紅二六軍團過藍溪

本文作者:掌瓢伍爺

1935年11月22日至23日,紅二、六軍團2萬多人從清浪灘的灘頭和灘尾搶渡沅水進入橋梓坪。

(紅四師、五師由長界、洞頭松溪橋、松溪鋪、越湘黔公路至洞溪村線路圖)

紅二、六軍團渡過沅水后,在橋梓坪分兵三路向湘中挺進。   右路由賀龍率領(lǐng)紅二軍團的四師、五師約八千多人,經(jīng)半溪、陳家灘、茅坪、長界、洞頭白霧坪、松溪鋪越過湘黔公路。

越過湘黔公路后,紅四師、紅五師又兵分三路:右路由松溪鋪進入何家村、升子庵作佯攻縣城狀;中路由松溪鋪經(jīng)鯉魚池、書香埡、后洞(今長吉高速后洞大橋下)進入洞溪;左路由白霧坪、松溪橋經(jīng)臘塘、肖家沖苦栗灣(張敘臣出生地)進入李家巷。

民國二十四年陰歷拾月,吾洞溪村(原屬湘黔公路穿過之松溪鋪村)族祖劉景明與老母獨居洞溪三波潭水碾房,時近冬月,鄉(xiāng)村人家,炊煙早起,正欲與其族弟劉景魁小酌三杯。不想溪壩上游大隊人馬蜿蜒而來。二祖其時血氣方剛之年,料想是國軍路過,為避抓丁之苦,迅疾爭先爬梯上樓藏匿,靜觀事變。

軍馬依大路而來。驢馬上多為箱擔被褥,背槍者不多,個個雖面露饑色,敲門入戶甚是有節(jié)。恰見鑼豋飯熟,便要出大洋購買,其時景潤公老母來不及遠走,不知如何是好,只是一味裝聾作啞,問三答四。飯菜提來,讓他們分食。倒也慶幸,吃罷大洋放置桌上,綽綽有余。婆婆心想,樓上二公尚未進食,于是重又生火造食,好在守碾之家,尚有余米。方一煮熟,過路大軍,便又買走。如是再三,人馬不絕,兩天兩夜。藏樓二祖,大氣不敢粗出。

第三日,大軍離去,二祖幾近餓得暈厥。倒是婆婆暗暗欣喜,這飯菜倒是做得!一數(shù)大洋不下四五十塊??!不過月余后,其放在樓上大壇中黃豆,(原本是想安排磨兩方年豆腐)不想二祖內(nèi)急,不敢聲張,方便其中將豆?jié)a壞,婆婆知曉原委后,頓時拉長嗓門,嗚呼山天,背時腦殼罵二祖幾日不絕??!

紅四、五師先頭部隊在現(xiàn)陶飯鋪楓坨、升子庵與國軍護衛(wèi)沅陵城保五旅短兵相接,佯作攻打沅陵城。待主力進入李家巷后,隨即撤離,由何家村、寺田坪撤往塘沖。有一掉隊吳姓紅軍戰(zhàn)士,時方十三歲,迷路至寺田坪與水牛塘交界湯公壩,饑餓力竭,無法再往前行,后被水牛塘吳顯儀發(fā)現(xiàn),問及籍貫,卻是龍山籍宗親,于是收留為其放牛。后于當?shù)匾还丫計D女結(jié)合生養(yǎng)子息,因其語言與當?shù)赜袆e,當?shù)厝朔Q“龍山哥”,且有一手篾匠好手藝。生前曾與當?shù)厝酥v述過紅軍將士鋸竹筒當碗懸掛腰間,燒蛇分食。曾見賀龍披蓑衣騎黑驢,臉色黑黝,身材彪悍,氣場非同常人!龍山哥八十年代初去世,葬當?shù)赜闷合畮熳笊蠋X,與龍山宗親無聯(lián)系。

紅四師、五師先頭部隊由陶飯鋪風坨撤出,經(jīng)荷家村、寺田坪、楊家村、水牛塘至李家巷會合線路圖

當年肖家沖敘臣公設計組織修建湘黔公路,并非如當今擁權(quán)握利者,先為自家謀劃出路,而是用心良苦避開其老家簫笳沖苦栗灣,其初心思慮再三,兵荒馬亂,只怕禍及鄉(xiāng)親,不曾想與中國現(xiàn)代史上這一天大的事件,失之交臂!

11月24日,紅四師、紅五師主力先后在李家巷村會合。肖家巷谷王之父肖昆生出手闊綽,出錢出糧,殺豬宰羊。李姓大戶媳婦被“吊肥豬",后在辰溪放回。

11月25日,紅四師,紅五師主力在塘沖會合。在塘沖宿營時,賀龍?zhí)匾庠诩澥繌堁愿褡≌皬堎N告示:賀龍好友,不得打擾!當年賀龍在沅陵,紳士張言格曾出手營救。

故君子不忘漂母一飯之恩!

紅四師、五師撤出塘沖經(jīng)土地埡、桐油坪、候家、大坪溪、謝村至池坪線路圖

紅二六軍團越湘黔線,過藍溪總計兩天兩夜,途中補充糧餉若干,紀律嚴明。 倒是其先頭部隊從升子庵撤李家巷過程中,一別短槍干部迷路馬簾洞,遇何家村、五里山張姚二濫痞,以為其帶路,誘至豆子坪與洞溪交界來水淇一巖板橋處,將其殘害。姚姓濫痞一九五0年鎮(zhèn)壓于張家灘,張姓濫痞一九六一年,不忍饑餓,上吊自盡。張無后嗣,姚后輩亦無完人。

在大坪溪地界,兩負傷掉隊戰(zhàn)士遭張家灘楊木界兩濫痞追殺,一人被害,棄尸灌竹林,一人得脫。兩濫痞均無嗣,未得善終。

本文作者:掌瓢伍爺(涼水井鎮(zhèn)洞溪村人,中學副高級教師,現(xiàn)為沅陵縣教育系統(tǒng)督學。喜好本土民俗記錄及業(yè)余自由攝影?。?/p>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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