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襲布衣歸鄉(xiāng),土匪過路卻不敢動他分毫,究竟何方神圣?
清朝末年,天下烽煙群起,百姓大多流離失所,骨肉分離,一大批無良官員便趁火打劫,上下莫不詐譽取名,竊公為恩。但有黑暗的地方就有光明,一大批清正廉潔、嫉惡如仇的官員仍然堅守著為官的底線。張難先就是在這樣的環(huán)境中長大的。
他生于1874年,曾與宋教仁一起建立革命組織,1904年密謀趁慈禧太后生日起義,但可惜計劃被內(nèi)部泄密,只好回到老家沔陽。后來多次參加各類革命組織,武昌起義的沖天炮火中也有他的身影閃爍其中,可謂功勛累累。
但奇怪的是,湖北軍政府成立后,國民黨要論功行賞時,張難先卻主動告退回鄉(xiāng)。原來,在南北議和的時候,張難先極為反對將政權(quán)交給袁世凱,從此與袁世凱結(jié)下了梁子,后來等到袁世凱復辟,孫中山先生振臂一呼,張難先毅然放棄家鄉(xiāng)恬靜生活,再次投入到革命當中來,并深得孫中山看重,屢次擔任要職,后來蔣介石還推薦他做上將國策顧問,卻被他拒絕了。建國后,張難先也歷任了中南軍政委員會副主席,出席了中國人民政治協(xié)商會議第一屆全體會議。
張難先的一生似乎總是在跟權(quán)貴結(jié)梁子,前面說到他反對袁世凱,導致第一次告官回鄉(xiāng)。后來他還因為得罪了一個女人,無端被扣上了許多污名,最終不得不主動辭職。是誰有這么大權(quán)力呢?她就是宋美齡。
當時宋美齡在和娘家人去浙江游玩,張難先不給她們公款報銷,本來是小事,但被張難先的倔脾氣搞得宋美齡極為尷尬,就此得罪了宋美齡。后來有人說張難先貪污徇私,宋美齡聽說后立馬派人調(diào)查,雖然沒有調(diào)查出什么確實的證據(jù),但這一番搜查也鬧得張難先難以在官場抬頭了,于是不得不主動辭職回家。
雖然張難先在官場被使了個絆,但百姓們心里都清楚張大人是什么樣的人。在他坐船回湖北時,一家人乘坐的船突然被一群土匪攔路打劫,土匪們個個赤著胳膊攥著大刀,許多沒見過世面的人都嚇得暈了過去,但張難先并沒有慌張。過了一會兒,土匪頭上前來問張難先,我聽人說張大人是位難得的好官,我也不為難您,讓我查驗下您的行李,如果真的像老百姓們說的那樣,那您就是真的張大人,我們自當放行。于是一聲吆喝令下,土匪們開始翻張難先的行李。
結(jié)果可以說在出人意外卻又在情理之中,張難先的行李里只有一點舊書和舊衣服,錢財也僅夠過路打點。土匪頭見狀,十分感動,相信了民間一直流傳的傳聞,也被張難先如此徹底的清廉作風給深深地打動了,于是令手下護送張難先三十里,在岸邊撲通一聲跪下目送船只遠去。
張難先本人也有許多傳奇故事,18歲應州試的時候,他走進考場看到許多考生在搶隱蔽的座位,從內(nèi)心底對這種做法感到深深的厭惡,于是頭也不回地交了白卷出考場。事后寫了副對聯(lián):欲乘長風破萬里浪,懶與俗士論八股文。當時考中的人,現(xiàn)在都已經(jīng)銷聲匿跡,在歷史的長河中甚至留不下一丁點浪花,但交了白卷的張難先卻在時代的風浪中愈顯挺拔,俗話說的好,歷史會告訴人們誰才是真正的英雄。
在得罪袁世凱后歸鄉(xiāng)的日子里,他的種種"怪異"行為也為他贏得了"張瘋子"的名號?;氐郊遥冉o自己整了塊地,每天澆水施肥從不間斷,仿佛一心一意撲在了這塊田地上,收菜的時候就一個人挑著菜簍,天還沒亮就站在街頭賣,其他菜農(nóng)看到了都覺得十分佩服。后來戰(zhàn)亂頻仍,街上賣菜的少了,有人勸他能趁著這個機會多漲點價,張難先卻突然生氣起來,把那人趕了出去,說自己家的菜該多少錢就多少錢,不會因為別人不賣了就提價,一份良心賣一份菜。鄉(xiāng)里人都很信任他。
張難先經(jīng)常幫助村里的窮人,缺少柴火的窮人家小孩有時來他家偷拿秸稈,他也睜一只眼閉一只眼,家里人發(fā)現(xiàn)后氣得要責備他,但他并不在意,反而吟誦著《茅屋為秋風所破歌》揚長而去。就是這個事情最終讓他得名"張瘋子"。其實正如沔陽縣令當年所言,他不是真的瘋子,他有自己熱愛的事業(yè),對事業(yè)以外的事漠不關(guān)心,堅持著自己的良心和操守,決不讓時代的某些風氣污濁到自己。這種精神實在是難能可貴!
土匪劫船這件事越傳越廣,后來連蔣介石都知道了,許多高層官員們都很敬佩這樣一位高風亮節(jié)的老人,他為官期間,從不擺官架子,具有平民風度。蔣介石有次調(diào)任他去浙江當浙江省政府主席,盡管五次推辭,但上面硬是拒絕了他的請求。在從南京去杭州的路上,他就穿著極為樸素的褂子,攜帶一名仆人坐著三等車廂出發(fā)了,下車也沒要求任何人來迎接,像普通的旅客一樣跟著人群出了站。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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