草原英雄小姐妹

10月20日至10月21日，內(nèi)蒙古藝術學院原創(chuàng)民族舞劇《草原英雄小姐妹》在烏蘭牧騎宮隆重上演兩場。現(xiàn)場座無虛席，演出高潮迭起，觀眾掌聲不斷。自治區(qū)文化和旅游廳副廳長，內(nèi)蒙古民族藝術劇院黨委書記、院長劉春良，盟人大工委主任劉劍夕，盟委委員、宣傳部長呼和，盟行署副盟長孫德敏，盟政協(xié)副主席汪晶觀看演出。

該劇通過“兩節(jié)課”，以當代視角與多重時空表現(xiàn)手法，真實質(zhì)樸地演繹了當代小學生與上世紀60年代小姐妹兩代人的心靈碰撞和情感交融。舞劇還將蒙古族的舞蹈藝術、音樂及服裝等民族文化元素充分融入到了作品的編創(chuàng)當中，生動地再現(xiàn)了50多年前的草原英雄事跡。

上世紀60年代的內(nèi)蒙古達茂旗草原，11歲的龍梅和9歲的玉榮，奮不顧身與暴風雪整整搏斗一天一夜，終于保住了集體的羊群，姐妹倆卻因凍傷，妹妹雙腿截肢，造成終身殘疾，姐姐也失掉了腳趾。從那時起，龍梅玉榮成了英雄，成為人們學習的榜樣和楷模，她們被評為“100位新中國成立以來感動中國人物”，她們的故事成為紅色經(jīng)典。

正是在這樣的初心和使命的感召下，2016年，國內(nèi)外知名的專家大腕聚集在內(nèi)蒙古藝術學院，開始了民族舞劇《草原英雄小姐妹》的創(chuàng)作。主創(chuàng)團隊多次深入“草原英雄小姐妹”的家鄉(xiāng)和原居住地采風，經(jīng)過歷時3年的創(chuàng)作、排練和近20場次的演出，舞劇于2017年9月19日在內(nèi)蒙古成功首演。

截至目前，民族舞劇《草原英雄小姐妹》進行公益演出、商業(yè)演出近40余場，好評如潮，頻獲嘉獎。2016年獲國家藝術基金大型舞臺作品項目；2018年獲國家藝術基金大型舞臺劇作品滾動項目；2018年獲文化部全國舞臺藝術重點創(chuàng)作劇目；2018年獲第十一屆中國舞蹈“荷花獎”舞劇獎；2018年獲中國·內(nèi)蒙古第十五屆草原文化節(jié)優(yōu)秀劇目獎、編劇獎、作曲獎、表演獎；2019年入選全國“高校原創(chuàng)文化精品推廣行動計劃”。

演出結束后，龍梅、玉榮姐妹倆上臺謝幕

龍梅、玉榮姐妹倆追憶往事

圖片：王永生

文字：趙燁

視頻：賴志強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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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英雄小姐妹”故事里面的故事，到底是誰第一個發(fā)現(xiàn)并搶救了龍梅和玉榮？ 草原英雄小姐妹

在中國，這是一個曾經(jīng)家喻戶曉的故事。

57年前，一場罕見的風雪襲擊了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達爾罕茂明安草原。龍梅、玉榮這兩個牧民的女孩子在牧羊時遭遇暴風雪。為了保護人民公社集體的羊群不受損失，她們與暴風雪搏斗了一天一夜，用少年熱血和生命譜寫了一曲英雄贊歌。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黨委授予她們?yōu)椤?a href='/caoyuanyingxiongxiaojiemei/' target=_blank>草原英雄小姐妹”的光榮稱號。

草原英雄小姐妹

“草原英雄小姐妹”故事被無數(shù)次地書寫和歌頌，還被拍成電影、搬上舞臺、譜成歌曲、寫進教科書，曾撥動了億萬中國人的心弦，激勵千千萬萬的青少年奮勇向上。

然而，令人驚訝不已的是，“草原英雄小姐妹”故事里還有一段鮮為人知的故事———當年，到底是誰第一個發(fā)現(xiàn)并搶救了龍梅和玉榮？他是怎么施救的？救了英雄小姐妹后，施救者自己的命運又將是如何？

一

1964年2月9日（農(nóng)歷臘月二十六）早晨，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達爾罕茂明安聯(lián)合旗新寶力格公社那仁格日勒生產(chǎn)隊牧民吳添喜因外出有事，便讓他的兩個女兒———11歲的龍梅和9歲的玉榮代他出門放牧。吳添喜離開家時，對龍梅、玉榮說：“阿爸去一會兒就回來，你們臨時放一會兒。”龍梅說：“阿爸你就放心吧，我們也不是第一次放羊?！饼埫氛f的也是事實，牧民的孩子誰都會放牧，但她們也只是在晴天放過羊，一般夏天才放得多。

上午10點多鐘，天色還好，龍梅和玉榮趕著羊群出門。雪把草埋住了，羊因為吃不上草，就往前跑。姐妹倆跟著羊群順風走，漸漸地看不見家了。

中午時分，天氣突變，低垂的云層灑下了鵝毛大雪，怒吼著的西北風卷起大雪漫天狂舞。剎那間，白毛風吞沒了茫茫的草原。

草原上的暴風雪被稱作“白毛風”。在這樣的天氣里如果迷失方向的話，非常容易被凍死或凍傷致殘。

龍梅和玉榮，冒著刺骨的風雪，急忙攏住羊群，轉身往回趕羊。但是狂風暴雪就像一道無形的墻，阻擋著羊群的歸路，羊群順風亂竄。

龍梅和玉榮當時有一個共同的信念，那就是別讓集體的羊丟掉一只。也不知道跑了多長時間，姐妹倆總算把散亂的羊群聚攏在一起。

到了晚上，暴風雪更加瘋狂，羊群在風雪的呼嘯中朝東南方狂奔著。在緊緊追趕羊群的時候，小姐妹倆怕在奔跑中散失，便機智地相互高喊著：“龍———梅”、“玉———榮”進行聯(lián)絡，彼此關照激勵著，羊群在她們的呵護下一直沒有再跑散。

因極度疲乏，姐妹倆只得找到一個稍微能避風的地方休息一下。不知不覺，龍梅睡著了。深夜，龍梅被凍醒，爬起來一看，羊群、妹妹都不見了。她便一路走一路喊：“妹妹，你在哪兒？”在幾百米外看著羊群的玉榮聽到姐姐的呼叫聲，趕忙答道：“姐姐，我在這兒！”兩個人又會合了。

再說，吳添喜見兩個女兒龍梅、玉榮晚上未歸，心急如焚，便請了幾位鄰居在暴風雪中四處尋找。然而雪夜中的茫茫大草原就像海洋一樣，龍梅、玉榮好比滄海一粟，沒有任何標識，到哪里去找？吳添喜像瘋了一樣，留下一句“找不到兩個孩子我也不會回來了”，就不顧一切地沖進了暴風雪中。直到龍梅、玉榮被救之后，人們才在很遠的一個蒙古包里找到昏睡過去的吳添喜。

第二天拂曉，龍梅、玉榮離白云鄂博火車站不遠了。她們同暴風雪搏斗了一天一夜，走出了70多里。龍梅突然說：“妹妹，你的靴子呢？”凍得已經(jīng)麻木的玉榮一愣，看了一眼自己的雙腳，說：“那不是在腳上穿著么？”龍梅仔細一看，那哪是靴子，分明是腳上裹著個冰雪坨子。龍梅回走了幾百米，好不容易才找到玉榮丟掉的那一只靴子，可是玉榮怎么也穿不進去了。羊慢慢往前走，龍梅想背著玉榮走，玉榮不同意說：“姐姐，你哪能背動我，我坐在這，你去把羊攏回來。”

于是，龍梅找了個山溝把玉榮安頓好，又把自己的大衣脫下來給玉榮穿，這才去追趕羊群。羊群要過白云鄂博火車站的鐵道了，就在這里，她遇到救命恩人哈斯朝祿和他的兒子那仁滿都拉。

二

同樣是2月9日這一天早晨。牧民哈斯朝祿早早地起來，為專程來探望他的在內(nèi)蒙古財政廳工作的老同學特木爾高力陶做早飯。這位老同學在他家已住了4天，他們很長時間不見面了，猛然在一起，非常親切，有聊不完的話題。臨近春節(jié)了，特木爾高力陶得回家過團圓年，他倆才不得不分開。

哈斯朝祿牽著狗，和9歲的兒子那仁滿都拉一起送老同學前往白云鄂博火車站。

哈斯朝祿心里盤算，親自送他這位老同學去白云鄂博，一來他們倆還可以在路上接著聊，二來可以順便買點年貨，給兒子理個發(fā)。

出發(fā)之前，哈斯朝祿有點發(fā)燒，臨行前還服了兩片藥。哈斯朝祿一行在雪原上走了半天，趕到白云鄂博火車站時，已經(jīng)快到下午3點，10分鐘后開往包頭的客車就要發(fā)車了，而特木爾高力陶還有一些別的東西存放在兩里外的達茂旗物資局辦事處。取了東西再走，顯然是來不及了。他們只好在白云鄂博又住了一夜，讓特木爾高力陶坐明天的車走。

可是，到了第二天，風刮得更大，雪下得更猛了。哈斯朝祿很著急，他惦念家里一群羊，只有兩個比兒子大不了多少的女兒在牧羊。他來不及把特木爾高力陶送上火車，就告別了老同學，背著年貨，拉著兒子領著狗，急匆匆地踏上了回家的路。

上午11點左右，哈斯朝祿和兒子那仁滿都拉穿過了鐵道。他們看到鐵路西的一道淺溝里有一群羊，約有三四百只（后來才知道，那群羊一共是384只），暴風雪中的羊群，身上掛滿了冰溜子，肚子癟癟的，在風雪中顫抖地擠在一起，不時發(fā)出微弱的咩叫。

一開始，哈斯朝祿還以為是他們家的羊———鐵路西這一帶是他們公社的牧場，一般情況下，只有他們公社的羊才會跑到這里。哈斯朝祿的心忽地一沉：別是兩個女兒凍壞了，羊群跑到這里來了？于是，父子倆仔細地檢查了羊群，知道那不是他們家的羊，哈斯朝祿這才長長地出了一口氣。

哈斯朝祿斷定這是他們公社的羊，不管是誰放的，它們肯定是走丟了，便決定把羊趕到桑布家，再求桑布騎駱駝把羊群趕到大隊去。

父子倆趕緊哄趕起了羊群，發(fā)現(xiàn)有三只死羊。哈斯朝祿是一個認真負責的人，他讓兒子留下看著羊群，他自己則背起那一只尚未凍硬的公羊往附近的車站走去，想寄放到那里。在父親走后，那仁滿都拉看見從西邊山坡上走來一個女孩，他就問：“這是你的羊嗎？”她“嗯”了一聲表示認可。

哈斯朝祿跌跌撞撞地一腳深一腳淺地好不容易才把死羊背到火車站的扳道房門前。一個三十多歲左右的扳道工王某打開門，疑惑地盯著這位風雪中的蒙古族牧民。哈斯朝祿解釋了原委，并保證一兩天內(nèi)就會讓大隊的人來取。一開始，那個王姓工人不同意，說了好半天，對方才答應暫時寄放，不過要求他在下午6點之前必須取走。

送死羊回來的哈斯朝祿發(fā)現(xiàn)有一個小女孩和他兒子在一起。這個女孩的臉凍得發(fā)青發(fā)紫，靴子里灌進去的雪化了，在她的腳脖子上凍成了疙瘩。

哈斯朝祿問這個女孩子的名字，這才知道，她叫龍衣（這是龍梅的本名，龍梅是后來媒體報道后才叫起來的），和他們原是一個生產(chǎn)隊的，哈斯朝祿認識她爸爸吳添喜。只不過牧民居住地很分散，一個生產(chǎn)隊往往方圓20多里，龍梅當然不認識哈斯朝祿，龍梅告訴哈斯朝祿，她的妹妹還在山里面呢。

哈斯朝祿把兒子留下來看護羊群，他自己立即把龍梅帶到扳道房。這時正是扳道房里交接班的時候，來了4個人，哈斯朝祿把情況講給他們聽，請他們幫著救助龍梅和玉榮。這幾個工人馬上行動起來，給龍梅臉上、手上搓雪———這是冰天雪地里救人最常用的方法。又給她脫靴子，可龍梅的靴子和腳凍在了一起，怎么也脫不下來。

哈斯朝祿在安頓好龍梅后又挺身而出，沖出扳道房迎著暴風雪直往郵電局奔去。他把電話打到了公社，講了這里的情況，又找到了白云鄂博礦區(qū)領導。礦區(qū)很快組織了十來個身強力壯的小伙子，派汽車將他們送到白云鄂博火車站那座扳道房附近。這些小伙子漫山遍野搜尋玉榮，終于在山溝里找到了暈倒在雪地里已奄奄一息的玉榮。正在人們忙著搶救的時候，區(qū)長伍龍乘坐著小車來這里，把龍梅、玉榮和已凍傷了耳朵的那仁滿都拉一道送到了白云鄂博礦區(qū)醫(yī)院。

在白云鄂博礦區(qū)醫(yī)院保存的當年診斷資料上有這樣的兩組文字：

“患兒龍衣（龍梅），入院時表情淡漠，不能言語，手指手背腫脹明顯，觸之冰涼而堅硬，無明顯壓痛；兩腳尚在氈靴內(nèi)，與鞋凍在一起無法脫下。初步診斷為全身凍僵，凍傷休克及腎功能障礙。”

“患兒玉榮，入院時呈昏迷狀態(tài)。雙耳腫脹，有水泡形成；眼瞼浮腫，瞳孔對光反應遲鈍；兩小腿自膝關節(jié)以下皮膚呈紫色，踝關節(jié)以下呈暗黑色，表面有冰層附著，足背兩側動脈消失。初步診斷為：全身凍僵，上下肢凍傷面積28.5%，凍傷休克及腎功能障礙?！?/p>

經(jīng)過白云鄂博鐵礦醫(yī)院的精心搶救，才使龍梅、玉榮姐妹掙脫出了死神的懷抱，若不是及時搶救，后果將是不堪設想。不久，這對小姐妹被組織上轉送到內(nèi)蒙古醫(yī)院、北京積水潭醫(yī)院住院治療。國家派出了最精良的醫(yī)護人員為她們治療，并給她們使用了當時最先進的儀器和藥品。但由于凍傷嚴重，龍梅失去了左腳拇指；玉榮右腿膝關節(jié)以下和左腿踝關節(jié)以下做了截肢手術，造成終身殘疾。

三

龍梅和玉榮的故事發(fā)生的時候，著名內(nèi)蒙古作家瑪拉沁夫和新華社內(nèi)蒙古分社一位姓趙的記者正好在白云鄂博一帶采訪。聽說了兩個小女孩為保護人民公社的羊群跟暴風雪搏斗而被凍傷的故事后，他們馬上對相關人員進行了采訪。

1964年3月12日，《人民日報》發(fā)表了長篇通訊———《暴風雪中的一晝夜》，詳細報道了龍梅、玉榮兩姐妹的英雄事跡。3月13日，時任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主席的烏蘭夫親筆題詞：“龍梅、玉榮小姐妹是牧區(qū)人民在毛澤東思想教育下，成長起來的革命接班人。我區(qū)各族青少年應努力學習她們的模范行為和高貴品質(zhì)！”隨之，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黨委做出決定，授予龍梅、玉榮“草原英雄小姐妹”的光榮稱號。3月14日，《內(nèi)蒙古日報》發(fā)表了長篇通訊《草原英雄小姐妹》。3月20日，共青團中央寫信表揚姐妹倆的高尚行為，同時熱烈祝賀他們加入中國少年先鋒隊。

在龍梅、玉榮治療期間，烏蘭夫專程到醫(yī)院親切慰問了這對“草原英雄小姐妹”。一時間，從中央到地方，全國各級各類傳媒競相傳揚她們的英勇事跡。

姐姐龍梅本名吳龍衣，妹妹玉榮本名吳玉榮。兩人父母皆為蒙古族?？赡苁怯浾卟稍L時翻譯時產(chǎn)生了誤差，導致在報道時，把姐姐的“龍衣”寫錯成“龍梅”，姐妹倆的姓也被去掉了。后來將錯就錯，姐妹倆便使用龍梅、玉榮的名字至今。

此后，經(jīng)過報紙、刊物、舞臺、銀幕和教科書的傳播，龍梅和玉榮成了家喻戶曉的“草原英雄小姐妹”，成為人們學習的好榜樣。她們的故事曾撥動了億萬中國人的心弦，曾激勵著千千萬萬青少年奮勇向上，影響了中國幾代人。

龍梅、玉榮出院后，回老家達爾罕茂明安聯(lián)合旗開始讀書，從此再沒有放過羊。為了照顧她們的生活，政府每月發(fā)給她們每人20元生活補貼，還安排了一位阿姨邊照顧她們姐妹的生活，邊輔導她們的學習，直到中學畢業(yè)。

1969年新中國20年大慶，周恩來總理親自安排龍梅、玉榮在中南海住了15天。姐妹倆還一同出席了國宴，并登上天安門城樓參加國慶大典，受到毛澤東主席的接見。

1970年，17歲的龍梅如愿以償?shù)卮┥狭钍廊肆w慕的綠軍裝來到軍營，被分配在解放軍253醫(yī)院理療科當護理員，后又進包頭醫(yī)專學習。從部隊轉業(yè)后，龍梅歷任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達爾罕茂明安旗旗委副書記，包頭市東河區(qū)團委副書記、統(tǒng)戰(zhàn)部副部長、人大常委會副主任、政協(xié)主席等職。1972年，玉榮17歲那年，還在讀中學時就被任命為烏蘭察布盟教育局副局長。當然，任副局長只是掛個名兒，屬于那種不脫產(chǎn)任命。直到1976年玉榮從內(nèi)蒙古師范學院畢業(yè)后，才真正走上了教育局副局長的領導崗位。以后，玉榮歷任烏盟民族中學副校長兼校黨委副書記，烏盟團委副書記兼少工委主任，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殘聯(lián)副理事長及內(nèi)蒙古自治區(qū)政協(xié)辦公廳副主任、副秘書長等職。姐妹倆曾當選為全國人大第四、五屆代表。玉榮還曾是共青團十一、十二大代表，中國殘聯(lián)一、二、三屆代表，還獲得全國扶殘助殘先進個人、自強模范稱號。龍梅去過法國、日本訪問，玉榮去過羅馬尼亞、韓國等國訪問。

幾十年來，龍梅、玉榮始終沒有離開生育、養(yǎng)育她們的這片草原，她們把自己當著普通人一樣，在內(nèi)蒙古草原默默地奉獻著，奮斗著。龍梅、玉榮早已退休了，如今人們見到她姐妹倆時，的確難以相信眼前這兩位普普通通的婦女，就是昔日名揚全國、感動了無數(shù)人心靈的英雄小姐妹！2008年，龍梅、玉榮姐妹倆光榮地成為北京奧運會火炬手。2009年9月14日，龍梅和玉榮被評為100位新中國成立以來感動中國人物。

四

龍梅、玉榮姐妹倆成了小英雄，哈斯朝祿和兒子那仁滿都拉也為她們感到高興，他們的臉上也有光，因為畢竟他們是同一個生產(chǎn)隊的牧民。自那以后有好幾年，每逢過年過節(jié)，吳添喜總要帶龍梅、玉榮姐妹倆登門看望哈斯朝祿大叔，感謝他的救命之恩。而哈大叔也把龍梅、玉榮姐妹當著自己的孩子看待，對她們非常好。但是在那個荒唐的年代，事情的發(fā)展完全偏離了正常的軌道。

哈斯朝祿小時候家境貧困，為了活命到處流浪，后來上了偽滿洲國陸軍軍官學校。在這所日本人辦的學校里，接受日本人的教育是不消說的。但和絕大多數(shù)同學一樣，只是為了混口飯吃。1946年2月，他參加了革命，新中國成立前，已經(jīng)是副團職干部，后來到了內(nèi)蒙古人民出版社從事編輯工作。因為過于耿直，得罪了領導，被定為“反動分子”、“內(nèi)控右派”，不久被開除公職，被管制起來。1962年，他被下放到達茂旗新寶力格公社勞動改造。

媒體報道龍梅和玉榮姐妹倆事跡時，遵循的是“哈斯朝祿將功折罪，不見報不表揚”的原則。問題是，此后在一些戲劇中，他漸漸地從一般的“管制分子”升格為舞臺上的“偷羊賊”、“反動牧主巴音”(巴音為蒙古語，意為地主、牧主)，他“偷偷把羊趕了出去，還想殺死姐妹倆”！

1979年，哈的兒子給《人民日報》寫了澄清事實的信，被刊登在《人民日報》內(nèi)參上，時任中央紀律檢查委員會第三書記、中宣部部長的胡耀邦看到了，把文章批示給內(nèi)蒙古黨委。1985年1月，調(diào)查組得出結論：哈斯朝祿是第一個發(fā)現(xiàn)并搶救龍梅、玉榮的人，并建議通過一定手段消除對哈的兒子的影響，給予一定獎勵。

漫長的21年之后，真相終于大白天下。終于洗掉了強加在哈斯朝祿身上的不白之冤，使老人那顆受到痛創(chuàng)的心靈得到了些許的慰藉。

平反之后，哈斯朝祿回到呼和浩特市享受離休干部待遇，在家安度晚年。

當記者問到玉榮，如果當年哈老先生沒有救下你們，或者晚幾個小時救你們，情況會是怎么樣呢？

玉榮說，那肯定凍死了。當時已經(jīng)凍了一天一夜了，所以沒有哈大叔，就沒有我和姐姐以后的生活。面對記者，玉榮說，哈大叔心里一直很委屈。他本來就因為所謂的歷史問題蒙受了不白之冤。救下我和姐姐之后，不但沒有得到組織上的認可，沒有得到任何的獎勵，反而在一些戲里變成了“偷羊賊”。這是最讓他傷心的。那些年，他有時候喝了酒，會上我們家，找我父親傾訴?，F(xiàn)在想起來，我們姐妹倆得到了很多榮譽，受到了很多關懷。而他做了好事，反而背了20來年的黑鍋，心里太苦了。我非常理解他。

在哈大叔去世之前那幾年，龍梅、玉榮姐妹多次去看他。2005年，哈大叔去世的時候，玉榮專門去為他送行。當時，送他的人很多，人們都在為他祝福，這真是應了一句話：好人終有好報。

來源：世紀風采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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草原英雄小姐妹:龍梅、玉榮（34）—全國學雷鋒先進典型人物系列報道 草原英雄小姐妹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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