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塊意義非凡的石碑,它的出土曾經轟動了整個歐洲!
在中國有一塊石碑意義非凡,它的出土曾經轟動了整個歐洲。這塊石碑也歷經滄桑磨難,幾次面臨被毀壞的命運,最終都奇跡的保留了下來,如今它藏身于西安碑林之中,仍然有絡繹不絕的人前往西安去尋找這塊石碑,他們大多是虔誠的基督教徒。這塊石碑就是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
景教——中國最早的基督教
基督教何時傳入中國,這個考證上有很多說法,一般認為東漢之時,在西域就有基督教傳入中國,天主教會也有另一種說法說的是漢明帝夢到胡人白馬,其實是耶穌弟子多瑪。當時他在印度傳教,此后漢明帝委派使者卻錯誤的帶回了佛教。(衛(wèi)匡國《中國圖記》)
有記載可以考證的就是唐代阿羅本帶來的聶思托里分派基督教思想,當時聶思托里分派從印度傳來,由于聶思托里分派不承認圣母瑪利亞的神性,被羅馬教廷宣判為異端而被迫東逃,在印度在穩(wěn)下腳跟開始傳教,聶思托里分派神父阿羅本此后前往大唐,在此傳教,受到唐帝國的熱烈歡迎,從而在長安落足,唐朝政府允許他傳教授業(yè),并且在全國興建十字寺作為教堂。最為繁盛時期,十字寺多達十萬多座(碑文記錄)聶思托里分派在中國也被稱為景教,與明教(即摩尼教)、拜火教(即襖教)統(tǒng)稱為三夷教。此后景教也逐步佛教化,很多解釋也脫離了基督教的理論。唐武宗時代滅佛興起,會昌法難,景教也受到了嚴重的牽連,最終滅亡。
唐建中二年(781年)2月4日由由波斯傳教士伊斯建立于大秦寺的院中。碑文由波斯傳教士景凈撰刻,朝議郎前行臺州司參軍呂秀巖(即大名鼎鼎的呂洞賓)書并題額。碑身高197厘米,下有龜座,全高279厘米,碑身上寬92.5厘米,下寬102厘米,正面刻著“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并頌”,上有楷書三十二行,行書六十二字,共1780個漢字和數十個敘利亞文。
道教上師呂洞賓,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的撰寫者
第二次基督教傳教而來是在蒙元時期,蒙元少量貴族信仰基督教,因此將基督教再度帶來了中國。但是此次傳播十分有限,漢人幾乎無人信仰此宗教,隨著蒙古人被漢人趕走,基督教也再度在中國消亡。
第三次傳入,就是在明朝末年了。耶穌會士利瑪竇先生遠方來華,進行傳教,結交儒士,終于打開了大門,利瑪竇的傳教較為成功,盡管基督教徒數量稀少,但是獲得了當時士大夫的廣泛認可。利瑪竇與徐光啟之間也產生了深厚的友誼,此后耶穌會派遣大量傳教士來華傳教,在利瑪竇的安排以及當時的朝廷大員的安排下,各地開始興建教堂,傳教士邁出了艱難的第一步。
曾德昭——石碑的見證者
傳教士來華后,他們一方面將中國記聞的所見所感寫下來帶回歐洲,一方面留在中國尋找基督教曾經的痕跡,不過明朝末年時期,距離前兩次基督教傳入歷史太久,很多歷史遺跡漸漸散去,其中曾德昭神父就在這項工作上付出了很多的努力。
曾德昭,葡萄牙人,本名奧伐羅·塞默多,耶穌會傳教士。他于萬歷年間來到中國,崇禎年間回到歐洲,在華26年,不僅親身經歷當時南京教難,也是石碑出土后的第一見證人,他還是李之藻的好友,楊廷筠受洗入教時的見證者,可以說在基督教早期傳播上付出了汗馬功勞。
曾德昭神父漢服像,他是第一個見到石碑的傳教士
曾德昭在其著作《大中國志》中描寫道:
在這里找尋基督教的遺跡真不容易,我們發(fā)現很多人在出生的孩子頭上用紅筆劃上十字,也有人吃肉時或者在門框上畫十字,當我們詢問他們緣由時,他們普遍說是祖先就有的做法。有些線索指向基督教曾經在華傳播,可是那些又是什么呢?(第二十五章:出土了一塊證明基督教傳播的重要石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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中國除了摩爾人(即穆斯林)還有猶太人,一位在北京的猶太人看到了我們的教堂,他看到了圣母像,卻較為固執(zhí)的認為主是天使米迦勒或者摩西,龐迪我神父隨著他前往了開封,那里有猶太人的會堂,很是古老,龐迪我神父在那里住了一個月,也參觀了會堂,但是他們始終不肯拉開簾子讓神父看他們簾子后的圣經,但是一位懂的圣經的小伙子告訴我們,他們的圣經和我們的一樣,中國的猶太人謙卑有禮不像我們那里的那么固執(zhí),他們一直為自己不再認識祖先的文化感到哀傷,這次我們的到來可以幫助他們構建新的信仰(第二十四章:中國的摩爾人和猶太人)
就在此時,大明天啟三年,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在西安出土。當時的縣令恰巧與李之藻是朋友,看到了碑上的十字架,他將信交給了李之藻,李之藻受到信件后,火速派人去杭州請來數位傳教士,曾德昭也在其中。聽聞這塊石碑的出土,曾德昭十分興奮,經過請示后最先趕了過去。
感謝天主的鴻福,冥冥之中庇佑他的子民,這塊石碑的出土令我十分激動,恰巧leo(即李之藻)博士的朋友將要上任,我便與他一起前往西安去考察這塊石碑,剛到西安后,我們得到了當地曼達林(即官員)的熱情招待,天主的鴻福讓他允許我們在這里建立一座教堂教化這里的子民,我前往石碑出土的地方,他們將它保存好,放到了一座和尚廟里,我當天下午就趕過去了。在那里我?guī)缀跏裁词露疾幌胱?,我看它讀它,只要一有時間就去閱讀。我拓片了很多張,我很驚喜它的碑文居然保存的那么好,上面有個十字架托在云朵上,就和我在印度看到的一樣,石碑上都是描寫細致的中國字,也有一些別的文字,這些文字不是希伯來語也不是拉丁語,此后我回教廷述職時途徑印度,見到了當地耶穌會的主教,他精通亞洲各國的文化學術研究,他告訴我這是敘利亞文……
——曾德昭《大中國志》
享有盛名——遭遇浩劫
石碑傳到歐洲引發(fā)了狂熱的興趣,各地的學者都在談論這塊石碑,當時著名學者基歇爾收集大量史料研究這塊石碑,發(fā)表學術論文,轟動了歐洲。至此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在歐洲一直備受顯赫的關注。
碑文拓片
然而明王朝滅亡后不久,清廷即傳下禁教之令,傳教士的活動區(qū)域僅僅被局限在皇宮內,這塊名貴的石碑盡管多次被申請保護,卻逐漸被人遺忘。時間過去了兩百年,清末時期,隨著國家羸弱,盜賊橫行,各地漢學家來到中國大肆盜掘國內文物,久負盛名的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也被覬覦。當時基督教再度傳入中國,傳教士與當地基督徒對于保護石碑,付出了很多努力,可是當地官員一直不予重視。最終基督教徒集資與咸豐年間,由武林韓泰華重造碑亭,但不久因戰(zhàn)亂碑寺被焚毀,碑石暴呈荒郊。西方一些學者主張將此重要的景教文物運往歐洲保管。1891年歐洲某公使館請求總理衙門設法保護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總理衙門匯出100兩銀子,但到陜西時只剩下5兩,只能草草搭一小蓬遮蓋。
20世紀初,丹麥人傅里茨·何爾謨?yōu)榱私o大英博物館尋覓至寶,悄悄準備買下石碑運往英國。他瞞過了所有的傳教士與基督教徒用出三千金買下此碑,準備運往倫敦。這件事被當地基督教徒得知后,迅速上報。清廷得知,立刻通令陜西巡撫制止,當時石碑已經裝車,就在最后時刻,陜西巡撫派陜西學堂教務長王獻君趕到現場,與荷爾姆協(xié)商,最后何爾謨同意廢除購買合同,但何爾謨獲準復制一個大小相同的碑模帶回倫敦。復制的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模版,十分逼真,幾可亂真。1907年陜西巡撫將《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入藏西安碑林(現西安碑林博物館)安置。何爾謨回倫敦后又依照大秦景教流行中國碑模版,復制了一批,分派各國大學和朝鮮金剛山長安寺。
經歷風風雨雨,石碑總算保住了,如今在西安碑林中,它還矗立在那里見證中國基督教變遷史的歷經滄桑。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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