河北原村土布——千年古縣的質樸華章
贊皇縣,位于太行山中段東麓,縣境內有山名巑,縣志載周穆王討逆戰(zhàn)勝于此,封為贊皇山。春秋曾屬鮮虞國和晉國,戰(zhàn)國時又先后屬中山國和趙國,晉為常山國房子縣地。隋開皇十六年置縣時,以山謂縣稱,稱贊皇縣,至今有1400余年歷史,被聯(lián)合國教科文組織命名為首批“千年古縣”。
物華天寶、人杰地靈的贊皇縣,歷史上曾出過3位狀元、12位宰相、45位進士,史稱“文星聚秀之地”,有“唐相故里”之稱。在革命戰(zhàn)爭年代,鄧小平、陳錫聯(lián)、秦基偉等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曾在這里戰(zhàn)斗生活過,有“冀西十三縣,贊皇是模范”的美譽。贊皇縣文物古跡眾多,有壇山石刻、治平寺石塔、萬坡頂遺址、李氏墓群、秦基偉故居等。
在贊皇縣城西側高地上,萬坡頂遺址屹立在此,距今已有5000多年。據(jù)考古發(fā)現(xiàn),早在 “萬坡頂遺址”的新石器時期,贊皇古人已懂得利用自然資源作為紡織和印染的原料,制造簡單的紡織工具,開始了紡棉織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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手工布藝,傳承千年,在現(xiàn)代工業(yè)的重重包圍下,它似一棵原生野花,嬌小而孤傲地綻放著稀世的美麗,重溫那最原始的溫暖。
古老與現(xiàn)代,時尚與古典,在贊皇原村的手工藝品上得到了完美的融合,古老的工藝融入現(xiàn)代化的手法,讓非遺文化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散發(fā)光彩。
三時非遺百衲土布鞋
感嘆于土布的質樸華章,2019年,三時團隊曾親身前往贊皇縣采風,探尋土布的前世今生。
在贊皇縣,農村婦女紡花織布有著悠久的歷史。只見紡織車間,數(shù)十架織布機并列排開,“織婦”們忙碌異常,投梭、拉扣、踩踏板……“哐當哐當”的織布聲中,一根根棉線,魔術般變成了一寸寸條紋醒目的老土布。
原村土布是古老傳統(tǒng)工藝與時代消費理念完美結合的產物。2013年,贊皇原村土布紡織技藝被列入河北省級非物質文化遺產代表性項目名錄。 在這里,以傳統(tǒng)與時尚、樸素與高貴相結合,織出的精美的產品,傳承著紡織文化和古老的紡棉工藝,千年文化成為了這里得以持續(xù)發(fā)展的靈魂。
手工紡織的土布,它以純棉為原料,用原始的紡車,木織布機一梭一梭精心編織而成。土布文化作為黃河文化的重要代表,它的發(fā)展是黃河文化的見證。在手工機器紡織的時代,這項古老的工藝,在中國已經(jīng)有五千多年的歷史,但最近的半個多世紀,手工紡織的工藝,在這片古老的土地上瀕臨消失、幾近失傳。
在整個中國,掌握手工紡織這項古老技藝的人屈指可數(shù),以有機種植的棉花作為原料,以最傳統(tǒng)的紡織工具和紡織工藝來生產,每一道工序都由經(jīng)驗豐富的織娘純手工完成。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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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一水一山何處得?一言一默總由伊。全是全非難背觸,冷暖從來只自知?!蔽覀冊谌粘I钪幸姷降拇蠖际峭敛汲善?,一寸寸土布在設計師的精心設計下,在工藝師的妙心裁剪下,被做成較受人接納、喜歡的服飾、床品……去掉浮華,本色最真,殊不知其在進入大眾視野,真正被打上商品的標簽之前都經(jīng)歷了多少繁瑣復雜的工序?
帶著同樣的問題,通過和數(shù)位老手工土布匠人交談、聊天,并動手參與到他們織布的宏大“工程”中去,我們對土布的認識更加深入。一塊土布的制作,一般要經(jīng)歷采棉—紡線—定經(jīng)—刷線—掏繒—搡抒—織布—縮水—晾曬—驗布等七十二道工序。
從源頭上保證棉花的品質,是原村人生產的第一步。充足的光照、豐沛的水源決定著贊皇縣這片古老的土地上可以生長出優(yōu)質的的棉花。在收獲季,熟練的采棉人會在最短的時間內完成采摘,并將帶籽的棉桃運往壓花廠進行彈花,棉籽從棉中彈出,加工成能夠紡線的棉花后存入棉花庫,最終會被手工藝人們用來織成柔軟舒適的土布。
在搖動紡車時,要做到手拉棉花卷的速度和手搖紡車運轉的速度相匹配,用的不只是手藝,更考驗熟練程度。就這樣循環(huán)往復,一圈又一圈,直到紡成一個直徑十厘米,長十五厘米的穗子時才能取下來。一道道紡織工序,無不彰顯了中華民族的智慧、勤勞、樸實,飽含著手工的溫度和歲月沉淀的流光。
織好成型的布匹,是要經(jīng)過縮水處理的。得益于這里得天獨厚的地理條件,來自深山的自然涓流,為土布完成縮水洗禮提供了天然優(yōu)勢?!睹魇贰返乩砥涊d: 贊皇縣,西南有贊皇山,濟水出焉,亦曰沙水 。濟水流入寧晉縣,并入泜河。另外還有一條重要水源,名曰槐河,源出河北省贊皇縣西南之贊皇山,因河身彎曲,狀如槐蟲蠕動,故得此名?;焙?、沙水悠悠地流過古縣,匠人將布泡在水中,每隔一段時間,就要用布用棒槌敲打,鑄劍淬火,其理如一??s水的布在陰涼通風處單層掛起,不能摞壓,徐徐的風拂去原村人額頭的汗水,也使布自然干燥。
三時非遺土布包布本
三時非遺土布被(兒童/成人)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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在土布制作的復雜過程中,有一個非常重要的工序——染色。原村土布主要采用泥土染的方式,在保留傳統(tǒng)染色工藝基礎上,以紅色礦土為染料,開發(fā)出的一項純物理手工染色工藝。
在太行山腹地一帶,層巒疊嶂、溝壑縱橫、溪流崎嶇,由獨特的地理環(huán)境和自然氣候孕育而成的褐色紅土,經(jīng)石頭風化后,含有豐富的礦物質,是天然的染料,但甚為稀缺,匠人們常年跋山涉水,穿梭在深山叢林之間,像尋找寶貝一樣尋找紅土的蹤跡。每當發(fā)現(xiàn)紅土的藏身之處,有經(jīng)驗的老者都樂開了花,捏一把紅土放在鼻尖嗅一嗅,或者在手指尖搓一下感受它的粘度和質感,就能辨別出紅土的質量,不由感嘆道“這些都是自然獨有的恩賜啊”,然后小心翼翼地一鏟鏟挖掘,裝簍,充當著“大自然的搬運工”的角色。
贊皇縣紅色礦土
對于來之不易的紅色礦土,人們總是心懷敬畏。用篩網(wǎng)過濾除去土中含有的石塊、碎石塊、腐葉爛葉等等雜質,并嚴格按照標準對土進行分級,以便篩選出粒徑更小的細土等。然后在精選出的紅色細土中,加入適量比例的溫水,進行物理的稀釋。只見在有歲月痕跡的陶瓷缸中,溫水一點點滲入紅土,溫水給紅土以溫度,紅土給溫水以色彩,在時間一分一秒的轉動下,水與土完全交融,紅土的顏色在溫水的滲透下更加堅固、更加鮮亮。
有了泥土染的染料,緊接著就是染布了。由織娘們含辛茹苦織出來的純色土布,經(jīng)縮水后,樸實不失綿柔,當一寸寸土布浸入精制的染料,沾染上泥土的顏色,織娘們仿佛達成了美好的心意,露出了燦爛的笑容。為了上色均勻,匠人們需用每隔2小時在紅色泥漿里用雙手對土布進行反復揉搓,一次至少花費四十分鐘。經(jīng)過兩天兩夜的漫長浸泡和20余次的來回搓洗,土布的變身馬上就要完成了。
匠人們把這些土布從褐色泥漿里撈出來擰去水分,裝在盆子里,帶去十幾公里外的槐河邊進行清洗?;焙影l(fā)源于贊皇縣西南部的嶂石巖,穿贊皇縣全境經(jīng)石家莊市出境入邢臺市,再至衡水市,最后注入滏陽河,綿延達七十九多公里。
“一方水土養(yǎng)一方人”,對于槐河,當?shù)厝孙柡厥獾牡那楦校綍r幾個人會端著盆子來到河邊,一邊洗衣服,一邊拉家常,辛勤勞作的身影下歡聲笑語一片。匠人們來到河水邊,熟練地把染好的土布在湍流的河水中進行清洗,并用洗衣服的棒槌一輪輪地敲擊捶打。經(jīng)過褐色礦土染色的土布,在一次次地沖洗下,奇跡般地褪去浮層的土色,變成了溫潤的黃色,在陽光的照射下,色澤顯得更加自然、柔美,變得更加具有溫度感和親和力。
三時非遺土布窗簾
經(jīng)介紹,這些經(jīng)褐色礦土染色的土布具有調節(jié)新陳代謝、有效防御紫外線、肌膚親和力強等特點,特別適合抵抗力差和體質虛寒的人群。它獨特的溫熱感利于增加人體微循環(huán)血流,調節(jié)神經(jīng)系統(tǒng),疏通經(jīng)絡,改善睡眠質量,又因其線粗紋深,整個布面形成無數(shù)個按摩點,對人體皮膚起到意想不到的按摩作用,這些都是現(xiàn)代化機器加工無法實現(xiàn)的。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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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吱扭吱扭”“咣當咣當”……紡車和織布機的聲音在屋子里響起,白發(fā)蒼蒼的老人正熟練地操作著這些“老物件”。有節(jié)奏的聲響,讓人恍如回到過去。是的,物和人是分不開的,在了解土布的制作工序時,不得不把注意力轉移到勞作者身上。
在采訪中,一位老奶奶給我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老奶奶講年輕時她曾是一名戲劇演員,退休后不愿追隨兒女在城里生活,而是選擇了在家里重新拿起梭子,紡線織布。每天,成坨的棉線、老舊的紡車和織布機成了老奶奶最好的陪伴。她說:
“
織布是祖祖輩輩傳下來的手藝,使得人們有了衣服穿,做人不能忘本,不能丟下老祖宗傳承下來的寶貝手藝?,F(xiàn)在,年輕人都不愿做這些了,我能動一天,就不會停歇。
”
通過和老奶奶的談話,深深體會到她像懂自己的孩子一樣,懂得每一股棉線的使命,懂得紡車和織布機發(fā)生的聲音,傾聽它們的聲音,老奶奶像在傾聽遙遠又親近的故事,一點也不覺得孤單。
在贊皇縣,上有過了耄耋之年的白發(fā)老人,下有新婚不久的90后女孩,她們有一個共同的名字——織娘??椖飩儚膬簳r就開始學習織布,一織便是一輩子,織布是她們家中的衣物、床單、被套……也是她們賴以生存乃至更好地生活的一種技藝,可以說,土布是她們生活中必不可少的一部分?!袄w纖擢素手,札札弄機杼。”織娘們將自己從母親那里學來的技藝教給自己的女兒,女兒出嫁后又將之教給自己的孩子。一門技藝,代代相傳,成為幾代人的堅守和共同的記憶。 手制的延續(xù)里,有著機器無法替代的樸素、綿長,就像一天一天度過的溫柔平淡的小時光。
這個時代一切都發(fā)展得太快,紡車可能意味著古老、緩慢,手藝人可能大多“固執(zhí)”,但同樣的,他們代表著最傳統(tǒng)的一切,代表著傳承、信念,都只為保留他們最珍貴、最引以為傲的手作工藝。鑒于土布的制作工藝和獨特價值,三時品牌甄選土布作為主要原料,在團隊的齊心協(xié)力下推出了看似簡練卻極不普通的土布系列。
三時2021新款非遺土布系列
土布生產出來十分不易,那么用土布做成各種成品更需精心設計。三時一直都在尋求設計和生活方式達成、意識形態(tài)回歸之間的最適合的關連和呈現(xiàn)、表達,直到發(fā)現(xiàn)了土布,發(fā)覺到土布手作的溫度。一絲一絮敦厚的土布在勞動者手中,那最原始的手工痕跡及棉花質感,傳達著從容至簡的生活哲學,也成就了織物樸實的內在和張揚的生命力。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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