護國元勛蔡鍔傳奇之十七：密謀應鄂

蔡鍔（1882－1916），字松坡，號擊椎生

云南雖然地處西南邊陲，但自鴉片戰(zhàn)爭后，在英、法的殖民侵略和清政府封建專制統(tǒng)治壓迫下，省內(nèi)反帝反封建的斗爭此起彼伏，連綿不斷。1900年，昆明人民進行了聲勢浩大的抗法斗爭；滇西邊境人民奮起抗擊英國人侵片馬；1903年，周云祥領導了礦工和農(nóng)民起義；省內(nèi)各界還掀起了要求收回路權(quán)礦權(quán)的斗爭。這些斗爭，有力地激勵著云南各族人民為“救鄉(xiāng)救國救種”而奮斗。1905年，中國同盟會的成立，國內(nèi)革命風潮一日千丈，民主革命運動高潮迭起，云南也不例外地感受到民主革命的陣陣浪潮。同盟會成立時，云南留日學生40余人當即參加，成為云南第一批同盟會會員。1906年初，由楊振鴻、呂志伊、李根源、唐繼堯等人組成了同盟會云南支部，呂志伊任支部長，從此云南民主革命有了資產(chǎn)階級政黨的領導。

1906年2月，孫中山、黃興約云南籍的同盟會會員楊振鴻、呂志伊、李根源、羅佩金、趙伸等5人談話時指出：“云南最近有兩個導致革命之因素：一件是官吏貪污，如丁振鐸、興祿之貪污行為，已引起全省人民之憤慨；另一件是外侮日亟，英占緬甸，法占越南，皆以運動為其侵略之目標。滇省人民在官吏壓榨與外侮欺凌之下，易于鼓動奮起，故籌辦云南地方刊物為刻不容緩之任務?！?/p>

楊振鴻(1874-1909)

遵循孫中山及同盟會總部有關開展民主革命，推動革命發(fā)展的指示精神，同盟會云南支部于1906年10月在日本東京創(chuàng)辦出版《云南》雜志，孫中山特在創(chuàng)刊號上題詞：“振我民氣”?！对颇稀冯s志創(chuàng)刊后，擔負起宣傳民主革命思想的重任，深刻揭露英、法帝國主義侵略云南的罪行，猛烈抨擊清政府殘暴、腐朽和媚外賣國的政策，大力宣傳西方自由、平等、民主思想，積極提倡興辦實業(yè)，振興國家。由于雜志內(nèi)容緊扣云南乃至中國急需解決的關鍵問題，把救亡和革命聯(lián)系起來，加之雜志的文章體裁多樣，圖文并茂，因此，《云南》雜志出版發(fā)行后立即受到廣泛歡迎，為喚起群眾覺醒，擴大革命的聲勢和影響起了重要的作用。與此同時，為了適應省內(nèi)工作的需要，留日的云南籍同盟會會員陸續(xù)回滇，著手開展革命的組織和發(fā)動工作。他們很快建立了同盟會云南分部，又在昆明、騰越(今騰沖)等地設立支部，并在全省各地建立了或公開或秘密的數(shù)十個革命團體。截至辛亥革命前夕，同盟會會員已遍及全省各地、社會各階層中，形成了一股推動資產(chǎn)階級民主革命深人發(fā)展的強大動力，并和全國各省份的同盟會連成一片。

1907年12月，孫中山著手籌劃河口起義，計劃奪取河口后，進一步控制整個云南。1908年4月30日河口起義爆發(fā)，黃明堂、王和順、關仁甫率起義軍與清軍中的反正部隊攻克河口。之后，起義軍又分兵出擊，連克新街、南溪、壩灑，直迫蠻耗、蒙自，部隊也由三百余人發(fā)展到三千余人。但最后在清政府的殘酷鎮(zhèn)壓下，起義終因寡不敵眾而失敗。

河口起義后半年，同盟會員楊振鴻、黃毓英、何畏等又籌劃永昌起義，計劃“占領永昌后，召集鄉(xiāng)民，編練軍隊，一支兵取大理，一支兵取騰越，一支兵出順寧、云州，包掃迤南一帶，則云南省城，垂手可得，然后東出湘黔，戡定中原；北略川陜，直抵燕京”。12月23日凌晨3時，楊振鴻打響了起義的第一槍，率領傣，景頗、傈僳，漢等邊疆各族群眾1000多人，渡過怒江，經(jīng)布里戛、蒲縹，直達馬嶺寨，準備襲擊永昌城。但由于起義前夕走漏了風聲，清軍已采取了嚴密的防范措施，起義最終歸于失敗。楊振鴻因起義不成功而氣病交加，嘔血不止，于1909年1月2日去世，時年僅35歲。

同盟會在云南籌劃的兩次起義最后雖然都失敗了，然而它們卻教育和喚醒了云南人民，為辛亥云南起義成功奠下了良好的基礎。

楊振鴻逝世后，同盟會員、日本陸軍士官學校畢業(yè)生李根源、沈汪度、張開儒利用他們分別擔任云南講武堂總辦、監(jiān)督、提調(diào)等職務之便，大量聘用同盟會員和傾向革命的士官學校同學到講武堂任教。其中有唐繼堯、羅佩金、李鴻祥、顧品珍、庾恩旸、謝汝翼、李烈鈞、劉祖武、方聲濤、劉存厚等人。據(jù)統(tǒng)計，云南講武堂教官隊伍中，同盟會員17人，表示支持革命的反清革命派10人，此外，在教學與活動中傾向革命者5人。三種政治力量共達32人，占全堂教官總數(shù)40人的80%。這說明，云南講武堂的實際領導權(quán)已經(jīng)落入革命黨人之手，講武堂的教育權(quán)巳由革命黨人和支持反清的進步教官所控制。

李根源(1879-1965)

以同盟會員和進步教官為主體的講武堂教官們注意結(jié)合教學和軍事操練，講授西方的政治學說，灌輸民權(quán)和民主共和思想，培養(yǎng)學生的反帝愛國和民主革命精神，“無論課堂操場，除教授學術外，茍有機會，即力闡民族主義。凡平日演說，但言愛國，不講忠君，隱寓民族主義，并以歷代蠻夷華夏之事激發(fā)之，有聞而泣下者”。同時，他們還在學生中秘密傳播《云南》、《民族》、《漢聲》、《漢幟》、《警世鐘》、《猛回頭》、《革命軍》等革命書報，向?qū)W生們介紹西方民主政治學說，宣傳反清革命的思想和民主共和的政治主張。在進行革命宣傳教育的基礎上，革命黨人積極發(fā)展同盟會員，建立了十分嚴密的同盟會組織?！敖坦僮猿梢唤M，學員則有一個相應的組織，分成七、八個人組成小組。每一個小組，只有一個人能和中央(上級)聯(lián)系，各小組之間則無聯(lián)絡，以免被任何一個小組出賣，會員們只能知道本小組的人”。所以，講武堂成了云南反清革命的重要策源地。

與云南講武堂的領導權(quán)由革命黨人控制不同，云南新軍的領導權(quán)則一直由十九鎮(zhèn)統(tǒng)制崔祥奎及其帶來的北洋派軍官把持。但這種情況在蔡鍔來云南并擔任三十七協(xié)協(xié)統(tǒng)之后悄然發(fā)生了變化。

朱德(1886 ～1976)

由于三十七協(xié)司令部與云南陸軍講武堂均在承華圃，蔡鍔于4月?lián)稳邊f(xié)協(xié)統(tǒng)后還兼任講武堂教官。朱德就是蔡鍔在講武堂的學生之一。據(jù)他回憶，無論在三十七協(xié)還是在講武堂，蔡鍔仍注意保持沉著穩(wěn)靜，不輕易表露任何態(tài)度。在公開場合，蔡鍔“對于清廷從來沒有不滿之意”，而且“在任何講義中從不注入革命思想”，但他在蔡鍔的辦公室里卻看到了很多有關民主革命書報，有孟德斯鳩的《法意》，有介紹華盛頓生平的，有介紹近代意大利和俄國改革的，還有一些來自香港和東京的共和派的秘密報紙，“這些報紙大聲疾呼，猛烈攻擊各式各樣的帝制派，主張武力推翻清廷”。這些都充分說明，此時蔡鍔雖然身處邊遠，但心系社稷，刻苦鉆研革命理論，并在暗中密切關注時局的變化。與此同時，蔡鍔與李根源、沈汪度、張開儒、唐繼堯等士官學校校友來往十分密切，經(jīng)常借一起游覽昆明名勝古跡之機交換對時局看法，并通過李根源和羅佩金等人“暗中和同盟會保持著聯(lián)系”，“對講武堂的革命活動作了很好的掩護”。當同盟會員黃毓英會見蔡鍔，希望蔡鍔支持他們的反清革命活動時，蔡鍔肯定其革命志向，并對他表示，“時機不到干不得，時機成熟絕對同情支持?！辈体娺€利用擔任三十七協(xié)協(xié)統(tǒng)的要職和李經(jīng)羲的信任，暗中保護云南新軍中的革命黨人。當?shù)谑沛?zhèn)統(tǒng)制鐘麟同、兵備處總辦王振畿等北洋派對新軍中有革命情緒的人，如羅佩金、韓鳳樓、李鴻祥、謝汝翼、唐繼堯、劉存厚等屢構(gòu)讒于云貴總督李經(jīng)羲，極端排擠之時，“蔡鍔則力為解釋”，使這些人不被排擠。

是年6月，四川保路風潮發(fā)生后，蔡鍔“逆知中國局勢之解決，將以此事為導線，即與同志諸人迭為密商，著手布置”，大力調(diào)整三十七協(xié)的中層干部。時任七十四標排長的王冠軍對當時情況十分了解。他說：“蔡鍔是日本士官學生，是一個胸懷大志、蓄意推翻清朝的革命人物。由于李經(jīng)羲器重蔡鍔，因而也就十分重視和喜愛日本士官學生。于是蔡鍔便趁此接任三十七協(xié)統(tǒng)領的機會，向李經(jīng)羲建議調(diào)整十九鎮(zhèn)的人事，大批推薦士官學生，以七十四標標統(tǒng)曲同豐(士官學生)升補三十八協(xié)鍾麟同的統(tǒng)領遺缺，曲同豐所遺七十四標標統(tǒng)遺缺由蔡的士官同學、陸軍小學校長羅佩金調(diào)補，陸軍小學校長遺缺以七十四標第三營營長何國華(士官學生)調(diào)補，何國華的營長遺缺以蔡的士官同學雷飆調(diào)補。七十四標第一營營長齊俊三則與蔡的士官同學、三十八協(xié)營長唐繼堯?qū)φ{(diào)，七十四標第二營營長劉存厚也是士官學生。這樣，七十四標和陸軍小學以及講武堂(李根源也是士官學生)的主要干部就清一色地都成了蔡鍔的同學、同志?！?/p>

當時在云南講武堂學習的祝鴻基對蔡鍔調(diào)整三十七協(xié)干部也有深刻的印象：“蔡（鍔）、羅（佩金）并引用革命黨人唐繼堯、劉存厚、雷飚任第七十四標各標管帶，李鴻祥任第七十三標管帶，謝汝翼、庾恩賜(庾恩晹?shù)脑?任炮隊第十九標管帶，韓鳳樓任工程第十九營管帶，李鳳樓任機關槍第十九營管帶。羅佩金、李鴻祥、謝汝翼、唐繼堯、庾恩賜、韓鳳樓皆兼任講武堂教官。于是蔡鍔、李根源、羅佩金、李鴻祥、謝汝翼、唐繼堯等，與其他講武堂專任教官顧品珍、劉祖武等十余人，時集密議革命之策略。”

經(jīng)過蔡鍔的精心調(diào)整，三十七協(xié)所轄的七十四標三個管帶均為革命黨人，七十三標的標統(tǒng)和第一、二營管帶雖是北洋派軍官，但也有革命黨人擔任軍官。同時，炮標統(tǒng)帶韓建鐸、第一營管帶劉云峰、第二營管帶謝汝翼、第三營管帶庾恩旸，工程營管帶韓鳳樓、機槍營管帶李鳳樓都是傾向革命的軍官。這樣，三十七協(xié)18個營以上的干部中，除七十三標標統(tǒng)丁錦、第一營管帶成維錚和第二營管帶齊世杰三人之外，革命黨人和傾向革命的軍官占了15人，革命派牢牢掌握了領導權(quán)。因此，蔡鍔的這一舉措“具有很大的政治意義，營長以上的主要干部都換成了具有推翻清朝思想的革命人物，后來‘九九’（‘重九’）反正之所以非常順利成功，實和這次人事安排分不開的”。

與此同時，對于各標的下級軍官，“蔡鍔，羅佩金、講武堂總辦李根源等乘該堂為第十九鎮(zhèn)趕培訓基層干部之便，由甲、乙、丙三班學生中挑選具有革命思想，尤其是已加入同盟會的學生，成立特別班，加緊訓練，提前畢業(yè)，分發(fā)到第七十三標、第七十四標、炮標等部隊，任見習排長、排長、連長等職務”。朱德這次也被選入特別班，提前畢業(yè)后分配到第七十四標第二營左隊，以見習生資格擔任副目(相當于副班長)和司務長。

10月中旬，武昌首義成功的消息傳到昆明，“人民如醉如癡，一般志士欲舞欲狂”，云南革命黨人多次密議起義事宜，加快了起義的準備工作。

10月16日（陰歷八月二十五日），昆明新軍中下級軍官、同盟會員唐繼堯、劉存厚、殷承瓛、沈汪度、張子貞、黃毓成等人在昆明蕭家巷劉存厚寓所召開了研究起義問題的第一次秘密會議。會議的主要內(nèi)容是：一、劉存厚報告四川爭路之近情可為革命之機會。二、研究革命之進行法。三、聯(lián)絡革命必要之人材。四、同舉穩(wěn)慎周詳可與謀革命之人員：甲、本夜列席者勿論；乙、蔡鍔、韓鳳樓、羅佩金、雷飆、李鳳樓、劉云峰、謝汝翼。五、同議可共事革命之人員：李根源、庾恩旸、李鴻祥、黃毓英、鄧泰中等。

10月19日（陰歷八月二十八日）晚8時至11時，應云南革命黨人的邀請，蔡鍔到劉存厚寓所參加革命黨人的第二次秘密會議，議定了以下事項：一、聯(lián)絡官兵，期與可靠之官長逐級組織小團體，且與歃血為盟，以堅其信用，而為有把握之舉動。二、預備子彈以備急需。三、嚴守秘密，有泄者共殛之。

10月22日（陰歷九月初一）晚8時至次日凌晨1時，蔡鍔、唐繼堯、劉存厚、沈汪度、謝汝翼、韓鳳樓等人又在昆明北門街沈汪度寓所舉行第三次秘密會議。會議討論了以下內(nèi)容：一、由各列會人員報告所部官兵對革命的態(tài)度：劉存厚報告，他所帶之營官兵相習，感情甚篤，可有把握。謝汝翼報告，所部炮營亦有把握。韓鳳樓報告，所部官長程度太差，卻無把握。二、本日到會人員不齊，他營情形不得而知?，F(xiàn)步、工程既以不一，宜反急進主義，銳意經(jīng)營。

10月25日（陰歷九月初四）晚7時，天下大雨，蔡鍔、唐繼堯、劉存厚、沈汪度、殷承瓛、張子貞、雷飆等赴會人員均不帶隨從，冒雨單人步行至劉存厚寓所參加云南革命黨人的第四次秘密會議。在討論起義的過程中，殷承瓛以對外不足，兵心不一為可慮，主張緩辦。但蔡鍔審時度勢，堅決主張“云南宜速舉以為東南各省倡”。他認為“縱武漢失敗，滇中亦可于半年之內(nèi)，整頓軍備，進退裕如，以此數(shù)月之中，川、黔可以得手，得此三省，以與滿清爭衡，勝負亦未可決”。由于蔡鍔態(tài)度十分堅定，大家很快統(tǒng)一了思想，“其議遂決”。于是，殷承瓛于白紙上書“協(xié)力同心，恢復漢室，有渝此盟，天人共殛”十六字，書畢，火化調(diào)于酒中，蔡鍔與參會者歃血為盟，分飲之以結(jié)同心。會議于晚10時結(jié)束。

10月28日（陰歷九月初七）晚7時，蔡鍔、唐繼堯、劉存厚、沈汪度、張子貞、李鴻祥等人冒雨到洪化橋唐繼堯寓所參加云南革命黨人的第五次秘密會議。在這次會議上，為了進一步堅定大家的決心，蔡鍔特邀充滿革命激情的青年革命志士黃毓英和黃永社參加。當有人又以“預備不周”，建議推遲起義時，黃毓英和黃永社挺身而出，憤然而曰：“今事已急矣！諸君躊躇，我必先發(fā)難，事敗被獲，必首諸君同謀，我死，諸等度不能幸生!”眾人“乃決期重九夜三鼓舉事”。接著，在蔡鍔的主持下，會議議定以下事項：

一、兵力之決定：陸軍第三十七協(xié)所屬之步兵第七十四、三兩標，炮兵第十九標。

二、攻擊之計劃：甲、省城大東門至小西門以北地區(qū)，歸七十三標占領。要點軍械局及五華山。乙、省城大東門至小西門以南地區(qū)，歸七十四標占領。要點南城外巡防第二營和第四營、南門城樓、督署、藩庫、鹽庫。炮兵陣地在大、小東門及小西門至南門城墻一帶放列，向督署、五華山、軍械局射擊。省城北門、小東門、小西門、南門之開啟，歸講武堂學生專任。

三、臨時率兵官之決定：甲、推蔡鍔為臨時革命總司令。步兵七十四標第一營臨時管帶唐繼堯任之。丙、步兵七十三標第一營臨時管帶李根源任之。丁、步兵七十三標第二營臨時管帶劉祖武任之。戊、炮兵第十九標，每營出炮六門，按第一、二、三之次序附于步兵第七十四標之一、二、三營。注意：臨時管帶系臨時去現(xiàn)任之管帶以該員臨時承充之謂也。

四、革命實施時日之決定宣統(tǒng)三年九月初十日午前3時。

五、革命軍口令標示之規(guī)定：甲、口令為“軍”(軍械局)、“總”(總督署)。乙、我軍帽上附白袋。

同時，考慮到“巫家壩步炮兩標，非蔡（鍔）親臨，斷難發(fā)動”，會議還明確，李鴻祥在北校場率第七十三標第三營，并掌握第一二營起義，蔡鍔到巫家壩集合第七十四標與炮標起義。

會議開至次日凌晨3時始散。

正當云南革命黨人在武昌起義的鼓舞下，密謀起義的同時，云貴總督李經(jīng)羲、第十九鎮(zhèn)統(tǒng)制鐘麟同等人因風聲日緊，加緊了對革命黨人的防備。他們一面向各州縣調(diào)集巡防營到省垣加強防范；一面為防范新軍革命，不發(fā)子彈，對準備起義部隊借口的演習，也每人僅發(fā)子彈五粒；一面命令他們認為可疑分子李鴻祥到外地招兵、羅佩金到越南接收軍火（李、羅后來找借口拖延，得以參加起義）。李經(jīng)羲下令在總督署、軍械局等處修筑防御工事。鐘麟同等人尤其害怕七十四標及炮隊聯(lián)合起事，因此防范更嚴，不僅跑到巫家壩七十四標訓話，反對革命，威脅官兵，殺機騰騰，入夜還派出偵探到巫家壩附近打探消息、搜集信息。

一時間，昆明氣氛十分緊張，一場生死攸關的大戰(zhàn)一觸即發(fā)。

（摘自：鄧江祁著《護國元勛蔡鍔傳》第三章“光復云南”）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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