晚清重臣那桐生活到底有多奢侈?

文/高飛

提起清朝末年的奢侈腐敗的高官,人們的第一印象往往是慶親王奕劻。奕劻確實很貪,有“晚清第一貪官”的稱號。其實,除了奕劻,另一位晚清重臣也是奢侈腐敗的典型,此人就是那桐。和奕劻相比,那桐的知名度略低,熟悉他的人不多。

那桐姓葉赫那拉,滿洲內(nèi)務(wù)府鑲黃旗人,出身官宦世家。和很多滿人不學(xué)無術(shù)不同,那桐在旗人里算是有學(xué)問的。他字琴軒,從小就肯用功讀書,曾在光緒十一年參加順天鄉(xiāng)試時中過舉人。在旗人中,不說鳳毛麟角,也是不多見的。加之他辦事能力強,為人圓融,所以仕途非常順利。從低級京官做起,一路升遷至戶部尚書、總理衙門大臣、軍機大臣、內(nèi)閣協(xié)理大臣等要職,同時還兼任過京師步軍統(tǒng)領(lǐng),并負(fù)責(zé)管理工巡局事務(wù)。是大清朝最后的最重要的大臣之一。

01、那桐的生活到底有多奢侈?

從底層做起,又長期身居高位,這使得那桐在風(fēng)雨飄搖的晚清時期能保持奢華的生活。

那桐的生活到底奢侈到什么程度呢?為了讓讀者能夠更加直觀地體會他的奢侈,咱們分條縷析地來盤點一下:

一、住豪宅

那桐的豪宅位于金魚胡同,這座宅邸始建于光緒十二年,也就是他中舉人的第二年,經(jīng)過多次擴建而成。這是一座橫向并聯(lián)七跨大院落的龐大宅院,總占地面積達到罕見的25畝之多。整個宅院約有300多間房屋,幾乎占了半條胡同。豪宅里的“那家花園”以“臺榭富麗,尚有水石之趣”聞名京師,是清末民初達官顯貴的聚會之地,在很多文人的筆記中都有提及。

二、玩洋物

晚清達官顯貴都以能玩洋物為榮,甚至成為是否處于上流社會的重要標(biāo)志之一。那桐對西洋玩意兒非常癡迷,他和那些用洋玩意兒裝點門戶的官員不同,他是把洋物融入到了日常生活中。擺幾樣自鳴鐘、鋼琴等已經(jīng)是稀松平常,那些和生活息息相關(guān)的洋物,他家全都有。

比如照相:那桐非常“臭美”,經(jīng)常要拍照,個人照、家庭聚會照、外出活動照等等一應(yīng)俱全,已經(jīng)達到了無事不拍的地步。后來,拍照已經(jīng)不能滿足他的興趣,他又開始用膠片錄像,當(dāng)時稱為“錄膠片”。要知道,這可是非常燒錢的愛好。沒有雄厚的經(jīng)濟基礎(chǔ),普通官員是根本承擔(dān)不起的。

除了照相,那桐還在宅邸安裝了電話,經(jīng)常帶著家人去吃西餐,甚至還買了汽車。如此奢侈的生活,在當(dāng)時的高官中也不多見。

三、家庭宴請

晚清時期,宴請是官員的必備項目。但是像那桐那樣頻繁的,并不多見。那桐喜歡寫日記,生平留下了一部《那桐日記》。從他的日記中看,那桐幾乎每天都在赴宴、宴請、聽曲中度過。比如光緒二十二年三月,他宴請別和自己赴宴的天數(shù)竟多大19天。

那家宴請,可不光是吃飯那么簡單,還要唱戲,往往一唱就是三四天。那家的戲臺,其富麗精致在京城的府邸中也不多見。當(dāng)時,京城的各大戲班經(jīng)常出入那府、京城的各大名角都是那家的座上客。這些宴請,花出去的都是白花花的銀子。

除了喝酒聽?wèi)蜻@些擺得上臺面的活動外,還有些更加私密的活動。男人的酒局,怎么可能沒有美女呢?于是,招歌妓就成了那桐和他的“小伙伴”們最喜歡的活動之一。像“晚約倫貝子、傅小峰晚飯,招寶金、寶玉兩歌妓”的記載,在《那桐日記》里比比皆是。

02、那桐的收入來源

以上三項是那桐的日常生活開支,每天都在進行的。除了這些日常生活開支外,那桐的那些奢侈品更是多得數(shù)不勝數(shù),珍珠玉石、瑪瑙翡翠、文玩古籍、珍稀字畫等等不勝枚舉。要維持如此龐大的開支,光工資肯定是遠遠不夠的。那桐都靠哪些方式生財呢?大致上有以下幾個途徑:

一、巨額的灰色收入。那桐自入仕以來,無論是中下級京官還是后來的朝廷重臣,其所在部門都是油水很足的部門,可以撈得巨大的灰色收入。比如早年的“錢法堂事務(wù)主事”、“貴州司掌印”、“戶部山東司主事”等等,這些部門都和經(jīng)濟、錢物相關(guān),自然能撈到很多油水。后來升任戶部尚書、總理衙門大臣等,灰色收入之巨大就更不用說了。

二、貪污所得。剛剛說的第一塊是“灰色收入”,也就是說這部分收入并非是個人貪腐所得,而是因為當(dāng)時的所謂“陋規(guī)”造成。而那桐生財?shù)牡诙l路子,就是貪污腐敗。晚清的那些高官,很少有不貪腐的。奕劻自然不在話下,那桐的貪名也是“聞名京師”。同為滿人高官的載濤在日后的回憶錄中就說:“那桐平日貪得無厭,只認(rèn)得錢”。那桐擔(dān)任戶部尚書期間,兼管大清銀庫,在這個職位上,灰色收入已經(jīng)非常巨大了,但是以那桐的秉性,自然不會滿足于灰色收入,他稍做手腳,瞬間就有大筆銀子流入自己的腰包。

三、經(jīng)營當(dāng)鋪。那桐久在京師任職,對生財之道當(dāng)然是了然于胸。他自己是不會公開開當(dāng)鋪的,都是入股,與人合作,自己在幕后操縱。他在日記中曾記錄,他在京城繁華地段有多家當(dāng)鋪,這些當(dāng)鋪每年都會給他創(chuàng)造巨額財富。這些財富一部分被他用于賄賂朝廷的官員,用作他仕途升遷的“資本”,另一部分則用于維持日常的奢華生活。

以上三項“常規(guī)收益”,已經(jīng)足夠讓他成為晚清巨富,除了這三項外,那桐還有很多非常規(guī)性收入,比如接受下級官員的賄賂和各種宴會的禮金、禮物、買賣土地等等。正是這些巨額財富,讓他得以維持日常的奢華生活。

?04、國之將破卻仍舊歌舞升平

從《辛丑條約》簽訂后,大清朝已是一堆腐朽破爛的木頭,4.5億兩白銀的賠款壓得這個龐大而古老的國家?guī)缀醮贿^氣。但是國運的衰落絲毫沒有影響那桐的心情和他歌舞升平的生活?!安徽撃隁q如何,每逢年節(jié),那家肯定會舉辦各種頻繁奢華的飲宴聚會。甚至國難臨頭之際,遇到紅白喜事也從未草率行事,各種喜分、奠分一絲不茍。”(孫燕京《從<那桐日記>看清末權(quán)貴心態(tài)》)

那桐寫日記,前后堅持了36年。在這本90多萬字的日記里,他絕少出現(xiàn)失望、反思、心灰意冷等負(fù)面心情。相反,他的日記里都是興致勃勃、心滿意足的高興勁兒,并且?guī)缀鯖]有反思過國家、民族的命運。這也很好地說明了,他只是一個無時無刻不在享受的官僚,而非關(guān)注國家命運和民族未來的政治家;他是大清的蛀蟲而非國家的脊梁。

1912年2月,清帝退位后,那桐前往天津,在那里買了一塊地,蓋了棟德式樓房,一家人遷居天津。但是仍舊時?;?a href='/beijing/' target=_blank>北京的金魚胡同居住。這年7月,那桐患中風(fēng),身體日漸衰老,病重的時候連日記都不能堅持寫,而要別人代為書寫。1925年,那桐病死在北京金魚胡同居所內(nèi),享年六十九歲。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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