑做門隔,背面有碑文,說明他可能是利用前代別的寺廟的碑,刻我當(dāng)代的名,這很有意思,可能是建城時間來不及了,就地取材,遇到什么石頭就廢物利用。”

據(jù)《滿文老檔》的記載,當(dāng)時東京城內(nèi)宮殿、城池、壇廟、衙署等種類較全。曾有八角殿、壇廟、樓閣、衙署等建筑。可惜城垣已毀,這些建筑已蕩然無存。僅存兩處遺址,一處在城內(nèi)正中高崗上,與天佑門相對,有柱杵石和綠釉六角形琉璃磚塊出土,為八角宮殿的所在地。另一處在城內(nèi)西北最高崗頂上,堆積著大量的黃綠色琉璃磚瓦,為樓閣高層建筑遺址,猜測是當(dāng)年努爾哈赤以及宮妃的寢宮。

遼陽博物館原副館長鄒寶庫:“海城有個皇家窯,專門燒這個琉璃瓦件,現(xiàn)在恐怕遺址還有。這個是新城出土的,新城遺址里不是有個八角殿么,這些都是八角殿的建筑構(gòu)件,有綠釉有黃釉,那個是脊獸,那個是六角磚,那是瓦當(dāng),都是新城出土的。新城里面有建筑啊,建筑主要是八角殿和王宮遺址。這是筒瓦,這是鑲件,這是頂上的脊獸,這是鋪的磚,那是瓦當(dāng),我從新城考古調(diào)查時候收集上來的,交博物館的,說明八角殿的遺址確實是存在的。琉璃瓦必須是夠檔次的宮殿,皇家的建筑,民間沒有?!?/p>

多年前,鞍山文物部門發(fā)現(xiàn)了一本《侯氏宗譜》,其中關(guān)于修建遼陽東京城和沈陽盛京城的記載非常詳細。據(jù)《侯氏宗譜》記載,清朝初年,努爾哈赤遷都到遼陽準(zhǔn)備建造東京城時需要“龍磚彩瓦”。當(dāng)時,正在析木燒窯的侯振舉特意趕到遼陽,獻上了3500個綠釉碗盤,得到了努爾哈赤的賞識,隨后被賜封為五品官,在析木專門管理燒制琉璃瓦,以備建筑、修理宮殿陵寢之用。由此,侯振舉的民窯便更名為皇瓦窯,成了御用官窯??梢哉f, 《侯氏宗譜》,它揭開了東京城、東京陵的一些未解之謎:印證了東京城內(nèi)建有八角宮殿,遺址所采集的琉璃磚瓦構(gòu)件即譜序所載的“琉璃龍磚彩瓦”,皆產(chǎn)自今天海城的皇瓦窯,以及從東京城開始,黃、綠琉璃瓦件為皇家獨享等問題。

除此之外,東京城內(nèi)有代表性的后期建筑還有一座清代佛寺——彌陀禪寺,該寺建于清崇德六年即1641年,由恭順王孔有德、智順王尚可喜、懷順王耿仲明、內(nèi)院大學(xué)士范文程等人督建。

遼陽博物館原副館長鄒寶庫:“彌陀寺不是一般的廟,是三藩孔有德、尚可喜、耿仲明三王建的這個尼陀寺。為什么建這個寺廟呢?這是崇德六年,為了表露(衷心),他們修的一座廟。這有提名,還有范文程,努爾哈赤的參事官提名,碑文是范文程給撰的文,孔有德建的廟?!?/p>

值得一提的是,東京彌陀寺碑碑陰刻有職官題名,其中曹得先、曹得選、曹世爵等曹姓官員,經(jīng)考證為曹雪芹上世遼東曹氏第三房人物。故此碑也成為了紅學(xué)家印證曹雪芹祖籍在遼陽的重要佐證之一。

自 定鼎遼陽,努爾哈赤率八旗子弟在東京城施政4年,為后金政權(quán)控制東北,進而入主中原奠定了政治經(jīng)濟軍事基礎(chǔ),完成了由偏居一偶到稱霸遼東的歷史性轉(zhuǎn)變。1625年,努爾哈赤應(yīng)戰(zhàn)局需要再次決定遷都,遷都沈陽后,東京城遂改名設(shè)章京守護。

自此,東京城這座承載過后金國風(fēng)水與王氣的城池便漸漸淡出人們的視野,在歲月的沖刷下日漸滄桑,于落寞中訴輝煌為絕唱!

審核:王爽 姜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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