漢中有條向西流淌的神奇河流

原標題:記憶里的西流河

西流河在中國是真正的逆行者。

中國的地理大勢特征決定了眾多河流大都是向東流淌,那些極少數(shù)向西流淌的河流,便成了中國地理版圖上難得一見的“倒行逆駛”者。這些只在小區(qū)域里倒流的小河,使得她們往往被人們直接以流向命名,甚至干脆被戲稱之為“倒淌河”。

細數(shù)中國的西流河,最著名的一條河就是新疆北部額爾齊斯河,因為民族語言的關系它未能被喚作西流河,盡管它最終出境向北流入了俄羅斯,但它在新疆境內(nèi)卻是一路向西的。

今天要說的是咱們漢中的西流河,一條深藏于巴山之中向西流淌的河。

西流河的名字對絕大多數(shù)漢中人而言是陌生的,漢江的存在不僅將秦巴山間的無數(shù)河流納入其中,更令無數(shù)小河的芳名黯然失色。倘若將這條西流河介紹成黎坪的河,漢中人民就再熟悉不過了。其實,黎坪這地方所以能成為著名風景區(qū),完全仰仗著其間這條彎延奔騰向西流淌的西流河,否則,黎坪的大山也只能象巴山中的十萬大山一樣,會被無情的逶迤所默默掩埋。

河流對人類的生存作用應該是要大于山脈的。但由于河流源遠流長的特征,一條河的名字很難成為當?shù)厝司幼〉氐拿Q。因為生存,人們習慣沿河而居,其居住地名不少是以背靠的大小山頭來命名,而不是河流。即便是與河流相關,也大都取其地貌特征,諸如“兩河口”、“三道灣”等等。

遍觀中國的城市名、縣區(qū)名,有幾個是用身邊的河流來命名?

在我個人看來,黎坪的這條西流河無疑是中國東西南北的西流河中最美麗的一條。

流入青海湖的那條倒淌河,也是趕往青海旅游途中的一個景區(qū),單憑這個名字,就吸引著無數(shù)車輛與游人興奮駐足。其實,這條倒淌河的顏值要被黎坪的西流河甩開八條街;新疆的額爾齊斯河雖然充滿著異域風情,但她絕大多河段流淌在寸草不生的茫茫戈壁之中,其顏值也難與黎坪的西流河叫板。

黎坪西流河在巴山群峰中穿行,一路留下無數(shù)的深潭、飛瀑,與亂石叢中翻卷著大片雪浪,在翻卷里吟誦著悠遠的詩章;在暴雨傾注的云霧里,它能將輕度渾濁的河水,攪拌成一條白色的沬浪,更能為河溝中無數(shù)的巨石塑型;在風雨稍稍停歇的不久,它又能很快搖身回歸清澈;早晨或許還是發(fā)黃的洪流,到中午時分卻又變幻為一河碧水,成了游人戲水的天堂。

第一次涉足黎坪的西流河大約已是十多年前的往事。

當時,夏季的西流河尚未遇連陰雨的不斷傾注,從大山谷里流到景區(qū)外的河水,清澈而悠閑地在滿是石板的河床上或歡快、或?qū)庫o的向西流淌……岸邊的農(nóng)家住戶的小院邊,尚殘留著三五珠即將生長成熟的罌粟果,讓人頓覺此地有一種山高皇帝遠的感覺。

看著搖曳的罌粟果,不免讓人聯(lián)想到民國時期在黎壩墾荒的留法知識分子安漢先生,他就是因私種罌粟被當時漢中城防司令槍斃了,傳說連蔣委員長也沒能救了他。也正因為他對黎坪的早期開發(fā)是有貢獻的,至今景區(qū)深處還建有“安漢先生紀念館”。

今天的西流河畔仍可見零星搖曳的罌粟花,想必是在有意喚醒人們的歷史記憶。

去年夏天參加同學聚會,又在黎坪西流河畔的西流人家小住三天,才有機會領略了暴雨下與烈曰下的西流河。

半夜里的一場暴雨過后,清晨的西流河不再溫柔可人,抬頭盡管已是藍天白云,低頭但見黃色的洪水沖出山谷,不僅讓清流下別致的紅色巖石河床蕩然不存,兩岸蔓生的青青水草也被沖刷的面目全非……

西流河的神奇就在于,當我們吃過午飯再到河邊漫步,河水竟又奇跡般的恢復了常態(tài),又是一河清水向西流。岸邊高大的樹木頂天立地,粗大的樹干上長滿了綠綠的青苔,象是為雨水做了窩;斑駁的陽光照下來,青苔上的水珠晶瑩欲滴,仿佛令人走進了原始叢林。更為驚嘆的是一支盛開的野生紅色百合花,從一棵巨樹的樹縫里傲然伸出,呈現(xiàn)出生命的昂然與美麗。

黎坪的這條西流河向西流入寧強縣境內(nèi),最終匯入了嘉陵江,也最終按照命運的安排滾滾東去。

人的命運大勢如同地理大勢,最終都得順其自然,學會了適應便活得精彩,正如這條西流河,不管她在大巴大中多么自由自在,多么令人留戀,最終都要接受向東奔流的命運安排。

投稿作者:美篇@日月明s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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