石景山北惠濟(jì)廟內(nèi)原來還有乾隆御碑亭!

雍正御碑亭 石儀天下攝

惠濟(jì)廟位于今首鋼制氧廠內(nèi),現(xiàn)僅存“雍正御碑亭”。其實,廟內(nèi)除此亭外,原還有“乾隆御碑亭”一座。因新中國成立后隨廟一起被毀,所以知道的人不多。清光緒《畿輔通志》卷十三載:“北惠濟(jì)廟在石景山西南,奉敕建。永定河自石景山以下始筑堤防,為上游修浚要地。雍正七年,世宗憲皇帝命建廟以答神庥,賜名北惠濟(jì)廟。碑亭二,恭刊世宗御制碑文,高宗御制詩?!?/p>

(碑陽 )

乾隆御碑亭位于真武殿以北的院落中。亭內(nèi)有巨碑一通,螭首方座,通高5.01米,寬1.18米,厚0.41米。碑額篆文“御制”二字,碑文行書,蔚為壯觀。此碑現(xiàn)存北京石刻藝術(shù)博物館,國家圖書館藏有拓片。為何稱“乾隆御碑亭”呢?原因是亭內(nèi)碑的兩面都鐫刻了乾隆帝的詩文?!度障屡f聞考》和《畿輔通志》對碑上的兩首詩均有記載。

先說碑陽。碑陽首題《閱永定河堤因示直隸總督方觀承》,落款是乾隆庚午年,即公元1750年。其詩為五言體,詩曰:

水由地中行,行其所無事。要以禹為師,禹貢無堤字。

后世乃反諸,只唯堤是貴。無堤免沖決,有堤勞防備。

若禹豈不易,今古實異勢。上古田廬稀,不與水爭利。

今則尺寸爭,安得如許地。為堤已末策,中又有等次。

上者御其漲,歸漕則不治。下者卑加高,堤高河亦至。

譬之筑寬墻,于上置溝渠。行險以僥幸,幾何其不潰。

胡不籌疏浚,功半費(fèi)不貲。因之日遷延,愈久愈難試。

兩日閱永定,大率病在是。無已相咨詢,為補(bǔ)偏救弊。

下口略更移,取其趨下易。培厚或可為,加高汝切忌。

多為減水壩,亦可殺漲異。取土于河心,即寓疏淤義。

河中有居民,究非久長計。相安姑弗論,宜禁新添寄。

條理爾其蘉,大端吾略示。桑干豈巨流,束手煩計議。

隱隱聞南河,與此無二致。未臨先懷憂,永言識吾意。

詩句不難懂,乾隆似乎也未逞詩才。他對治理永定河的大臣注意開導(dǎo),語重心長。談了自己對治水方略的理解,告誡大臣不能行險僥幸,要抓住根本,疏浚為主,免得事倍功半。河道的出山口要下移,堤要加高培厚,盡量從河道中取土。還叮囑對河畔居民數(shù)量不使增加,要“未臨先懷憂”,先期做好準(zhǔn)備。從中可以看出,乾隆帝對治理北京第一大河的重視程度。

(碑陰)

再說碑陰。首題《閱永定河》,落款是乾隆乙亥年,即公元1755年。也就是說作于碑陽詩歌的五年之后。詩歌也是五言體,其詩如下:

永定本無定,竹箭激濁湍。長源來塞外,兩山束其間。

挾沙下且駛,不致為災(zāi)患。一過盧溝橋,平衍漸就寬。

散漫任所流,停沙每成山。其流復(fù)他徙,自古稱桑干。

所以疏剔方,不見紀(jì)冬官。一水麥雖成,亦時災(zāi)大田。

因之創(chuàng)筑堤,圣人哀民艱。行水屬之淀,蕩漾歸清川。

其初非不佳,無奈歷多年。河底日已高,堤墻日已穿。

無已改下流,至今凡三遷。前歲所遷口,復(fù)嘆門限然。

大吏請予視,蒿目徒憂煎。我無禹之能,況禹未治旃。

詎云其可再,不過為補(bǔ)偏。下口依汝移,目下庶且延。

復(fù)古事更張,尋恩有所難。

此詩流露出乾隆對治理永定河的無奈,有憂國憂民的心境。所以,詩歌的味道比上一首略好。據(jù)考,自康熙三十七年(1698年),康熙帝賜名永定河后,雖多方治理,永定河并沒有真的“永定”下來。乾隆二年(1737年),即決口四十多處;乾隆三十五年(1770年)北岸決;第二年又決;乾隆四十五年(1780年)良鄉(xiāng)段決口……。永定河一直成為清政府的心病。乾隆帝雖大力治理,似乎也只能“頭疼治頭,腳疼治腳”,他的無奈也是可以理解的。

北惠濟(jì)廟集中了清代如此多的帝王文字,以至于我們要想了解清代永定河的水利史,還必須借助于那里留下的資料。廟內(nèi)的“乾隆御碑亭”雖然不在了,但通過現(xiàn)存的“雍正御碑亭”我們還可依稀想見它原來的風(fēng)采。特別是詩碑還在,詩文還在。我們通過詩碑上的詩,更可以去理解“康乾”盛世的由來,這是北惠濟(jì)廟內(nèi)的“乾隆御碑亭”留給后人的思索。

作者:浮白

來源:石景山公共文化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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