千年太谷城,三晉小北京——行走山西之二十六,太谷三老街之西大街、下

西大街110號位置示意

從110號院處調頭,我沿西大街向回走去,路南的第一家老字號是“廣順號醬醋行”舊址。“開門七件事,柴米油鹽醬醋茶?!彼^醬醋行即現(xiàn)在的付食品調料店,主要經(jīng)營油鹽醬醋,蘿卜咸菜。在萬惡的舊社會,人民的生活水平很低,好多人吃了上頓沒下頓,根本就吃不起菜,放在一般的縣城,賣調料的沒有幾家。太谷不同,太谷是山西首富之地,城里多是買賣人家,生活水平比一般地方要高,相應的,縣城里經(jīng)銷各類食品的,包括醬醋行也多,僅西大街上就有好幾家。但時至今日,有關資料已少之又少,所謂的“廣順號”,只存在于老太谷人的記憶里,卻找不到哪怕一丁點文字資料。

從門前掛牌看,廣順號也是座老建筑,應該不下一百年歷史了。

從“彩霞蔚”西墻處看廣順號醬醋行舊址

廣順號醬醋行”舊址近景

“廣順號醬醋行”大門

從“廣順號醬醋行”大門外窺視院內(nèi),正面的上房很是氣派

“廣順號醬醋行”的建筑正在整 修,所謂整修,一是對梁柱門窗進行油漆,二是對外墻進行打磨,您沒看錯,是打磨,一邊噴霧除塵,一邊用角磨機打磨外墻的磚頭,打出新茬來。只是有些奇怪,這樣的“做新”有意義么?假古董都要“做舊”,做上一層包漿,只有這樣才象是古董,才能以僻亂真,房子也一樣。明明是老房子,卻要做新,沒了歷史的包漿的老房子,與新房子有多大的差別?這是保護文物,還是在破壞文物?真搞不懂太谷某些人是怎么想的。

正在做新的的工人,一人噴霧,一人打磨磚墻

打磨一新的效果

廣順號坐落在西大街-西道街路口(路北是北大街,也可稱為北大街路口)西側。由廣順號向東,直到下一個路口,即南門樓道巷路口(路北是北門樓道巷)處,很長的一段距離內(nèi)雖然也是一個接一個的店鋪門臉,但這些店鋪即沒有懸掛著老字號的招牌,墻上也沒有太谷縣文物保護標志牌,不過這些建筑看上去個個都有上百年的歷史,其中還不乏高大上的二層樓,只是年久失修,看著破舊而頹廢。

這座房子的門窗,明顯經(jīng)過了改造

這種木過梁與拱劵頂相結合的門窗結構也是十分罕見

從北門樓道巷巷口看那片沒有掛牌的老建筑

南門樓道巷巷口東側的西大街61號,也是沒有招牌和文物保護標志的老房子

南門樓道巷路口東側的第二座建筑是西大街57、59號,按地圖所標,此位置是“永順號舊址”,門上卻懸掛著“三晉川”的匾額,里邊是個食品店,門口有塊編號007的“歷史建筑”標志牌,卻找不到任何與“永順號“有關的內(nèi)容。但從以前其它驢友的游記看,此處的確是“永順號舊址”。個人分析,此建筑確為“永順號舊址”無疑,一家借三多堂曹家“三晉川”的響亮名號為自己的企業(yè)名稱的食品公司利用了這塊場地。你利用可以,房子閑著壞的更快,不如有人用著有利于保護,但你好歹在門口保留個“永順號舊址”的標志啊。不知道的,還以為這兒是“三晉川”舊址呢。這不打岔么。

遺憾的是,網(wǎng)上找不到有關“永順號”的任何資料。只知建國后這里是太谷糧食局所屬的國營糧店。解放 前的“永順號”大概率也是經(jīng)銷糧食的店鋪吧。再一個令人遺憾處,“永順號”一樓鋪面的磚墻也做了新,只看一樓的話就象一座新建筑似的,完全沒了歷史的滄桑。

網(wǎng)上找的,其它網(wǎng)友拍的這座建筑掛“永順號”牌匾時的照片

“永順號”舊址東側,西大街53號為“德成信”舊址。只知“德成信”是個錢莊的字號,是西大街眾多 票號錢莊(西大條街舊有志成信票號、協(xié)成乾票號、礪金德帳莊、萬裕恒錢莊、溥晉銀號、會通銀號、懋昌銀號、會元銀號、宏義銀號、大德川票號、中和德錢莊、德成信錢莊、保隆堂錢莊等錢莊)中的一個。有關的其它資料一無所知。取名德成信應該是以德為本,誠信經(jīng)營之意吧。

“德成信”錢莊的建筑損毀較為嚴重,幾成危房,急需修理。只是修理與保護的區(qū)別能否把握好,希望能修舊如舊。

風化嚴重的磚墻

再看德成信”舊址

“德成信”舊址東鄰的即西大街51號是“廣恒慶”舊址?!皬V”字起頭的老字號,在太谷大概率是藥店。

醫(yī)藥業(yè)為金太谷十大行業(yè)之一,在全國占有舉足輕重的地位。太谷的藥店大多以“廣”字起頭,在業(yè)內(nèi)稱為“廣幫”?!皬V幫”的生意面向全國,它們不僅控制著廣東土產(chǎn)藥材銷售,并還經(jīng)營藥材進出口生意,與衛(wèi)幫、淮幫共同擔負著南亞、東南亞地區(qū)各種熱帶藥材的進口和中國大陸藥材的對外出口業(yè)務。處于國內(nèi)行業(yè)的龍頭地位。太谷醫(yī)藥界最有名的企業(yè)是“廣譽遠”,與北京同仁堂”、廣州陳李濟”、杭州“胡慶余堂”并稱中國清朝時的四大藥店。其生產(chǎn)的“龜齡集”為國家四大保密配方之一、“定坤丹”、“安宮牛黃丸”也是中藥傳統(tǒng)保留產(chǎn)品,享譽海內(nèi)外。

“廣恒慶”藥房為太谷眾多老字號藥房中的一家,其舊址也是太谷縣重點保護單位??晌胰ブ畷r“廣恒慶”正在維修,維修動作有點大,整個院子拆的只剩了不多的幾段殘墻,和完全重建差不多。這就是我前邊感慨的,維修與保護的度怎么掌握的問題。

網(wǎng)上找到的“廣恒慶”拆修前的照片

“廣恒慶”東側的西大街49號,門前沒有老招牌,中門一側的鋪面上掛有一塊“天天香油酥餅”招牌,應該是現(xiàn)代的新招牌。這座建筑也在維修中,從大門向里看,里邊是個二進院。太谷東西大街上的店鋪,大多是兩進或三進院,前店后宅的格局,臨街房子開店,里邊的院前院為下人居住,也兼?zhèn)}庫。后院是主人的居所。這種格局非常實用,即方便又安全。

從49號大門口向內(nèi)院窺視

重新翻建過的東西廂房,正面的上房似是老建筑,能看出通往后院的穿堂門

西大街39號是“寶元隆”舊址。有關“寶元隆”資料不多,似乎是家綢緞莊。

西大街37號是“廣升譽”舊址。“廣升譽”全名“廣升譽藥材莊”,是太谷的老牌藥材 莊,與廣升遠、廣源興同創(chuàng)于清光緒七年(1881),但其前身可追溯于明嘉靖二十年(公元1541年)的“廣譽遠”。

“廣升譽”大門正中掛的匾是“頂尖教育”,“廣升譽”的匾被擠至一旁。不過老字號都是從右向左念,現(xiàn)在的招牌是從左向右念。新老招牌一目了然,絕對不會搞錯。

西大街31號為“會通銀號”舊址。會通銀號雖不及志成信、協(xié)成乾有名,也是太谷城里頗具實力的票號之一,據(jù)說在太谷城的180多家票號中排名前十的位置。清代晚期是山西票號最鼎盛的時期,清末民初,隨著現(xiàn)代銀行業(yè)的興起,山西傳統(tǒng)的票號錢莊迅速衰敗,會通銀號也不可避免的走上了末路。解放后,“會通銀號”舊址長期為太谷縣中醫(yī)院。直到近十年醫(yī)院才搬出,現(xiàn)會通銀號舊址正維修中,臨街的門臉已修飾一新。

“會通銀號”舊址大門

從大門口向內(nèi)窺視,院內(nèi)正在施工中

會通銀號東鄰,一座面寬僅三間小樓,西大街為數(shù)不多的即沒有老字號招牌,也沒有文物保護標志的老建筑之一。其中東邊那間店面是永升食品店。我姑且以“永升食品店”來稱呼這座樓。

從不同的角度看“永升食品店”

西大街15、17號祥記公司舊址。說到祥記公司很多人可能不知道,但要說祥記公司的創(chuàng)始人-孔祥熙,在中國可謂是家喻戶曉,祥記就是孔祥熙開辦的第一家實業(yè)。

孔祥熙(1880-1967),字庸之,號子淵,山西省太谷縣人,出生于山西省太谷縣一個亦商亦儒的家庭,祖籍山東曲阜,孔子的第75世孫。民國時期箸名的經(jīng)濟家、銀行家,曾任南京國民政府行政院長兼財政部長,與蔣介石、宋子文、陳果夫陳立夫并稱為中國四大家族。

孔祥熙1901年赴美留學,攻讀經(jīng)濟學。1907年回國,在家鄉(xiāng)創(chuàng)辦銘賢學校(即山西農(nóng)大前身),自任校長。辛亥革命后被推為太谷縣民政長及新軍統(tǒng)制。1912年任山西都督閻錫山的參謀,但不受重用。1914年,孔祥熙改投追隨孫中山,并和宋慶齡、宋美齡的姐姐宋靄齡在日本橫濱結婚。為以后政治上的平步青云打下了雄厚基礎。

當時山西居民多用燈油照明,孔祥熙認識到煤油會成為居民夜間燃燈照明的必需品,經(jīng)營煤油定有大利可圖。于是憑借其與美國基督教會、美國使館商務參贊等熟悉的關系,想包銷美孚煤油在山西的代理權,美孚公司要求必須有銀行擔保,可當時孔祥熙的資力和聲望都有限,沒有銀行為其擔保,于是他于1914年在天津自行開設了一個“山西裕華銀行”,實際上是個空架子,謊稱是由山西太谷“志誠信票號”改組。就這樣拿到了美孚的代理權,資本主要是他1912年從陽泉向外國人販鐵賺的約20萬元。后來,孔祥熙見英國亞細亞殼牌火油公司付利比較豐厚,便棄美孚而就亞細亞,交付英商亞細亞火油公司保險金25000英磅,掌握了亞細亞火油全山西的總經(jīng)銷權。1918年, 孔祥熙投資5000元在太谷縣西街正式成立祥記公司,同時在天津設立分公司公司。又在太原、陽泉、平定、榆次、祁縣平遙、交城、離石、汾陽、忻縣、運城設立分號,其營業(yè)主要是包銷亞細亞的鐵錨牌、元寶牌煤油和殼牌汽油、機油等,同時也包銷洋堿、洋蠟以及顏料、肥料、殺蟲劑、各種化學品等。

祥記公司雖是買辦性的企業(yè),經(jīng)營卻十分靈活,它在華北地廣設商店和代銷點,允許先領貨后付款,而總公司、分公司和分號又不嫌道遠,主動送貨上門,因此,商品推銷得很快。為使煤油盡快占領市場,孔祥熙打出“買煤油,送煤油燈"的優(yōu)惠,當?shù)孛癖姞幭鄵屬?,由此獲利甚豐。平均每月營業(yè)額可達15萬元,年獲利35萬元左右,僅憑這一頂,孔祥熙迅速成為新一代晉商中的翹楚。后來,祥記公司又在上海、石家莊等地設立分公司,將業(yè)務擴大到華東及整個華北。與此同時裕華銀行也發(fā)展成為真正的買辦銀行,孔祥熙成了中國的“財神爺”。

祥記公司的大樓,臨街是長長的8大間店面,十分的氣派。中國古代的民居,面寬都是3間、5間,貴至王府一級, 面寬可至7間,只有皇宮的建筑能是9間,但都是單數(shù),沒有雙數(shù)。平遙的店鋪則相對靈活,3、5間。4、6間的都有,但8間寬的店面還是十分罕見,由此也可看出祥記公司的實力。

如今的祥記公司舊址是一家酒店,酒店的兩個臨街門,一個懸掛的是“祥記公司”的匾,另一個懸掛有“云錦坊”匾?!霸棋\坊”得名于酒店開業(yè)前修繕時發(fā)現(xiàn)的一塊舊木匾,上面彩繪有云錦坊三個字(顏色基本看不清了),為取其利意,故用為店名。從格局上講,“云錦坊”分為:前廳(太谷歷史展廳)、前院(6間房:2間自用,1間為太谷特產(chǎn)展廳,1間為電影房,1間為私人收藏刀的展房,1間為私人會客室)、大廳(共設6張團桌,設有吧臺,投影點歌臺)、后院(6個包間:2個帶炕,1個戲曲廳,1個琴棋書畫廳、1個兵器廳、1個老照片廳)、后院二樓(設5間客房,一個露臺)、偏院(VIP套房:一樓為VIP餐廳:可容納14人就餐,二樓為VIP客房。另在偏院還有4個房間:1間麻將室、1間小餐廳、2間自用)??偯娣e約為2500平米,可供餐飲、娛樂、休息、影視租用。

祥記公司舊址再向東的西大街9號是“志成信”舊址。“志成信”位于太谷西大街東端,距鼓樓20米處,其正對面是原隆盛長熏肉鋪舊址,斜對面是原“協(xié)成乾”,即現(xiàn)在的“蔚成德”藥房。

說起中國的票號,有人稱平遙的“日升昌”為中國第一家票號,稱“日升昌”掌柜雷履泰是中國票號的創(chuàng)始人。這顯然是錯誤的。百度可知,雷履泰(1770--1849)平遙縣龍躍村(原細窯村)人。因家境貧寒,進平遙城當學徒做買賣。后被“日升昌”前身,“西裕成顏料鋪”的二少爺人稱"李二魔子"的李箴視(又叫李大全)看中,請到了西裕成。不久便委任其為漢口分號執(zhí)事,以后又調到京都分號任領班。到李箴視執(zhí)掌號東時,將雷履泰調回總號,委以總經(jīng)理重任。道光初年(一說道光三年),雷履泰與東家李箴視共商,逐漸放棄顏料生意,將西裕成改營票號,取名"日升昌。也就是說,日 升昌最早也是1821年才開始經(jīng)營經(jīng)營票號。

中國票號的實際起源沒有一個準確的記實,有隋唐說、明中期說、明末清初說,明末清初為主流觀點。票莊老手范椿年先生《論票莊產(chǎn)生說》:“……又值滿清康、雍、乾時代一百余年太平天下,晉商富力日積月累,乃有余力以經(jīng)營金融事業(yè),于是乎山西票號之產(chǎn)生……”。票莊巨子平遙李宏齡先生《山西票商成敗記》云:“溯我票商一業(yè)創(chuàng)始前清康熙、乾隆時代……”?!肚灏揞愨n》與商務印書館的《辭源》“票號”條文則稱:相傳明季李自成擄巨資敗走山西及死,山西人得其資以設票號。以上觀點,均認為票號起源于明末清初,最遲不遲于乾隆年間。

清末民初,上海東亞同文書院日本教授木村欣一編寫的《支那政治地理志》寫道;“清朝興起之后,山西人有個姓康的與新興政府結讠,承繼明代的匯兌事業(yè),后來得到族人及同鄉(xiāng)的援助,業(yè)務益見廣大?!绷硪槐救毡救顺霭娴摹吨恰冯s志《山西票莊一文》則這樣說:“山西票莊的起源資本從李闖王得來”。由上可見,日本人的調查也支持票莊起源于明末清初的觀點。還有一本日本人編箸的書,《支那經(jīng)濟全書》中的《論山西票莊起源》一文說的更有鼻子有眼:“據(jù)說開始于山西的康氏。清初順治年間李闖王造反不利敗走時,所有的金子攜帶不便,把軍中所有的金銀財寶放在康氏的院子里而去,康氏忽拾得八百萬兩,因此將從謀一般人便利的山西匯兌副業(yè)改為本業(yè),特創(chuàng)票號,致使該地的巨商都是康氏?!备鶕?jù)這一傳說 ,近年有成一著的長篇小說《白銀谷》及由其改編的電視劇《白銀谷》和電影《白銀帝國》,其中的康老爺就是太谷人。

更能證明太谷票號創(chuàng)辦于清初的是一些古碑。碑文號稱“金石之作”,保存年代遠高于紙張,可信度很高,是佐證歷史的最好資料。清乾隆十五年(即1750年)的《后續(xù)重修北院禪堂碑記》記述了1750年沈陽、太谷一些商、票號及個人集資重修太谷陽邑村凈信寺北院禪堂的情況,共有廣盛號、元章號等13家商票號捐銀;清乾隆四十年(即1775年)的《重修大佛殿碑記》碑記載,有協(xié)成號、興隆號等169家商票號捐銀;清乾隆三十二年(即1767年)的太谷縣小白鄉(xiāng)東崖頭村《布施碑》與清乾隆四十九年(即1784年)重修太谷縣范村鎮(zhèn)蚍蜉村真圣寺的《布施碑》的碑文中均有志成號、協(xié)成號、天裕號、太升號等商、票號捐銀的記載。雷履泰出生于1770年,即乾隆三十五年,這些碑的創(chuàng)立年代有的在雷履泰出生之前,有的在雷履泰年齡尚小之時,也就是說,當太谷的票號已經(jīng) 形成一定規(guī)模時,雷履泰還沒出生呢,又哪來的日升昌?不過以上資料也僅證明太谷的票號早于日升昌,不能證明誰又是太谷的第一票號。

“志成信”舊址西側的小巷

按日本人的資料,票號是清早期是一個姓康的人創(chuàng)辦的,資本金是李自成遺留在康家的金銀財寶 。那么這個康氏是哪兒的人,家庭背景如何?歷史 上除了幾個日本人編的書有提到外,再無其它任何資料,不僅太谷沒有,山西其它 地方也沒有康姓富豪的任何記載,好象人憑空蹦出來,又突然消失了一般。因此有人懷疑,所謂的康氏,應該是個化名。

太谷普遍認為,票號創(chuàng)始人是太谷溝子村的員(也寫作贠 )成望,傳說資本金也是李自成的遺金。贠家原籍彭城郡(今江蘇徐州市),明朝遷至太谷縣城正西二三甲居住,后移居太谷城東南隅的溝子村。最初以賣豆腐、豆芽起步,經(jīng)營過茶葉、雜貨、綢緞、藥材,開過鏢局、銀爐等,逐漸成為富甲一方的大戶。李自兵敗之時,贠家?guī)椭^大順軍的一位將軍,因此得到了一筆金銀。 清兵入關后,反清義士顧炎武四處活動,聯(lián)絡人員,籌集經(jīng)費,準備反清復明。經(jīng)山西大儒傅山介紹,結識了溝子村的員成望,三人成為至交。據(jù)說顧炎武六十大壽(1671),員成望在溝子村為顧炎武做壽,期間三人議論,說起鏢銀押運繁雜而不安全一事,顧炎武建議,最好是設立一種票據(jù),取代現(xiàn)金用于不同地方間的結算業(yè)務。三個人越議論越興奮 ,商討了很多經(jīng)營細節(jié)問題,于是員成望在康熙十二年,出資三萬兩白銀,始創(chuàng)了中國第一家票號。因本金來自于李自成遺金,取“自成”的諧音,命名為“志成信”。后來,員成望又與清皇族樂岳結為忘年之交,從經(jīng)營策略到資本籌措,樂三爺也給了員成望大力支持,在始創(chuàng)股本中就有三公門股東。

成立之初的“志成信”設在溝子村贠家大院,并不對外營業(yè),只在廣州,長沙,漢口,北京,天津,太原等地贠家商號設專人試運行,相當于內(nèi)部銀行。雖然是試運行,這一新生事物還是大大簡化了不同地域間分號間的現(xiàn)金節(jié)算業(yè)務,開創(chuàng)了中國票號的先河??滴跏四辏?679年),“志成信”開始面向社會辦理匯兌業(yè)務。真正實現(xiàn)了“一紙之信符遙傳,百萬之巨云集來”的神通功能。后為業(yè)務方便,便將總號遷到太谷縣城。而其業(yè)務也越做越大,國內(nèi)重要的商埠碼頭,如太原、忻州、解具、新降、曲沃、運城、北平、天津、張家口、營口錦州、奉天、漢口、南京、上海廣州、開封、濟南、沙市吉林、煙臺周村等地,設有分莊幾十處。志成信的成功帶動了太谷票號業(yè)的迅速發(fā)展,很快太谷城出現(xiàn)了上百家票號,鼎盛時,太谷有各類票號錢莊180多家,占商號總量的將近1/3。

“志成信”歷史上曾有兩次影響巨大的大事,一是咸豐六年(1856),“志成信”的主要股東,溝子村贠家內(nèi)部九門和十門爭奪家產(chǎn),發(fā)生了轟動全國的“豬血案”。九門誣陷七門,形成歷時6年之久訟案,期間,九門為掩人耳目,行賄縣官、省官及清廷官員300余萬兩白銀。由此志成信內(nèi)部形成兩派,一派支持十門、七門,一派支持九門。清咸豐十年(1860),其中一派人員退出“志成信”另組票號,這就是人稱太谷第二票號的“協(xié)成乾”票號。

同治十二年(1873)年的正月初一,在太谷縣西大街蘇廣綢緞雜貨莊的堂屋,正在舉行一次不同尋常的股東會議,由贠侖牽頭進行改組志成信。改組后的字號仍系志成信,設在太谷西大街。原有舊股東如三公門退出,另有新增股東。共記正股東名下本銀三萬四千兩,按照二千兩作為一份,共計銀股十七份(后期股本增至36萬兩)。這些股東當時都是享譽太谷的大賈富戶,有太谷溝子村的贠家,北洸村的曹家,時為李牧莊的要家,城內(nèi)孫家巷的孫家,城中孔家,張家巷張家,高巷的高家等。

我們現(xiàn)在看到的志城信舊址,帶有明顯的西洋風格,應是晚清時期重建的。房頂?shù)奈蓍芴幍裼兄境尚诺呢翌~,大門上方的匾卻是德盛齋,不用說,這又是一塊新招牌。大門一邊還有一個牌子,“古玩玉器收藏交流簽定中心”。呵呵,原來是家古玩店。

仔細看,花墻上隱約還能看出文* *革時的遺留標語口號。

由志成信再向東,隔兩家小門臉就是太谷鼓樓。至此,西大街的游覽過程算是結束,下一步是覽東大街。西大街去東大街,本來穿過鼓樓下的十字門洞就行,方便簡捷??晌胰ブ畷r鼓樓正在維修,四周檔了起來,行人至此只能從鼓樓南側的環(huán)路繞行。

鼓樓南側的環(huán)路,右側的街口是南大街北口,左側是正在維修中的鼓樓

鼓樓的東側面,可以明顯看出,基臺這一側的磚墻體是新壘的。

太谷鼓樓建于明萬歷四十三年(1615),清康熙、乾隆年間均有修葺,現(xiàn)存建筑為乾隆年大修后的風貌。2018年9月17日,太谷鼓樓的東側基墻突然發(fā)生大面積倒塌,南基墻也傾斜外張。從這年年底開始,太谷鼓樓一直在維修中,我去之時維修工作已是尾聲。從照片中可以看出,東側的基墻體已重新壘砌,但腳手架和圍檔還沒拆除,即不能登樓一觀,也不能轉到樓北側看一看 ,也算是小小遺憾。

網(wǎng)上找來的,18年9月太谷鼓樓東側基墻倒塌時的照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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