華埠故事：那年擊落美蔣U-2高空偵察機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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書法家周旭（華埠人）為《華埠故事》題字。

上世紀的1961年，國家正經(jīng)歷了三年經(jīng)濟困難，當時提出的國家政策是“調(diào)整，鞏固，充實，提高”的八字方針。而龜縮在臺灣的蔣介石認為時機到了，在美帝國主義的支持縱容下，猖狂叫囂反攻大陸，并不斷派遣武裝特務(wù)騷擾沿海省份，美蔣的軍用偵察機也多次竄入大陸腹地進行間諜活動，不時有上山砍柴的人撿到空飄的反動傳單交給派出所…頓時整個形勢緊張起來了。

為了保衛(wèi)祖國的安全，粉碎蔣匪幫的挑釁，全國人民在黨領(lǐng)導下，解放軍部隊處于高度戰(zhàn)備的狀態(tài)，工農(nóng)商學兵各界按照毛主席于1958年發(fā)出的“大辦民兵師”的指示，加強民兵組織的建設(shè)。每個地方有民兵組織，分別為武裝民兵、基干民兵、普通民兵多層次的組織編制，華埠中學也組建了普通民兵連。

在那備戰(zhàn)的日日夜夜，隨處都是民兵在進行緊張訓練的場景，訓練的教“官”是曾經(jīng)參加解放戰(zhàn)爭和抗美援朝后退伍回來的老兵。華埠附近的小山凹里每天響起民兵練習射擊的槍聲，楓樹底的陽光下是練刺殺的民兵身影，廣闊的空地上成線形排開的民兵進行投手榴彈的緊張訓練…人們除了工作、農(nóng)耕、營商和讀書時間外，全力投入到練兵的熱潮中。毛主席也欣然為民兵題詩：

七絕 ·為女民兵題照

颯爽英姿五尺槍，

曙光初照演兵場。

中華兒女多奇志，

不愛紅裝愛武裝。

1962年的下半年，已經(jīng)到華埠高山初中讀書的我們，課堂的學習中也溶入了針對反擊美帝國主義和蔣介石的相關(guān)活動內(nèi)容，如上體育課除了有各項田徑運動和球類訓練，投手榴彈的訓練是必備項目。音樂課上，林文才老師教唱的都是緊貼形勢的激昂的歌曲，如《歌唱祖國》、《我們走在大路上》、《革命時代當尖兵》等等，同時也教唱許多軍旅歌曲，如《中國人民解放軍軍歌》、《工農(nóng)商學兵，全民皆是兵》、《說打就打》、《大刀進行曲》、《支前民歌》等。

1963年11月1日下午，是我們班的勞動課。說起勞動課，對于今天的學生來說，是沒有感覺的。華埠中學于1958年8月設(shè)立，當時沒有單獨的校舍，先與華小在一起上課，第一二屆的學生曾經(jīng)還在華埠公社（老華埠鎮(zhèn)政府）的后面位置作為教室上課，到了1961年下半年華中才從華?。ㄉ降椎脑瓉淼纳ぞ周囮犖恢?，華小高年級和初中在此處）遷到白虎山（高山）的新校區(qū)。當時白虎山學校的條件十分“寒酸”，僅有一幢教學樓，還兼老師的宿舍，學生的宿舍在另外一個小山坡上，是黃泥夯的墻的超大宿舍，學生宿舍旁邊是一點很小的食堂，僅供全校老師和學生蒸飯。而上體育課的操場不僅很小又高低不平，學校安排每個班級每個星期有一個下午是勞動課，勞動課的內(nèi)容就是挖土填操場。

1日這天，是星期五，多云加陰天的天氣，天空云層較厚。下午二時許，同學們正熱汗揮灑，在我們頭頂上的云層里傳來了飛機的隆隆的沉悶響聲，大家并不十分在意，聲音持續(xù)了十幾分鐘后，突然聽見上空傳來了一陣“通通通…”的打炮聲。這時，不少同學停下手中的工具議論開來，都在猜想說空軍訓練，帶班勞動的老師也說“哪里打炮？”沒等勞動課結(jié)束，學校通知全校提前放學，說是打下臺灣竄入大陸的飛機了，要組織基干民兵參加搜索飛機殘核和搜捕飛行員。因為初中一二年級學生是普通民兵，不安排我們參加這次搜索的行動。

當我們從東岸坐渡船到官埠頭上岸，沿著臺階登上街路后，只見一派緊張的氣氛，司號員葉新根正一遍一遍地吹起緊急集合號，持槍的武裝民兵正跑步到集合地點，隨著列隊、報數(shù)的口令，武裝部長下達出發(fā)搜索的命令！趕熱鬧的小孩子三五成群跟著武裝民兵的隊伍后面，要目睹搜索的情景?？斓匠酝盹埖臅r候，匆然傳來了“民兵找到飛機了，掉到鴨后（地名）”的消息，一時大街上人群涌動，許多人舍棄晚飯，馬上追趕過去看個究竟。天漸漸的黑了，但是大街小巷都是議論擊落臺灣飛機的話題，巡邏的民兵荷槍在全鎮(zhèn)不停地檢查，而參加搜索的民兵和公社干部，一夜無眠。

第二天一早，街上傳來了在鴨后搜索到是美蔣U-2型高空偵察機被擊落，擊中的飛機爆炸散落下來的飛機的尾翼和部份殘核的消息，又傳來民兵在許家源搜索到飛機的機翼碎片的消息。分布于全華埠的民兵繼續(xù)在高山、低谷、河流、鄉(xiāng)村進行梳頭一樣地搜索散落華埠地域的飛機殘片，繼續(xù)搜捕跳傘的臺灣飛行員。

我們幾個同學早飯后相約去西塢崗砍柴禾，到了西塢崗山上，看到二位持搶的武裝民兵正在巡查，仔細詢問我們上山是否看見什么值得懷疑的情況…待到我們每個人挑著滿滿的一擔柴禾下山時，那二位民兵仍在山崗上堅守著自己的崗位。

11月4日，是星期一，我們走讀生早早地到了學校。上完早操課，全校師生集合在操場上，葉紹蘭校長講話。他報告說，上個星期的星期五下午，同學們聽見在我們頭頂上的飛機聲音和打炮聲，是我們解放軍的空軍部隊又一次擊落了美制蔣匪的U-2型高空偵察機，這種飛機美國總共生產(chǎn)十架，用于給臺灣的國民黨空軍偵察大陸，這種偵察機可以飛到二萬米高空，但是，也被我們英勇的解放軍把它擊落下來了。國民黨空軍飛行員已經(jīng)在江西上饒地區(qū)被活捉了…全場同學臉上都是欣喜洋洋的，馬上又輕聲議論開來…

今天，你如到北京軍事博物館去參觀，看到排列在地面上的組對成整架的機體，其中有一架是在浙贛交界上空被擊落的U-2型間諜偵察機。這些飛機破殘的機身告訴人們，任何妄圖與祖國進行挑釁的行為，必將受到強有力的打擊。

有關(guān)擊落U-2飛機的相關(guān)報道：

① 在上世紀的五十年代，潰敗于臺灣的蔣介石不甘失敗，繼續(xù)與美國合作，成立了一支叫做“黑寡婦”偵察機大隊，其目的為飛入大陸內(nèi)陸收集各種情報，并拍攝大量地面設(shè)施照片，為決策者提供重要資料。執(zhí)行這一偵查任務(wù)的機型便是U-2型高空偵察機，其飛行高度超過了24000米，當時的人民空軍所擁有的制空武器根本打不到它，于是U-2屢屢犯境，威脅著祖國的安全。

U-2型飛機上裝有高分辨率攝影組合系統(tǒng)，能在4小時內(nèi)、在15000米高空，拍下寬200千米、長4300千米范圍內(nèi)地面景物的清晰圖像，并沖印出4000張照片用于情報分析；可以安裝合成孔徑雷達，穿透遮障偵察淺層的地下設(shè)施；還可以安裝全景攝影、多光譜分析儀，以及能接收雷達信號、通信信號的電子偵察設(shè)備等。U-2偵察機雖然沒有配備任何武器系統(tǒng)，但是它能在導彈來襲時撒出干擾金屬箔片來干擾導彈、保護自己。

②空軍副司令員成鈞于（1963年）10月29日隨部隊一起到達設(shè)伏地點。他在檢查各營戰(zhàn)斗準備時，發(fā)現(xiàn)有部分工作尚未就緒，即于11月1日主持召開各營營長、政委會議，進一步明確作戰(zhàn)指導思想，督促落實“近快戰(zhàn)法”。會議開始不久接到報告：臺灣出動1架U-2飛機，7時43分從溫州進入大陸，隨后沿衢州以東地空導彈部隊的外側(cè)，向西北方向飛行。當時分析，這架U-2飛機很可能是到西北地區(qū)偵察的，回航時還可能經(jīng)過設(shè)伏地區(qū)。為不暴露部署，成鈞決定各營兵器作好偽裝，抓緊準備，殲滅回航敵機。11時15分，該機從甘肅鼎新折返，果然由原航線返回。14時零5分，各營的目標指示雷達在200公里距離發(fā)現(xiàn)目標，高度2.05萬米，時速750公里，14時11分過九江后，飛向地空導彈第二營陣地。集群指揮員下達命令：“二營負責消滅敵機，其他各營作好伴動和射擊準備，制導雷達開天線距離壓縮到37公里以內(nèi)！”當U-2飛機距二營陣地61公里時，為了隱蔽雷達頻率，該營先使用炮瞄雷達向制導雷達指示目標。距離60公里時，接通導彈發(fā)射架同步。但當敵機距陣地39公里，正要測定射擊目標，制導雷達即將開天線時，炮瞄雷達突然丟失目標。在這緊急關(guān)頭，營長岳振華當即命令改用目標指示雷達，指示目標和測定射擊諸元。距離35公里時打開制導雷達天線。8秒鐘內(nèi)連續(xù)發(fā)射3發(fā)導彈。14時18分，這架U-2飛機被擊中劇烈爆炸，殘骸濺落于江西廣豐縣萬羅山附近，國民黨空軍少校飛行員葉常棣跳傘被擒。

葉常棣曾兩度獲國民黨空軍“克難英雄”稱號，這是第三次駕駛U-2飛機進入大陸偵察，當記者問他被擊落的情景時，他說：“當我飛到上饒附近時已經(jīng)看到海岸，心想已完成任務(wù)，正準備出海降低高度下滑著陸，突然聽到‘轟’的一聲巨響，自己被甩出飛機，失去知覺，醒來后才拉降落傘，估計在空中飄了兩三分鐘，落到了地面……”

這次戰(zhàn)斗是地空導彈部隊第二次擊落U-2飛機。勝利的喜訊立即傳到了北京，中共中央書記處書記彭真代表中共中央向作戰(zhàn)部隊表示祝賀，并致以慰問。聶榮臻元帥指示：這次作戰(zhàn)，做到了戰(zhàn)術(shù)和技術(shù)的密切結(jié)合，要好好總結(jié)經(jīng)驗。

地空導彈第二營營長岳振華，原系高射炮兵團長，擔任營長5年來，領(lǐng)導全營指戰(zhàn)員苦練技術(shù)，鉆研戰(zhàn)術(shù)，作戰(zhàn)指揮機智果斷，勇于負責，連續(xù)擊落國民黨空軍高空偵察機3架，表現(xiàn)出良好的政治、軍事素質(zhì)和指揮藝術(shù)。1963年12月26日國防部授予岳振華“空軍戰(zhàn)斗英雄”的榮譽稱號，1964年6月6日國防部授予第二營以“英雄營”的榮譽稱號。

③ 全世界擊落的U-2型飛機7架，前蘇聯(lián)一架，在古巴的前蘇聯(lián)防空部隊一架。被我人民解放軍擊落的五架U-2飛機分別是1962年9月9日，于江西南昌上空被擊落，飛行員陳懷生被俘，送院后死亡。1963年11月1日，于江西上饒上空被擊落，飛行員葉常棣被俘，于1982年11月10日獲釋。1964年7月7日，于福建漳州上空被擊落，飛行員李南屏身亡。1965年1月10日，于內(nèi)蒙古包頭上空被擊落，飛行員張立義被俘，于1982年11月10日獲釋。1967年9月9日，于浙江嘉興上空被擊落，飛行員黃榮北身亡。

■編輯/山水

■監(jiān)制/毛家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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