尋訪南天橋村那民間歷史文化的滄桑||李高鴻
作者簡介
李高鴻,中共黨員,大學學歷。微信名:雪狼;筆名:江上鳥兒、江鳥,山西長治市潞州區(qū)作家協(xié)會會員,《長治日報社》特約記者,潞州區(qū)炎帝文化研究會支部書記,糧機醫(yī)院社工部主任。喜歡文學,愛好詩歌、散文,有一定的社會責任感,新聞作品和文學作品屢屢被各大新聞媒體和文學社團采用。
◇123
南天橋村近在咫尺,可從未去過。不是因為它不好,也不是因為它就很好。怎么說呢?也許是緣分中就沒有,很多熟識的人總是會說,我家就住在南天橋,只是那里還是個小村落,想來做客就來看看??煽偸遣灰詾槿?,也一次次的錯過前去機會。
南天橋村,其實就離我從小成長的地方不遠,更和我年少時常去的南石槽村就緊挨著,隸屬老頂山鎮(zhèn),坐落在長治老頂山鎮(zhèn)的東南部,山面靠山一面鄰溝,是個傳統(tǒng)資源豐富的小村落,其建筑形態(tài)有著獨特的風格和樣式,也承載著山西民間悠久的歷史文化。
那天下午,睡覺醒來,忽然又記起了曾經的允諾:到南天橋村去看看!一時興起,電話邀約,森林人還有書畫大家裴老驅車向著南天橋村直奔而去。從家里一路向東,走過潞州區(qū)009道過防空大橋往南一拐,天橋新苑矗立在前。沿著泛著光的柏油路繼續(xù)再向南,途徑毛占村(也叫毛蛋村),沒有岔道,兩山之間的的溝壑中,更準確的說,前面還有山,溝壑中的南天橋村已映入眼簾。
同行的森林人是這里的???,他更加鐘愛這個錯落有致的村落,村里的古石橋、古窯洞、古潭水、古瓦缸,還有那歷史建造的古房舍讓他流連忘返,不下五十多次來到這個村落。只可惜,時光久遠,原來發(fā)現的很多很多,現如今已經遭到破壞,破損嚴重,破敗不堪,就連那一道道的溝壑中也處處可見白色的農村垃圾,與溝壑邊生長的綠色形成了巨大的反差,森林人一句哀嘆:“可惜了!原是多么好的一個村落?!?
“瞧,那就是關帝廟。”在車上,森林人就指著遠處的一座青色瓦房告訴我們,古樸的建筑坐落在一塊巨大的黃土平臺上,它的邊上又簇擁著一大片桃林,遠遠看去,溝壑中的那建筑更顯偉岸和神奇,又讓人浮想聯(lián)翩:
結廬在人境,而無車馬喧。
問君何能爾?心遠地自偏。
采菊東籬下,悠然見南山。
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
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沿著柏油路向上,將車停放在一所古宅的背后,和曬太陽的老鄉(xiāng)打個招呼,我們便在森林人的導引下在村里觀看了起來。
村子不大,山面靠山,一面鄰溝,村戶不算多,新磚紅房子不多,二層小樓更少,幾乎沒有,多的還是那些青色的窯洞,大多已經破敗,雜草叢生,一院凋零,禁不住生發(fā)而出滄桑歲月。
一所宅院里,破敗坍塌的屋頂,雜草垃圾充斥其中,讓人不寒而栗;但仔細發(fā)現,那遺落在院子里,窗臺上的物件,房門上的搭扣,又讓人見了稀罕寶貝,過去留下的物件現在畢竟太少見了!我們細細的觀摩,認真的拍照,意象著當年主人的生活場景。物是人非,主人現又在何處?面對眼前的破敗又是如何念想?
離開宅院,順路走著,村子里的行人很少,倒也寂靜的很。放眼望去,那對面的山峰是老頂山的北頂,左前方的山峰又是塔嶺山頂的石佛塔,樹郁蔥蔥,滿眼的綠,炎帝像的金光,石佛塔的醒目,又感覺近在咫尺。路邊往樹上看,一個樓上樓的喜鵲窩搭在了高高的樹梢,不時地有喜鵲和叫不上名的鳥鳴聲響徹在耳中。
走在松軟的黃土地上,觸摸著近前的黃土,森林人促景生情,書畫家裴老更是感慨,黃土的紋路與石頭的紋路截然不同,但黃土的紋路更難以描繪。森林人善于發(fā)現,尤善于聯(lián)想,小憩時,一顆樹蔭下,一個搪瓷缸,一個石墩子,一個瓦缸底座,就讓他想到了陶淵明的田園生活,禁不住悠然自得吟起了詩句:山氣日夕佳,飛鳥相與還。此中有真意,欲辨已忘言。
走累了,一個家戶門前的石墩子上,森林人坐下來休息。入的院中,一排青色的窯洞坐南向北,家中沒有主人,凌亂的擺放著一些農舍,瓦缸好幾口,大的小的都有,還有一口改裝成了爐火灶,旁邊擱放著生火用的小木材,主人在時的生活場景歷歷在目,爐火熊熊燃燒,青煙繚繞攀升,鍋灶里的食物散發(fā)出了濃濃的香味……
白色的梨花盛開著,粉紅的桃花卻在凋謝著,路過又一戶人家,主人夫妻特別熱情的招呼我們,讓我們梨子成熟的時候一定要過來吃梨子,特別好吃,隨便吃!他家里種的有好幾棵果樹,他平時也很少離開這所院子,每逢客人來到,那種質樸的熱情由不得他們就要盡情地彰顯出來。
說到農家主人的熱情,森林人特別感觸,他說每次過來他都要進去農家坐坐,和農家老鄉(xiāng)攀談,了解一些村子里的情況,臨走時再花錢買些農家的小米玉茭穗,這里的農戶人家質樸可親可愛!讓他總是會不由自主的想起他們。
告別了農家主人的熱情,踩著松軟的黃土,走在了鄉(xiāng)間的小道上。路很窄,路邊的野綠不時地擦肩而過,就連那只“小黃”也一前一后的尾隨起來了我們,我們走到哪里它就跟到哪里。在大槐樹近前,我們相識了大槐樹,也結識了“小黃”。
村里的大槐樹是棵千年的古槐,生長在路邊的溝壑里,根龍盤虬結,其干如柱擎天,其冠亭亭似蓋,青翠如故,村里人也不知其壽之多少年了。
在這里,森林人和書畫家裴老仔細的圍繞著千年大槐樹用盡了深情,森林人有意的跑到了溝底古槐的底部去觀賞它,揣摩它。書畫家則繞道行走在了古槐的樹蔭下,虔誠的膜拜!
在大槐樹近前的一戶院子里,一位老鄉(xiāng)正忙碌著,而他家的“小黃”卻前前后后跟著我們玩耍了起來,連他家的主人都招呼不回去了,就像一個頑皮的小孩見到了來到家中的客人,有意識的顯擺起了自己的能耐,一聲“小黃”拉近了我們之間的距離,直到我們離開老槐樹了,它還會不時地就出現在了我們的眼前。
“前面不能再走了,是懸崖!”森林人的一聲呼喚,讓行進的我和裴老折了回來。森林人講到:“你能想象到咱老祖宗的智慧嗎?關帝廟就建在了那塊巨大的黃土平臺上,要上去只能走這條小路。看,那所被毀的房子應該就是為守護關帝廟的人居住的?!?跟在森林人的后面,他興奮的講解著關于關帝廟的情況,走完這段土坡路,上去那個谷口,你一定會興奮起來!
正如森林人所說,走出谷口,踏將上來,眼前豁然開朗了起來,一大片平整的黃土地種植區(qū),就是糧倉的所在。放眼望去,正北方是關帝廟,關帝廟的左邊是一片桃林,右邊生長著樹木,樹木下就是懸崖深溝。踩著松軟的黃土,我們向桃林走去,“小黃”也緊緊的跟著我們上來了。
那片桃林確實很美!森林人又是吟誦著陶淵明的詩句,再有“小黃”的蓄意配合,一靜一動,腳下的黃土,桃林的簇擁,讓我們置身在了美妙的桃花源中,愜意的拍照留念。只可惜,前段時期的一場冷雨摧毀了樹上的桃花,只留下桃樹枝條。
行過桃樹林,看見關帝廟背后又是很深的溝壑。我們站在平臺上,細數著建在這塊黃土上的關帝廟,那根根粗大的圓木又是怎樣的弄了上來,一磚一瓦又凝聚著多少辛勤的汗水和付出。
繞過關帝廟,我們經過關帝廟背后及左側的懸崖,懸崖下也有著不敗的桃花,還有生長著的翠翠綠綠,也煞是好看。其中一棵從懸崖壁上長出來的綠吸引了森林人,他彎下身子試圖把綠色拽回,嚇得我和裴老喊叫了起來:不要冒險!
“哈哈,沒事的!地下堅實的很?!鄙秩苏f著笑了起來。
從關帝廟背后來到關帝廟前面,需經過一道險關,很窄一個轉角處,僅能走過一個人,還需側身,且頭上面還有樹枝需抬手才能經過。“小黃”跟著主人先行走過,我們也跟著走了過去。
關帝廟其實占地面積是很大的,它的門腳下豎立著石牌“長治市郊區(qū)重點文物保護 關帝廟”,紅漆的大門緊鎖著,推開門縫,也可窺見其中,真是好大的一片!無奈,只能略做目測,還得繼續(xù)向南行走。
由平展的黃土種植區(qū)向下走去,途徑一個土丘,我不以為然,可森林人滔滔不絕的又講了起來:“這不是土丘,是一個燒制瓦缸的窯爐?!闭f著,就帶我們走了過去,果真還是,底部一個入口,中間一個爐口,上面還有一個口子。他講著講著,還親自跑到了上面的口子上去讓給他拍照留念:“這燒瓦缸的窯爐結實得很!”
離開燒制瓦缸的窯爐,向下走去須有一個緩坡,還是一個拐角,森林人在前做著示范,用手抓一下上面的綠草,再抓一把,連抓三次下到了平途。我們在后面緊跟著,步步小心,又來到了一所谷口的地方,前面還有個小院。
小院的旁邊有一株樹,樹上的枝條吸引著書畫家裴老,他細細的又揣摩了老半天,還念念叨:“真好!我還得回來。”又一個拐彎,黃土堆上的一排排樹木茂盛的長著,更有一棵大槐樹的根莖就暴露在了黃土壤的外邊,又是那么粗,黃土的紋路就在它的周邊,再次吸引了書畫家的深情注視。
回去的路上,再次路過劉家大院,青色的房子還有著濃重的古樸莊重,大門緊鎖著,但已不再是原來的大門,給更換成了現代的鐵皮大門。外院門前稍作休息,記錄了思想里跳躍著的點點滴滴回到了車前,告別老鄉(xiāng),告別南天橋村,驅車回到了市里,又是傍晚時分,城里的喧囂聲音一浪高過一浪,和南天橋村的寂靜形成了鮮明的對比!
主編鷗鳴詩集《悄悄讀你》征訂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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