相當年,大軍閥曹錕在保定光園干的那些事
提起曹錕,知道的人怕不在少數(shù)。但要說起1918年,曹錕出任直隸督軍,在保定大興土木,為自己建造起一座中西合壁的光園一事,怕是知道的人就不是很多了。
應當說,曹錕建造的光園,至今仍存,就在保定市永華中路的東側。也因為周圍高大建筑的存在,如今已不再顯得那么惹人眼目??梢诺蕉兰o初的曹錕時代,光園,那可是保定城的一大景觀?,F(xiàn)在,我要說起的,也正是發(fā)生在二十世初,光園里一起帶有傳奇色彩的故事。
在那個軍閥混戰(zhàn)的時代,光園,可以說是曹錕政治活動名符其實的大本營。有名的直、蘇、鄂、贛、奉、吉、黑、豫八省同盟,就是在這座光園里,由曹錕一手導演的。1922年有名的直奉戰(zhàn)爭,也同樣是在這座光園里,由曹錕和吳佩孚一同策劃的。當然,1923年曹錕賄選大總統(tǒng),最初的策劃也同樣發(fā)生在這座光園里。
當然,在曹錕居住光園的那些年,發(fā)生的當然還不止這些?,F(xiàn)在,我準備說起了那起帶有傳奇色彩的故事,也正是發(fā)生在這座光園里。
從現(xiàn)在往前數(shù),到九十七年前的1922年12月12日,就恰是曹錕六十一歲生日。九十七年前的曹錕,在經過幾場大的戰(zhàn)爭之后,手下的軍隊已是越來越多,直系地盤也從一省到達了十省,并大有一統(tǒng)中華之勢。所以,這時的曹錕要為自己慶六十一歲大壽,前來祝壽的人就不單單是各省的軍政要人了,駐各地的國會議員也都紛紛前來祝壽。到12月8日這天,就連奉系的張學良也代表他爹張作霖來到了保定,發(fā)生在光園里的這起傳奇故事,也正是在眾人為曹錕祝壽期間開始了。
早在一年前,曹錕在為自己過六十歲大壽時,曾請來過梅蘭芳、余叔巖、楊小樓、程硯秋、尚小云、白牡丹、小翠花等戲劇界名角,來為自己唱堂會。曹錕要過六十一歲生日,同樣也會請一些國內名角來幫著自己熱鬧。曹錕的手下都知道曹錕是一個老戲迷,尤其迷戀有著“坤令大王”之稱的劉喜奎的戲。也是為討曹錕歡喜,手下便想法設法軟硬兼施把居住北京的劉喜奎也請到了。曹錕見了,自是又驚又喜。
這個劉喜奎,想當年,在北京三慶園,靠著一出《獨占花魁》而一炮打紅。隨著時間的推移,演技已是越來越高。據后來的老輩人講,劉喜奎年輕時身材窈窕,眉目如畫,氣質高雅,扮相嬌俏,可以說是萬里挑一。未出場,一聲婉轉嬌啼,就能贏得一個滿堂彩。早幾年前,曹錕看了她的演唱,就曾被迷得神魂顛倒神不守舍。還曾讓手下抬上幾籮筐大洋,前去劉家提過親,不想卻遭到了劉喜奎的堅決拒絕。此時此刻,一見請來了劉喜奎,關鍵還是,聽說劉喜奎還未曾出嫁,一時間不由春心再次萌動。
要知道,曹錕所建光園里,共建有一大一小兩處戲園,大戲園位于光園東側。小戲園就緊挨光園主樓,不但座位少,戲臺也極小,只容得下一二名演員清唱,是曹錕自己娛樂的一個極重要場所。
依曹錕手下的安排,是要安排劉喜奎與請來的其他名角一同到大戲園去輪流唱堂會的,曹錕聽了,卻揮手攔下,要手下單獨安排劉喜奎到小戲園去演唱。緊接著,不但安排極少的幾個要員去聽戲,在聽戲前還暗暗叮囑下一個親信,要他待劉喜奎演唱罷,就安排劉喜奎在小戲園休息,好吃好喝招待,哪里也不準去。
果然,八天過去,直等到前來慶賀的賓客都紛紛走盡,劉喜奎仍是被軟禁在小戲園里不能出來。也禁止任何人前來去探望。八天里,劉喜奎在小戲園里的情況怎樣,不得而知。但此時的曹錕早已傳進話去,要她答應做他的第五房夫人。劉喜奎仍是誓死不從。一時間,雙方就僵持在了那里。
也不知為何,這件事,很快就讓住后院的曹錕第四房太太劉鳳瑋知道了。曹錕的這個四太太,也是藝人出身,藝名“九歲紅”,因為唱得好,也曾轟動過京津等地。與劉喜奎論起來,自是認識。只是后來被曹錕霸占到手,不得已才做了曹錕的第四房太太。
此時,曹錕的這位四房太太其實對曹錕的政治行為越來越反感了,對劉喜奎的遭遇更是同病相憐。于是,她說動曹錕,說她與劉喜奎是舊相識,可由她進到小戲園去勸說劉喜奎,說不定一番勸說之后,劉喜奎就會同意嫁給他。
曹錕聽后,盡管將信將疑,因為依他對這房四太太的了解,是斷不肯主動為他充當紅娘,促成他與劉喜奎之間的這段好姻緣的。不過,他又再清楚不過,光園里戒備森嚴,沒有他的命令,怕是一蒼蠅也進不來,也同樣不會有一只蒼蠅能夠飛得出去。所以,聽四太太說,他還是爽快答應了。
一時間,四太太進到了小戲園。只是,不到一個時辰就出來了,并沖曹錕無奈搖頭,說她好話說盡,劉喜奎就是誓死不肯吐這個口,她也無能為力了。曹錕聽后,也沒介意,心中卻想,如今世上再大的難事都被他擺平了,一個弱女子,又如何會擺不平呢。實在不行,大不了霸王硬上弓就是了??墒牵钏鰤舳紱]有想到的是,也就在四太太劉鳳瑋進到小戲園的這天下午,一直被軟禁在小戲園的劉喜奎也莫名地不見了。只嚇得負責看守的劉喜奎警衛(wèi)跪在曹錕面前,大喊饒命。
初聽到這個消息的曹錕,也是氣得暴跳如雷,恨不得一槍崩了那個警衛(wèi)??傻人麤_進小戲園,看著小戲臺后面那兩方做為戲臺背景的彩繪木板,又是懊悔地一聲不出了。后來,因為曹錕賄選大總統(tǒng)成功,很快離開了保定光園。再后來,又是屢遭挫折。這件事便再無人提起。
也是直到1948年保定解放,謎底才一點點被揭開。原來,就在小戲臺彩繪背景的后面,有一條直通園外的暗道。這條暗條,其實也通達光園里曹錕所住的各房間。除了暗道,光園主樓地下還有一個很大的地下室,當時曹錕建造這些,都是以備自己逃生用的。因為是暗道,自是不會讓外人知曉,在當時,怕是連曹錕的家人也不一定清楚。而曹錕自己呢,只能說是一時疏忽,竟忘記了小戲園里也有暗道,會直通園外。
再后來,錢大鈞將光園改造成蔣介石在保定的行宮,也是為安全起見,將光園地下的暗道封堵了不少。現(xiàn)在的光園地下暗道,便已不再是曹錕在時的樣子。至于當時曹錕的四太太又是如何知道光園里暗道,又是如何讓軟禁好多天的劉喜奎通過暗道逃生的,因為從沒有人提起,也就無從得知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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